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进来了,边上站着陈丽君。
听到穗子用话试探葛明月,陈母迫不及待地开口。
穗子非常之无语。
她原本也没打算直接给钱,只是在试探葛明月的态度,一步步的问她底线,这样就能推断出葛明月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陈斌的。
结果陈母上来就同意了,扰乱了穗子的计划。
穗子埋怨地看陈丽君,那眼神仿佛再说,你怎么不拦着点?
陈丽君撇嘴,她倒是想拦着,老太太嘴快。
“我现在就给你取钱,你马上去医院。”陈母急着要把事情摆平,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哪来儿的钱?”陈丽君问。
“我钱不够,不是还有你和你弟弟吗?你们姐弟三个,一人拿些出来就够了,丽君你是老大,你多出一些,让你弟弟一人拿一万。”
“好家伙。”于敬亭都没眼看了。
穗子用手搭着额头。
“把人带走。”穗子指挥于敬亭,不能由着猪队友捣乱。
“谁也别逼我!”陈母咆哮一声,突然从兜里掏出个瓶子。
“你们逼我,我就喝药!”
“......”穗子再次大无语。
心说现在这农药管控的,是不是有点忒松了?
“把葛明月的药瓶拿来,来,你们俩一人一瓶,对着喝咋样?”于敬亭掏出烟盒,痞气地叼根烟,坏坏建议,“我建议,你俩完全可以来个交杯酒,呃,交杯毒?”
穗子难得没有吐槽他,非常认同地点头。
对,这种智商不够的女性,就别站在浪费空气了。
“你不要插手我们家的事,我现在只想快点把问题解决了!谁拦着我就喝药!”
陈母对着于敬亭喊,穗子这几年也没见过几次姥姥姥爷,跟她们不亲,也很难对她的情绪感同身受,只有怒其不争。
这个姥姥平日里说话都不会很大声,温温吞吞的,今天就跟疯了似的。
可惜,这股疯劲儿用错地方了,跟家里人厉害,窝里横。
陈丽君也看不惯她妈这个窝囊德行,对着穗子夫妻一挥手。
“咱们走,让她自己协商去,可有一点,钱,我家一分也不出。”
“你不孝顺!”陈母听到陈丽君不拿钱,眼睛都圆了。
“呵,我就是不孝顺,你们俩还站在那干嘛,把道儿让开,别挡着人家老姐妹沟通!”陈丽君发号施令,穗子乐呵呵地跟过去。
于敬亭还有点不愿意挪地方。
“要不,我等她俩喝完了再走,顺便看看用不用帮忙叫个车?”
穗子把他拖走,心说他可真是会拉仇恨,陈母看他的眼神都往外喷刀子了,看小三都没看他这么来气。
“妈,真不用我帮忙吗,我觉得还是有划价的余地,说不定,500就能成交?”穗子问。
陈丽君现在一肚子无名火。
“帮什么忙?就这种老太太,活该她让人骗。”
“我是觉得,那女的未必真怀孕,就算是怀孕了,未必是我姥爷的,如果给我时间磨一下,我肯定能把她套出话来,而且这种时刻,我姥爷哪儿去了?”
穗子觉得这件事最好玩的地方,在于当事人跑路了。
陈斌是真的孬,见到葛明月在台上闹,他脚底抹油直接开溜,连过寿都顾不上了。
结果却是平日里温和的姥姥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平事。
“你姥爷这几天都不会回来,我敢打赌,他就在暗中猫着,等着事情处理好,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出来,以后谁敢在他面前提这茬,他就跟谁急眼。”
陈丽君特别了解她爸,那就是个遇到事儿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永远不肯直面问题。
“他怎么就不站出来说个明白呢,他越是这样,人家就越会拿着他。”
“看他这个跑路的速度,估计跟那女的也不怎么干净,我妈想着名声,怕丢人,宁愿拿钱。”
陈丽君把态度表明。
“一会我给你俩舅打电话,谁也不准给一分钱,谁敢拿钱,以后就提着头见我,咱家也是,一分钱都不能出,老太太愿意给就让她卖房子卖地,我管不着,你们也不要出手,也是该给她和老头子个教训。”
“妈,我姥爷的房子,要卖的话,多少钱能拿下?”
穗子非常喜欢老头子的房子。
人虽然是膈应了点,但房子是真好。
走路都能到皇城,要是等哪天她和于敬亭退休了,每天都能溜达着看升旗,这种房子后世有钱都不好买。
“你还真打算买他房子?你俩要是有那能耐倒也行,可是我记得,你俩现在没钱了吧,保姆钱都出不起,有功夫管别人家的烂摊子,不如想想怎么把无线电厂搞起来。”
陈丽君其实想说,樊煌在那附近也有套院子,本来就是打算留给穗子的,根本不用她买老头子的房子。
但想着这俩小兔崽子死活不听她的安排进机关,又不打算告诉她们这个事儿,打算憋几年,等穗子听话了再给她。
正如陈丽君预判的那样,陈斌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没出现,好在有樊煌镇着,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老爷子岁数大了,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陈丽君因为跟她爸妈生气,回来就不动筷子了。
穗子夫妻倒是胃口好,领着孩子们一通狂吃,甚至还打包了蛋糕,打算带回去给上钢琴课不能来的姣姣。
“没心没肺的玩意,你还真吃得下去。”陈丽君眼看着女婿把半个肘子都夹给穗子,眉头都皱起来了。
“有啥吃不下去啊,又不是我男人在外面乱播种。”别人家的乱子,她有啥可操心的,看热闹。
穗子冲着四喜丸子眨眼,于敬亭马上拾趣地给她夹。
美女么,出来吃席都是有思想包袱的,这种大鱼大肉的不好意思主动夹,当人家老公的就得有点觉悟。
“妈你来一口,炖得一点都不腻,入口就化。”穗子夹了一块肘子放陈丽君碗里。
陈丽君低头看,即便是去了皮的肘子,她还是觉得挺恶心,突然捂着嘴。把碗推到樊煌那。
“快吃了,别让我闻着,好恶心。”
“你是吃坏肚子了吗?”樊煌关切。
“不知道,反正今天胃口一直不舒服。”
陈丽君工作忙,有时候吃饭不按时有胃病,樊煌听了马上从兜里掏出胃药,这些他都是常带在身边。
取出两颗,陈丽君正要接,已经吃完饭坐在边上完的落落突然伸出手,将药推翻。
“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