(十七)
窦太后可不想看到刘家的子孙成为傀儡,外戚陈家应运发展。
“那不告诉母后不就好了,偷偷的,反正不能成为刘彻和王氏的踏脚石。”馆陶公主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偷偷的?
说的简单。
馆陶公主手中的势力,基本上都在窦太后的监视之下,景帝对馆陶公主的每一次封赏也都是经过窦太后同意的。
只要窦太后还活着,馆陶公主就掀不起任何风浪。
“母亲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需徐徐图之,您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不要被外祖母察觉到您的想法,然后默默积蓄实力,等时机到了,还需要母亲帮助娇娇呢。”笙歌努力的安抚着馆陶公主,如果知道馆陶公主这么上头,还不如先让馆陶公主先得意着,等她自己的羽翼渐丰再告诉馆陶公主呢。
刘彻被立为太子,对她有一个好处,她可以不用住在长乐宫了。
“也对,也对,母亲听你的,连母后都说娇娇是难得的聪慧人,听娇娇的总没错。”
“娇娇,收拾下东西随母亲回公主府吧,母亲已经提前约了首饰铺衣料铺子的师傅上门候着了,你真是不知道,你不在母亲身边这两年,母亲连买珠宝首饰的兴致都没了……”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前一秒还在想着干掉刘彻,下一秒脑子里就只有衣服收拾了,不得不承认,馆陶公主是真的心大,想得开。
“没什么好收拾的,但是母亲得等我下,我得跟小明道别。”
她一走,小明同学的日子可就枯燥多了。
“母亲,您先去外祖母那里吧,娇娇一会儿就过去。”
馆陶公主一走,刘明一下子从屏风后窜了出来,可怜巴巴的扯着笙歌的袖子不撒手“阿姐,你别走好不好?”
别走?
当然不好。
在窦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她做什么都不方便。真以为想把汉武大帝金屋藏娇藏起来,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吗?
她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把刘彻所有翻盘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那……那阿姐,你带我一起去公主府吧。”
在刘明心里,窦太后这个皇祖母还真不如笙歌亲近。
刘明以前从未入京,待在封地,对窦太后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进了宫,窦太后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也没什么机会培养感情。
“那得太后娘娘应允,可不是我说了算的。”笙歌揉了揉刘明的脑袋,从见小明的第一面,她就蠢蠢欲动的想问问小明认不认识李华。
这是每一个上学人的毕竟之路。
刘明眨巴着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馊主意“那阿姐先回,等我几天,我肯定去找你。”
……
……
告别了刘明和窦太后,笙歌抱着她的小石猴,牵着馆陶公主的手,坐着马车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张灯结彩,甚至还里里外外夸张的挂着红绸,笙歌很是怀疑,如果不是不合礼制,馆陶公主都想把圣旨张贴在大门上,供来往的宾客观摩。
她只是被册封为太子妃,而不是大婚,流水席宴宾客是不是过于张扬了。
但看着馆陶公主意气风发的脸,笙歌实在不忍心泼冷水。
罢了,不论是窦太后还是景帝都知道馆陶公主的性子,不张扬不显摆就不是馆陶公主了。
越是这样,上头的那两位就越是放心。
宾客云集,礼乐声不断,祝福声喧闹声不绝于耳,可笙歌怀里的小石猴还是悄无声息,一眼看去,跟一块儿普通的石头别无二致。
也不知道得多久,五彩神石才会发挥真正的作用。
在馆陶公主的张罗下,笙歌洗漱换衣,在馆陶公主审美的打扮下,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会闪闪发光的宝石,无声的散发着老子很有钱,快来抢钱的气息。
跟在馆陶公主身后,应付完一波接一波的奉承,笙歌只觉得腰酸背痛。
真累……
比被窦太后押着她学她不喜欢的东西还要累。
公主府,馆陶公主给予了笙歌绝对的自由和支持,府内上上下下都知道要对笙歌的命令无条件服从。
闲暇时,笙歌细细思索,刘彻能够成就外击匈奴,内削诸侯,南平百越,东抚蛮夷,北通西域的无上伟业,离不开他的左膀右臂,就像刘邦当年一介布衣能建立大汉帝国离不了他身边的那几位能人,
唉,她的小韩信啊。
笙歌叹了口气,不再像当初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拿起笔开始罗列以后会聚集在刘彻身边的人。
文有董仲舒主父偃,武有卫青霍去病,搞钱有桑弘羊,吏治有张汤,也算是方方面面都有个可以托付的能人。
这些人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能施恩的施恩,至于不能施恩的……
不能施恩的,那就任其自由发展,她还不至于卑劣到专门去打压。
更不要说,剧情里的霍去病,过于耀眼夺目,她不会也做不到亲手摘掉这颗闪闪发亮的将星。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卫子夫还会不会入了刘彻的眼,可不论怎样,卫子夫也是个可怜人,与陈阿娇一样,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刘彻身上,最终不得好死。
就连精心培养的儿子刘据,也因为所谓的巫蛊之乱自尽身亡。
对立?实在是没必要。
如果卫子夫真的对刘彻是真爱,她倒是不介意把金屋子建的大一点儿,好吃好喝的多养一个人。
笙歌用笔在桑弘羊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其他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这个搞钱的她得放在眼皮子底下。
任何时候,没有钱都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刘彻的这个伴读,她截了。
哼,反正她再也不想经历做太后时为了银子愁到头秃的绝望生活了,要秃让刘彻秃去。
远在洛阳的桑弘羊打了个喷嚏,貌似有人念叨他了。
不,都别念叨他,他不想被灭族。
吃喝无忧,还有那么多的产业等着他继承,为什么非要想不开的做伴读,劳心劳力为国家搞钱几十年,最后被一帮没脑子只会纸上谈兵的儒生指着鼻子骂,然后还被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