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谁看到这间陈设极简色调单一的卧房,都很难将这种朴素的生活方式与傅九彪三个字联系在一起。(wwW..广告)
.?r?a?n??e?n?`or?g日进斗金的傅氏企业如今在香港如日中天,幕后掌舵人却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这足以让无数好事者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微微欠着身子候在书桌一旁的傅家轩却心知肚明。老爷子执着狼豪轻俯着身子在宣纸上挥墨写下“树欲静,风不止”六个大字,写完后不待墨干,便揉成一团,扔进书桌旁的垃圾桶。傅家轩眼观鼻鼻观心,连喘气都小心翼翼。他不是自己那个头脑简单的弟弟,否则也不会被老爷子亲手扶上执掌傅氏的龙椅,但就算表面装得再平静,往常还算笃定的心绪此时也早已经七上八下――以往只是动些小脑筋,钻政府和法律的空子,或者挖出些算不得高明的坑给那些粗大傻的对手跳,但今天傅家所做的事情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写完字,傅九彪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傅家轩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这位曾经在港岛警界呼风唤雨的老者才缓缓开口道:“人,都安排妥当了?”
傅家轩正琢磨事情出神,被惊醒后慌张道:“啊?爹地您说什么?”
傅九彪猛地睁开眼睛,灰白的眉光微皱:“慌什么慌?”
傅家轩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打前站的,望风的,接应撤退的,我们直接或间接控股的媒体也都安排好了。”
傅九彪点了点头:“这件事一定不能跟傅氏扯上一丁点关系。”
傅家轩连连应道:“是的是的,我早就安排好了,这回连大老超和阿b的人都没有用。txt小说下载.跟媒体打交道的是一家空壳公司的公关部总监,这个人现在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他特意在“消失”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随后下意识地用余光打量着老爷子的面部表情,幸好那张长满老人斑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不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想了想,傅家轩又补充道:“原本准备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干掉几个碍手碍脚的警察,但我怕打草惊蛇,所以这个子计划就暂时搁置了。”
傅九彪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嗯,考虑得很周全,这几年家轩你成长得很快!”
傅家轩连忙道:“都是跟着爹地学的。”
傅九彪道:“如果那个不成器的畜生有你一半出息,我就是闭眼也瞑目了!”
傅家轩笑着劝道:“爹地,家印还年轻,以后可以慢慢学。”
傅九彪却摇头:“关于家印事情,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已经让在人美国准备了一只基金,等他伤养得差不多了,就滚去美国吃喝等死吧,傅氏企业的事情,终生不许他插手!”
傅家轩大惊失色:“爹地,那家印的股份……”
傅九彪道:“股权我会暂时先收到我的名下,我会交待李律师,待孙子成年了,连同连外一部分股权,会自动转到孙子的名下。”
傅家轩生生地抑制住眼中的喜色,仍故作惊讶道:“爹地,这样做不妥吧……”
傅九彪冷哼一声:“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如果被那个败家子败掉,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捐给慈善机构,至少生前还落了个好名声。”
傅家轩背后身后的双手因兴奋而紧紧地握在一起,傅氏的股权一年有多少收益他是最清楚。
“对了,那个内地来香港交流的警察,你派人好好盯着。”傅九彪突然话题一转,将注意力转到了让傅家轩之前颇是头疼的李云道身上。
傅家轩闻言恨恨道:“姓李的小警察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听说之前突然消失了一阵子,最后又突然出现,一现身就开始疯狂地扫场子,最近很多区域的生意一落千丈。”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爹地,我想趁着这一次……”
傅九彪却摇手打断了他的话,俯身打开书桌最下方的抽屉,取出了一叠资料放在傅家轩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傅家轩翻开那叠厚厚的资料,起初还一脸镇定,而后越看越惊疑,越看越心惊胆颤――那样一个看上去更似文弱书生的大陆公安,居然杀过悍匪,破获过国际贩毒案,甚至跟前不久在家中离奇丧命的迪亚朵还有过交手的经历……翻完最后一页,傅家轩的双眼瞪得浑圆,声音都有些颤抖:“爹地,您是说莫斯科那件事跟他有关?”
傅九彪微微叹了口气:“他跟北京的关系很不一般,单一点,我们就不能轻易动他,否则不单单是杀身之祸这么简单了。”
傅家轩不解道:“爹地,咱们不是有组织……”
“住口!”傅九彪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浑身上下杀气凛然。
傅家轩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面如土色地微微欠下身子,轻声道:“那派人盯着他,不到万不得以,不会轻易地动他。”
傅九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如此也好。”顿了顿,他又道,“让你的人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尤其是在这几天。”
傅家轩微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应道:“好,我马上就吩咐下去。”
走出简谱卧房的那一刹那,傅家轩终于微微地松了口气。沿着走廊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位徐娘半老的女子款款走来。
“菲姨!”傅家轩主动打招呼道。
任菲原是港视的小花旦,跟了傅九彪后便就此隐退,是傅家印的生母。但傅九彪念旧,对早逝的发妻一直心怀愧疚,所以任菲在傅家一直以姨太太的身份生活着,不过幸好她也不介意,相反跟傅家父子相处得都还算融洽。此时看到傅家长子从卧房里出来,悄悄问道:“家轩,非姨问你件事。”
“菲姨,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傅家轩拍拍胸脯道,刚刚在卧房里提及的股权之事让他一直有种压抑着的兴奋,此时看到任菲,更有种眼皮子底下做坏事的变态快感。
“家印出去有段日子了,一直没有电话打回来,你问问老爷,这次把家印派去哪里了?怎么连个是电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