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见过两位仙子。”
林渊躬身抱拳为礼,恭敬的说道,低眉垂目之时,眼中仿佛有火焰跳跃。
莫山山脸上微有错愕,看向叶红鱼。
叶红鱼目光漠然,挥了挥手,声音清冷的说道:“今日偶遇,见你已经吃下通天丸,便提点你几句。”
铁壁关上,林渊看着叶红鱼离开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若有所悟,一路追索而来。
初入修行的他有着太多的疑问,闻言抬头望着叶莫名,愈发恭敬的道:“请仙子指点。”
叶红鱼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修行功法似乎与我们的很不一样,但究其实质,都离不开天地元气。”
林渊神情微惘,忽地明白过来,说道:“自从吃下两位仙子所赠的灵丹,我能感受到天地间那种无形有质的气息,书上称之为天地灵气。”
叶红鱼不以为意的道:“元气灵气,不过称谓不同罢了。天地之间有呼吸,呼吸之气息,是谓元气。以意念感知元气之存在,乃修行之前提。”
“人体胸前有雪山,腰后有气海。雪山气海周缘有十七气窍。所谓修行,便是以意念容于雪山气海以及气窍之中,引动天地元气与之共鸣,借天地之力为己用。”
“然世人多有雪山气海不存,或是气窍全然不通与通于十窍以下者,便无法修行。”
叶红鱼见林渊欲言又止,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的修行体系与我们的有很大不同,你们修行所谓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远比我们的雪山气海十七气窍更为纷繁复杂,光经内的气穴便有三百六十一个,今日引你来此,只是想问问你,不过了一桩因果,你若愿意,我便教授你一些我们的修行功法与你。”
林渊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在莫山山与叶红鱼惊愕的时候磕了三个响头,语气与神情更加恭谨的道:“林渊拜见两位师父。”
莫山山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见叶红鱼目光微凝,逼视着林渊。
林渊迎着叶红鱼的目光,坦然的与之对视。
叶红鱼神色稍缓,冷冷的说道:“我们只是路过,停留,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很快就会离开,并不想与这个世界产生过多的联系。”
林渊的语气与神情真诚而恳切,轻轻说道:“两个世界的人从来都不会相通,两位仙子前番赠药、今日传功,也许不过是一念所至、心血来潮,于九天之上俯视人间,但对于我来说,这便是天大的机缘,足以令我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位仙子即便离开,铁壁关前早已留下你们的传说,若是有了我这个弟子,你们在这个世界停留过将变得更加真实而有意义。”
莫山山看似冷漠,实则清淡温和,心里虽然觉得此番路过叶红鱼插手两军纷争,又再与林渊有所交集完全没有必要,但此种情势下,她微微闪动着睫毛,反而看着叶红鱼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头都磕了,你再拒绝是不是矫情了些?”
林渊一听,立即看着莫山山诚恳的说道:“谢谢师父。”
莫山山看向林渊,因为不断的突破,她的近视与散光已然荡然无存,只是疏长的眉眼间,淡漠依然存在。
“我们来时,被这个世界的强者偷袭,才有了那次与你的第一次见面,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去找那人报仇后才会离开,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就算联手,也暂时打不过那人,所以离开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们会尽可能的教会你我们所知道的。”
莫山山的声音依旧平缓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林渊却是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来,异常坚定而凶悍的说道:“师父放心,这仇弟子来报。”
叶红鱼眉头微皱,对林渊的大言不惭与轻率很是不满,语气便显得生硬与冷漠:“修行一途,最忌好高鹜远,心浮气躁,你不过初见门槛便口出狂言,是谁给你的勇气?”
林渊心里念叨了个名字,口中却是异常认真的道:“有两位师父教导,弟子自然有信心。”
叶红鱼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两把道剑直刺人心,警告道:“收你为徒,只是了前番因果,你若起了别的心思,就算有师徒的名份在,我的道剑也绝不会留情。”
林渊心里一凛,却也没有慌张,正色道:“两位师父犹如九天仙女下凡,能得教诲已是千百世修来的福气,弟子唯有景仰崇敬之心,哪里可能会有别的心思。”
叶红鱼啍了一声,没有说话。
莫山山想了想,说道:“我们是女子,你若随我们回山修行,男女有别,总有诸多不便,我们会将功法抄写好给你,你照着修行即可。一年后,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来找你,为你解答修行中的疑惑。”
林渊神情愈发恭谨的道:“弟子谨遵师父安排,一定会勤加修炼,不负师父所望。”
叶莫山看着林渊,神情稍稍好看了些,说道:“明日午后,你再来此处,我们会将各自的功法给你。”
林渊应了下来,揖手拜别。
叶红鱼半眯着眼睛看着林渊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莫山山难得的笑了起来,冲散了眉眼间的淡漠:“至少,他的目光虽然热切,但很清澈干净,已然胜过你我遇见的绝大多数年轻男子。”
叶红鱼的目光越过林渊,望向了更远处,眼睛里开始燃起金色的星辉。
“等此件事了,我们便去讨回那一掌之仇,至于他,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
浩瀚宇宙,星河灿烂,其间有生灵者,不知凡几。
这是一颗巨大的蓝色星球,巨大的大陆被四周无边的海洋所包裹。
半空中,一只长达百丈的青龙咆哮着,喷出一道巨大的水柱,迎向了地上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穿着旧棉布长衫,看气质装扮应该是个读书人。
这名书生眉直眼阔,神情可亲,踩着一双破草鞋,腰间系着一只木瓢,腰间插着几个卷起来的破旧物事,全身明明满是灰尘,却偏偏让人生出无比干净之感。
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年纪,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虽然显得有些老实和木讷,却莫名让人心安。
而站在旁边的那位身着淡蓝裙衫女子长得很美,浑身上下恬静安然。
在他们身后,有一头憨厚实诚的老黄牛。
眼见水柱挟着巨大的力量轰然而至,老黄牛抬起头来,不满的哞了一声。
水柱随声而散,化作瓢泼大雨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