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亦不例外。为了那些死去的伙伴,我只有坚持把这条路走完。这是我的宿命,无法改变。我就像一个输急了眼的赌徒,不顾一切,越赌输掉的筹码越多。从王二麻子死亡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人只能沿着自己相信的道路走下去,哪怕明知这条路是错,也不能回头。错就别后悔,后悔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是对的了。
爬了一会,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停下来想要找点水喝,可我的行李都留在石室当中,根本没有带出来。那种危险的情况下。我能逃出来已是奇蹟。哪里还有心情管行李。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入眼处尽是干裂的地面墙壁,正当我有些唉声嘆气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它背对着我,慢腾腾的一步步向前走。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握紧了匕首。在这个黑暗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怎么可能有路人经过?
但风险永远与机遇同在,有人就代表着有水,不管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都需要水源才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只要追上对方,我就能获得需要的水。
“前面的停下,等等走,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清了清喉咙,沖前方的大声吆喝,可它没有回答我的话,依然慢腾腾的向前走,这让我有些不满,怀疑对方是不是聋子。
“和你说话呢,怎么回事。太不尊重人了吧。”许多时候,被人忽略的感觉可能要比恶语相加更伤人。虽然我的脸皮极厚。千锤百鍊,不敢说刀枪不入,起码也防火防盗,但我天生傲骨,性格倔强至极,哪里能忍受这种侮辱。
我咬了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扶着墙喘了两口粗气,握紧匕首,疯狂向前方的人跑去。爷虽然现在身负重伤,可收拾一两个小毛贼还富裕。看这人的架势,八成就是独行盗墓者,充其量比普通人反应快些、胆子大些,不足为惧。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我速度一加快,他的速度也变快起来,结果我还是和先前一样,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这让我无比气愤,我已经可以确定,他是故意侮辱我。追了一阵,我的速度慢了下来。不曾想,我的速度一放慢,他的速度也变慢,总之不偏不倚的就在我跟前不远处,始终背对着我,让我恨得牙根都痒痒,却毫无办法。
我见追不上对方,只好停下暂且休息。可前方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了头。我赫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张面孔陪伴了我近三十年,我即使忘掉自己的名字,也忘不掉这张脸。因为这是我的脸。
我惊恐的睁开了双眼,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我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站了起来。
一阵诡异的声响,突然从我背后发出。我诧异的皱起了眉头,缓缓转过面庞,赫然看到远方一个长相和我一模一样,只是双眼空洞,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活死人的男人慢腾腾向我走来。而在他身后,另一个我正在地上拼命地追赶。我的汗毛,瞬间炸立起来。
难道??我再次从梦中醒来,惊恐地打量着四周。可诡异的声响再度从我背后发出,我缓缓的转过头,又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只是这次对方离我似乎近了一些。我的汗毛再次炸立,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可那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而且一次比一次离我更近。
我有些明白了,这是循环噩梦,无尽的梦魇。它是虚拟的,但从某方面来讲,它又是真实的。总之我若想彻底醒来,就必须认真对待这个虚拟的世界。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循环噩梦不同于时空裂缝。它多是由鬼怪幽灵引起,这附近一定有孤魂野鬼存在。而若我猜的不错,这幽灵就藏在梦中。只有杀死它,我才能彻底醒来。
我眯缝着瞳孔,双手捏了一个古怪的印法,口中念念有词道:“吾受天师心宝印,佩受自然,通幽达冥,上彻洞天。随吾禹步,愿得升仙。违吾禹步,形神俱灭。都天统摄三界鬼神之印,急急如律令。”
我的鬼神之印,狠狠印在另一个我的身上。一声尖锐至极的惨叫响起,四周的空间诡异的开始裂纹,瞬间碎成漫天的光点,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终于恢复了清醒。
我缓缓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和木偶般站在通道中,双手结成了鬼神之印,一动不动。这种离奇的遭遇很奇怪,若是普通人遇上,恐怕最终的结果,只能被活活吓死,永远也逃不出那个梦魇。可惜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怎么会怕这些小把戏。
至于到底是什么妖物在作怪,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离开这,谁敢挡我,谁就是我的敌人,我必残忍杀之。绝不会优柔寡断,假慈悲。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惊奇的发现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我想这是我体内那太极图的功劳。它正颇有规律的旋转个不停,自动吸收四周微弱的灵气。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像我这种懒人,即使给我一部天书,我也宁可喝酒抽菸,懒得修炼。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命中没有的东西,你即使在努力也不会有成果。命中该得的东西,可能你一出生就会全部拥有,这就是命。你和李泽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你没有一个李嘉诚那样的爹。至于那些什么学历、见识、手腕,这都是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