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域使者？”吴渊屏息站在虚空中，周围的玄黄之气游荡着。
纵然是君主巅峰强者，在这一股股玄黄之气挤压之下，也得直接湮灭。
但对吴渊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怎么，你难道还没恢复记忆？不认识我的吗？”白袍男子微笑着，一步踏过虚空，恍若瞬间般来到了吴渊不远处。
吴渊深吸口气，恭敬道：“晚辈吴渊，见过前辈。”
忘记？
吴渊哪里能忘记？
宇域天路的上万年岁月，堪称吴渊修行岁月以来，经历了几次重要转折之一，而那神秘的天域使者，亦让吴渊印象深刻。
当年，刚从宇域天路回归，在宇域天路第二阶段‘天域之战’的许多记忆还被隐匿抹去，后来吴渊逐渐强大，才彻底恢复。
宇域天路，是整个宇河甚至整个宇域最大的秘密之一，单单它一代代赐予凡俗生命的机缘，便令众多域海大势力都望尘莫及。
即便时至今日，地位高如吴渊，仍不清楚它的秘密，是如何开辟的？如何运转的？
还有这位神秘的天域使者，来自何处，他是人还是某一道灵？皆无从知晓。
先是执掌宇域天路，如今又现身玄黄宇界最深处。
“我的确没想到。”
“我这一次苏醒，先看到你凡俗阶段在宇域天路上大杀四方，两大本尊皆夺圣号。”天域使者微笑道：“然后，在玄黄宇界，又看着你以惊人速度激活原始青铜柱，直接打通神话古路。”
“烛山和你比，的确慢多了。”
“前辈过誉。”吴渊道。
他明白天域使者的意思，原初以来，能类似自己这样迅猛成长的，四十万年铸就长河神话，未曾有过。
像烛山，成长迅猛，机缘也颇多，但参悟五行大道依旧只是道域八重。
“我当年说，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天域使者淡然道：“是我小觑你了。”
“不过。”
“真正的永恒无敌者，从不以岁月论长短。”天域使者淡淡道：“对永恒而言，光阴是没有用的。”
“有些强者，修炼岁月短暂，耀眼绝世，却如空中阁楼，跨不过那道天堑路，终如流星划破长空，消散无踪。”
“有些强者，每一步都不算快，却很稳，养无敌势，铸无敌道，最终登临绝巅，轰开了万古神话路。”
“你现在，和女娲、后土、金一他们还有差距。”天域使者看着吴渊。
吴渊心中很平静。
不如女娲娘娘、后土祖巫他们？自己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就已足够耀眼。
至于说未来？
时间未至，一切皆有可能，一次次生死磨砺，一次次顿悟修行，早已养成吴渊的无敌之心。
坚信自身无敌。
纵然是天路使者的话，提及历代诸强，也动摇不了吴渊丝毫。
“前辈，这里是神话星辰吗？”吴渊直接问道。
他目光扫过四方，很不像。
在巫庭、血梦联盟情报库中记载的，之所以命名为神话星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大宝藏机缘处于一颗星辰之上。
而这里无尽虚空，哪里有星辰的影子。
“是。”
“也不是。”天域使者微笑道：“你可知为何会被称为神话星辰？”
“唯有铸就长河神话者，才能得到星辰中的终极机缘？”吴渊道。
“没错。”
天域使者赞许点头：“无论是宇域天路，还是玄黄宇界，都是原初运转下的至高造物，都是力求诞生出凡俗生命、长河生命中的至强存在。”
“凡俗生命之巅，可称圣号！”
“长河生命之巅，可号神话！”
“最终目的，便是诞生于永恒生命中的极巅。”天域使者声音缥缈，眼眸中有着一丝追思之色，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吴渊却听得震撼。
