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脑梗?”
张从唤愣了一下,随即便点头道:“怪不得你这家伙会舍得把机会让给我,这病现在确实只能由我来治!”
脑梗便是所谓的脑血栓,这并不算是什么大病,一般的医院都能治疗。
但急性脑梗就不一样了,因为患者随时有可能因为急性脑梗引发各种并发症,这就会导致动手术的难度加大很多。
而眼前这位患者把所有的并发症都给占全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哪家医院敢贸然接诊了。
马鸿信倒也不是治不了急性脑梗,只是现在毕竟是交流会上的现场就诊,时间并不充裕,再加上患者的急性脑梗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随时都有恶化的可能,所以他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张从唤出手比较好。
“徒弟,把我的银针拿来!”
张从唤朝着台下的医学席位处大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将一个金丝楠木所制成的长匣子送了过来,打开后,里面满是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细银针。
“我可是有好些年没见老张使用过云从针法了啊!”钟老忍不住感慨:“没想到今天又能再次见识一番!”
“钟老,什么是云从针法?”项辰好奇的问道。
钟老看了项辰一眼,解释道:“这是张从唤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套针灸之法,据说有着起死回生的逆天功效,传说中,张家的老祖使用这云从针法,能够把刚死之人的魂魄都强行定住,然后想办法使其复生!”
说到这里,钟老笑了笑:“当然,这只是传说罢了,人要真死了,又怎么可能复生呢?不过这云从针法对于这种急症倒是确有奇效!”
听着钟老的解释,项辰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虽然能够凝气成针,并且也掌握了一套针法,但他的针法却并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更多的只是依靠凝气成针,借助玄气的神奇功效来给人医治。
如果,他也能够掌握一套特殊的针法,那对于他的医术来说,将会是极大的提升!
想到这里,项辰便认真地观看了起来。
此刻,张从唤已经从匣子中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便直接一针扎入了患者的神庭穴,紧接着,他迅速抽针,以极快的手法将一根根银针刺入了中年女子身上的各处穴位中。
其余人看着这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幕,只能啧啧感叹云从针法的神奇。
但项辰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目中有一丝淡淡的玄气在氤氲着,将张从唤刚刚每一针的力度,深度,角度,手法全部看在了眼里。
在玄气的辅助下,他的眼睛如同一台高速摄像机一般,每一个细节之处都被慢放了无数倍。
“不愧是张家的云从针法,果然玄妙非常啊!”
待张从唤施针完毕后,钟老便率先称赞起来。
马鸿信也笑道:“哈哈,老张这云从针法我可是眼热的紧啊,可惜这家伙太小气了点,一直捂着不肯外传!”
正当大家都在称赞之时,一旁的项辰却突然开口道:“张老,我刚才看您一共施了十八针,但我感觉这云从针法应该有十九针才对啊,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项辰居然敢质疑张从唤所施展的云从针法有误。
“放肆!”其他人还没开口,张从唤的徒弟就已经忍不住了,当即沉着脸指着项辰道:“你只是一个晚辈而已,居然也敢质疑我师父,真是好大的胆子!”
马鸿信等人也都摇了摇头,原本他们还对项辰颇有好感的,但现在也都觉得项辰太过狂妄无礼了!
毕竟云从针法可是张家祖传下来的看家本领,就算是他们也没这个资格去做任何的评判,而项辰身为小辈却跑出来当众质疑,确实有些过分了!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张从唤却一直没有说话,反而是盯着项辰看了很久,最终才缓缓开口道:“你说我这云从针法应该有十九针,是从何说起?”
项辰并未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此刻笑了笑,解释道:“我刚才看了一下张老您施针的过程,前面十七针都行云流水,像是要在人体上勾画出一个天地阵纹一般,但用来结尾的第十八针却显得有些仓促了,让我看起来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所以应该还要有第十九针来完善才对!”
说到这里,项辰沉吟了一下·,又摇头道:“也不对,第十八针更像是在强行结尾,境界与前十七针也不搭,所以这第十八针应该也错了,您不只是漏了一针,还错了一针!”
“够了!”朱阳华冷喝一声道:“你这小辈也太过放肆了,竟然在这种场合大放厥词,真当我们几个老家伙没脾气么?”
在这种场合下,身为小辈的项辰却一再质疑张从唤的云从针法,就算张从唤自己没说什么,他也看不下去了!
正当朱阳华准备喊人把项辰轰出去的时候,张从唤却突然拉住了他。
“老朱,让他说!”
张从唤看起来并无愠色,脸上依旧平静。
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他这平静的反应却引起了众人的诧异。
毕竟如果项辰只是在胡扯的话,张从唤应该会生气才对吧?可现在张从唤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连反驳都没有,莫非项辰所说的都是真的?
看到张从唤居然阻拦自己,朱阳华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他看着项辰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惊骇。
他跟张从唤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友了,所以他很了解张从唤的性格,平日里谁敢质疑他的医术半句,他都恨不得跟对方拼了这条老命。
可今天项辰这么一个小辈,一再质疑了他的看家本领,他却一点都不生气。
这其中的原因还用猜么?
“项辰,你别理他,你说你的!”
张从唤见项辰停顿了下来,于是朝他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项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众人,开口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并无贬低云从针法的意思,相反,我观其前十七针,就能感受到创造这套针法的张家先人医道境界有多么高深,就是称其为医道圣贤也不为过!”
顿了顿,他看着张从唤道:“长老,这第十八针意境与前十七针相差甚远,不知是否是您后来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