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然被躲在门边忽然冲出的十岁左右的男孩猛的一撞,还没来得及握紧裴霄的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事出突然,大家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便听到了路安然软糯糯的哭腔,“疼~”
路安然抬起自己软乎乎的小手,白嫩的掌心已然被地面蹭破。
灰尘混着蹭破的皮浸润着血液,猩红的血丝透过薄薄的肌肤,满满地渗出,小家伙本身皮嫩白皙,鲜亮的撞色落在眸中也是触目惊心。
众人惊讶地看着这场变故,而那个忽然冲出的小孩还不断地伸手在路安然的手臂上挠着,在被制止住之前,路安然冰肌玉骨的藕臂上已经落下几道暗色疤痕。
“快把他抓住!”
院长虽然看起来慌乱,但还是第一时间便让周围陪护的老师们把男孩控制住。
男孩被抓住后疯狂地挣脱着,怒吼着,像是原始森林里全然不懂表达的野兽,只能进行笨拙的肢体行为。
“啊啊啊啊啊!”
男孩不停的嘶吼,一旁控制的老师也被他不甚咬了一口。
院长赶紧冷静下来吩咐着,“快点先把小朋友送到医务室去!”
“安然没事吧?”
“这哪来来的小孩啊!”
“啊这肯定要疼死了,心疼死我了……”
“乖不哭不哭,很快就不疼了。”
现场乱哄哄地闹作一团,路安然软巴巴的压抑的哭声哭的人心坎一软。
最数心疼的自然是裴霄,他早就把路安然默认做了裴家的一员,可他哥转眼刚走路安然就受了伤,自责就像是猛兽一般几乎要把裴霄吞没。
裴霄二话不说地抱着路安然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快速地跑去,又要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不能太过颠簸。
晨日的风裹挟着些许凉意,轻纱似的薄雾笼罩着阴郁。
医务室的护士显然是对这样的伤口习以为常,她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轻轻地叹了口气。
另裴霄不解的是,平常磕了碰了眼泪哗哗直流的路安然,这次受了伤见了血居然还是闷声不吭,只是在消毒的时候疼的轻轻叫唤出声。
路安然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分阴写着疼痛,如幼鹿般湿漉漉的眸子里也蒙着一层水雾,晶莹剔透的泪水坚强地没有落下。
只是这副模样更加招人心疼。
裴霄恨不得是自己替路安然摔了这跤,尤其是撩起袖子后看到路安然手肘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裴霄的心脏又是忍不住地骤缩了两下。
“疼就说出来,好不好?”
“不……不疼……”
伤口一接触到酒精,路安然就疼得浑身一颤,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受伤,也是第一次接触酒精,她差点就要绷不住委屈大哭。
路安然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轻轻地拉了拉裴霄的衣袖,琥珀色的眸子依旧闪亮。
“不要告诉哥哥好不好……”
路安然的声音软糯糯的,委屈的小奶音里染着哭腔,却又故作坚强。
裴霄还没问出口为什么,手里捏着个小背包的裴屿就已经出现在门口,眸色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