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依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如此,足以证明她平日里修炼刻苦。她目前所缺乏的,是真刀真枪比拼的经验。
一旦补足此弱点,那杨依依将来必然会成为一名叱咤江湖的女刀客。
叶飞又拿着竹子画了一个圆,借用杨依依的右手刀挡住了她的左手刀。
杨依依将右手刀收回到手上,随即同时将双刀砍向叶飞。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的双刀快快碰到叶飞手上竹竿之际,她突然感觉到手上的双刀失控了,跟随着叶飞手中的竹子画了一个圆!
当听到耳畔边响起的“嘶嘶”声响之后,杨依依诧然,随后脸色一黯。
若是叶飞手上拿的是剑的话,那么她已经倒在地上了。
这也意味着,她已经输了!
落地之后,杨依依问叶飞:“你用的是武当的大自在剑法?”
“嗯!”叶飞点头,“不过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大自在剑法在于意,没有固定的招式,想怎么出就怎么出,可以说,这世上所有的剑法都可以当成大自在剑法,只是区别在于可有那个意。”
“何种意?”
“大自在剑法,当然是自在啊。”
“不明白!”杨依依很直接。
想了想,叶飞问道:“简单来说,这世上所有的武功都只有两招。”
“一攻一守。”杨依依道。
叶飞点头,“没错!比如当你举起刀的那一刻,你有可能是攻,也有可能是守,只要你不出招,那对手就永远都不知道你是要攻还是守。”
“大自在剑法的剑意有两层,第一层是让对方猜不出你是要攻还是守,便是无招胜有招。”
“那第二层呢?”
“自己领悟!”叶飞扔下竹竿,转身离去。
杨依依脸色一沉,冲着他的背景问道:“叶飞,你根本就没受伤,只是觉得我实力不够,所以才不肯跟我交手。”
叶飞回头,摇头笑道:“姑娘,非也,我只是不想跟姑娘家交手。”
“为何?难不成你瞧不起姑娘家?”
“我担心我家娘子会吃醋呀!”叶飞笑着回答。
然而,他一回到房间,便被沈萧清问到人去哪里了。
“呀,娘子,你不是生气不想理我了么?”
“你快说!”
“我去竹林找杨依依了。”叶飞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沈萧清的手。
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沈萧清听了后很生气,便要转身离去,不过被他紧紧握住了手。
“娘子,你听我解释,是郭大侠让我去找她的,说是担心杨依依会把林洞先打坏了,要我去劝说杨依依放弃。”
沈萧清回过头来,问道:“那你可有说服她了?”
“我并没有那么做,反而还让她见识了一下武当的大自在心法。”
“这是为何?”
“林洞先欠揍呀。”
“依我看,相公就是想去献殷勤,赵道长说的没错,相公果然是风流成性。”沈萧清努着嘴道。
“娘子,又小心眼了,”叶飞笑道,继而话锋一转,“娘子,人家杨姑娘青武榜在你之上,依旧不忘刻苦修炼。而娘子你却成天就知道呆在房间里,有些不思进取了。”
听叶飞这么说,沈萧清甚是委屈,一把甩开了叶飞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叶飞走到沈萧清身前,定定地看着她一阵后坐到了她身旁,右后轻轻抓住了沈萧清的左手,提到自己眼前。
因为从小练剑的缘故,沈萧清手掌面起了些茧子。不过,手背一面向来是光滑无瑕。
这些日子为了学做女工,她的手没少被针扎到,手背也有不少一点点的伤口。
这一些,叶飞全都看在眼里。
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其实我知道娘子这段日子在为我做些女工活,可看着你的手,我甚是心疼。”
“真是如此?”沈萧清看向叶飞,眼中泪光灼灼,“可是相公为何不直说,为何非要说些不中听的话惹我难过。”
“看来娘子说的没错,我确实讨人厌!”
“相公并不讨厌,听到相公说心疼我,我心里其实很高兴。只不过,我也想像个寻常妇人那般,为自己的夫君做几件穿在身上衣物。”
“傻娘子,我心领了便是。”叶飞摸了摸沈萧清的脑袋。
沈萧清脑袋轻轻投入叶飞怀中,“相公,以后能不能别欺负我了呀?你知道我容易打翻醋坛子,就别去招惹别的姑娘了。”
“我真没想过呀。”叶飞很无奈。
晚上,房间内。
叶飞盘膝坐在窗前,开始尝试修炼秘笈上的初级水性心法。
跟五行基本心法不一样的是,初级心法有明确的内力运转走势,只需按着步奏来即可。
不过,让叶飞疑惑的是,他还没有练成水性内力,就开始练这初级水性心法,会不会出问题。
沈萧清没有再做女工活,而是坐在床上盘腿而坐,闭眼参透剑圣和叶飞的剑意,尤其是叶飞在梯山十二宫山门前、大破十二宫鱼龙阵的那一招“借剑三千”,对她来说精妙至极。
同样地,对于远在苏州的鹿幽明而言,虽说叶飞这“向水问剑,借剑三千”确实精妙,然而他却一点都不高兴。
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于十二宫自己的亲信,一封则是他女儿鹿溪写给他的。通过这两封信,鹿幽明得知了不久前叶飞大闹十二宫、以及砍去他外孙陆天宝两根指头这两件事,气得他一把将眼前的书案踢翻了个底朝天。
“胡闹!这叶飞和孟九就是胡闹!”鹿幽明勃然大怒道。
“武当一弟子,胜过我十二宫百人,这话说的,欺人太甚!”
没一会后,他的小孙子鹿闲跑了进来,诚惶诚恐道:“爷爷,可是出了何事?”
“你那孟九师叔,将你天宝表哥逐出十二宫了。”
“啊!”鹿闲吃惊,一边扶起被踢翻的书案,“天宝表哥再有不是,好歹也是爷爷你的亲外孙呀,孟师叔这么做,未免太不念及旧情。”
“是呐!”鹿幽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这么做,多半是杀鸡给猴看,急着建立自己身为掌门的威信。真看不出来,他心机居然如此之深,看来已经被那叶飞教坏了!孙儿,快去取笔墨纸砚来,我要写几封信回去安排一下,可不能再由着他孟九胡闹!”
夜里,两封加急的信离开了苏州。
十二宫的明争暗斗,这才真正地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