宇域天路、玄黄宇界，都是为最终的永恒之路做准备？
那么。
这一切，真的是原初规则自主运转吗？幕后真的没有什么秘密？
“前辈，这玄黄宇界也归属前辈掌控吗？”吴渊忍不住道。
“谈不上我来掌控。”天域使者摇头道道：“本质上，我只是遵照秩序，仅是秩序的维护者。”
“你，某种意义上，可以将我当做宇河的秩序化身。”天域使者微笑道。
吴渊一瞪眼。
宇河的秩序化身？这！这等大秘密若传播出来，绝对会令诸多永恒强者吃惊。
吴渊也隐隐明白，为何自己凡俗生命初见天域使者时，只觉对方高深莫测，似永恒不灭般。
如今站在长河生命顶端，再见对方，依旧觉得对方神秘无尽，无从探查。
宇河秩序化身？
恐怕，要后土祖巫、天帝那一层次，才能够真正有资格与之对话吧。
“关于我，不必传播出去，你自身知晓即可。”天域使者微笑道。
“是。”吴渊点点头。
“我愿现身见你，直接将你接引至了本源虚空，跳过神话星辰上的诸多考验，也是因你的实力足够强，在神话星辰走来历代强者中都隶属最强行列，就不必再去神话星辰上杀戮那些兽王了。”
“毕竟，玄黄宇界培养孕育出那些主宰四重兽王，也不容易。”天域使者脸上似笑非笑。
吴渊哑然。
听起来，若自己进入神话星辰，正常情况下，还会有诸多困难考验，想要通过还得杀戮大量兽王才行。
天域使者，则直接通过青铜神柱开辟通道，将自己引渡至这里？
这里，名为本源虚空吗？吴渊暗自思索。
“前辈，晚辈该如何做？”吴渊恭敬道。
“诸多天地轮回以来，玄黄宇界一次次开启，拥有主宰五重实力，走到神话星辰的不少。”天域使者道：“他们都得以来到本源虚空。”
“本源虚空，只能进入一次。”
吴渊默默听着。
相当于，自己实力太强，所以直接通关神话星辰？
“也就是说，即使我下次再进玄黄宇界也无法来到了？”吴渊暗暗嘀咕。
“吴渊，来到本源虚空。”
“你有资格做出选择。”天域使者俯瞰着吴渊：“第一，获得一件无比契合的先天至宝，这将是宇河本源为你量身炼制，再经历一次宇河感悟，即可离开。”
“第二，踏上长河神话路，追寻宇河尽头的奥秘。”
先天至宝？
或许对大部分主宰来说，先天至宝无比珍贵，若能得到一件契合自身的，已是天大机缘。
仗着先天至宝，圣者们大多能发挥圣者圆满实力了，甚至达到真圣门槛实力。
不过。
这等奖励蛊惑不了吴渊，他更在意长河神话路。
“前辈，长河神话路是什么？”吴渊直接开口。
“我不知道。”天域使者干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蕴含着宇河最终极的秘密，亦是整个玄黄宇界存在的最大价值。”
“同样的，这条路非常难走，是有陨落危险的，且越往后越难走。”
“闯到深处后，更不是你想退就能退。”天域使者郑重道：“历史上，曾有长河神话者陨落在了这条路上。”
“你实力虽强，但我也不敢保证你一定能活着回来。”
“你正面搏杀实力，的确是极前列了，甚至称得上历代以来第一。”
“但长河神话路，争的不止是实力，甚至实力都非第一位。”
“而是道。”天域使者看向吴渊：“我能看出来，你的永恒绝学无比强横，恐怕想尝试开辟的路极为不一般。”
“但未曾辟道，便是未辟。”
危险？
蕴含着宇河的最大秘密？
“前辈，我选第二个。”吴渊声音平静，却透着无可动摇的信念。
“不多考虑？先天至宝实则也不错，价值绝对近乎混沌灵宝。”天域使者劝说道：“那一次宇河运转感悟机会，同样珍贵。”
“前辈，不必劝了。”
吴渊摇头道：“既然这长河神话路是给长河生命来闯的，那我就没有错过的理由。”
难？
若是不难，又岂会藏的如此隐秘？以吴渊如今实力，放眼整个宇河，只有玄黄宇界有些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