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吃了几口饭,蒋亮就到了。
蒋亮一路往大栅栏开去,我问他最近店里的状况,蒋亮乐的鼻涕泡吹的老大。
“生意可好了,您别说,潘爷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他说进什么货我就进什么,嘿,还就没有卖不出去的。”
我笑了,“那我就恭喜蒋老板财源滚滚,日进斗金了。”
蒋亮斜了我一眼,“切,就没见过您这种甩手大掌柜的,到现在您进店里也没超过五次吧,好些熟客都比您来的多。”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是实话,恐怕再过几天,我都快忘了博古轩的门朝哪开了。
蒋亮把车停好,我们俩走到纸人苏的店铺门口,店门却紧关着,屋里黑着灯。
蒋亮耸了耸肩,“我就说吧,不到时候人家是不会见您的。”
我叹了口气,给潘浩打了个电话。
“喂浩子,我问你,湘西赶尸门的郑玄,你清楚他是什么底细吗?”
“谁?郑玄?!”
潘浩的口气有点吃惊,“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我支吾了几声,“我和他……有点过节。”
“哎哟我草!”潘浩的声音差点把我耳朵震聋了,“你惹着他了?!那完了完了完了。”
“草,乌鸦嘴,谁完了?”
我骂了他一句,潘浩说道,“这老帮菜是湘西赶尸门的宗师,说起来和我爷爷还有你师父都是一辈的,他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我也从来没见过他。你是怎么惹着他的?”
我又耐着性子和潘浩说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他有点惊讶。
“你说郑玄来中州了?嘿,这我倒是没听说,他怎么不声不响的出山了呢。”
我骂道:“你以为你谁啊,他来中州还得通知你一声?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不然真特么要完了。”
潘浩想了一下,“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只听说郑玄的看家绝活是养尸炼尸,一手尸煞和尸蛊玩的出神入化,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还真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我哼了一声,“那我是怎么活出来的?”
潘浩嗤笑道:“你就是五魁里的一个小字辈,他根本没把你放眼里,让你瞎猫捡了个死耗子。要是他用出阴尸蛊和五行尸煞大阵,别说是你了,就算咱五魁门里的第一代宗师,都没谁有十足的把握能赢他。”
“我草,有这么牛逼?”
“可不,哎我可告诉你,我是五魁门里的人,你的事我不能插手,你可别找我帮你茬架。”
我都被他气笑了,“你放心,就你这点本事,我找谁也不会找你。还知道什么,一块告诉我。”
潘浩想了半天,“也没什么了,这个郑玄平时很少在中州露面,和他交过手的人不多,我也就听我爸说了那么一嘴。”
我有点失望,“就这啊,你这信息也太没价值了吧。”
潘浩气的不轻,“知道这些就不少了,我这么和你说吧,他的阴尸蛊和五行尸煞大阵只要是用出来,我还没听说过谁能活着的,他这一招就够你死八回了,其他的你就知道再多都是白扯。”
我心里暗暗发毛,看来郑玄对付我的时候还真是没出全力。
“哎对了,你说他擅长养尸炼尸,那应该是在湘西的大山里才有这个条件吧?现在他人在中州,不可能把那些尸体都带过来吧,那他是不是就摆不出什么尸煞大阵了?”
“哎你是不是傻?赶尸门赶尸门,他可以让尸体自己走路好不好?他给尸体化化妆坐车上,和个活人一样一样的,只要不让他们开口说话,你知道哪是个尸体啊?”
我想想也对,心里没了主意。
没找到纸人苏,还让潘浩提前给我判了死刑,我这会儿心里越来越虚了。
“那就没什么办法能打赢他?”
潘浩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有个法子可以试试。”
“什么?赶紧说。”
“要不你……跪下认怂吧,可能他正好赶上那天吃斋念佛,还能放你一马。”
“滚!”
我气的半死,一把挂了电话。
蒋亮倒是挺乐观的,他安慰了我几句。
“甭着急陶爷,船到桥头自然直,打个游戏还得一关一关过呢不是,你就当郑玄是个关卡boss就对了。”
我苦笑,“我要能有你这心态就好了,可惜苏大师不在,不然也可以和她请教请教。”
蒋亮笑了笑,“回吧,三天后我再带您过来。”
我叹了口气,“走吧。”
蒋亮答应了一声,却没动弹,我奇怪的看着他。
“走啊,杵这干吗呢,等天上下包子啊?”
蒋亮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天,“天上有没有包子我不知道,不过我看见旁边有一包子铺,那里面一准有。”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合着你就等这口呢是吧,行,敞开了吃,我请!”
“哎,得嘞,就等您这句话啦!”
和蒋亮吃了顿宵夜,他把我送回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马兰和任诗雨还没睡,马兰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有点没明白。
“你这是干吗呢?”
马兰哭了起来,“多余啊,你看我和你爸都过了半辈子了,这次这事……唉,妈是真知道错了,明天老任回来,你就帮我说几句好话吧……”
我语塞,“这……我怕爸不听我的,你自己说不行啊。”
“我把老任气的都住院了,他怎么可能听我说。”
我心想你这不是活该吗,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要去瞎折腾。
任诗雨也看着我,我叹了口气,心软了。
“行吧,不过他听不听我的,那我可就不敢保了。”
“听,肯定听,你爸最疼你了,你的话他一准能听!”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了马兰一句。
“你仔细想一下,你和诗雨的生辰八字,你以前和宁太太说过吗?”
马兰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肯定没说过,我和宁太太认识时间不长,关系还没好到那一步上。再说了她家也是个女儿,我怎么会把诗雨的生辰八字给她。”
我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意思是谁家有儿子的你就把诗雨的生辰八字给人家了?你这是想把她卖几回?”
“没有没有,我谁都没给过。我睡了!”
马兰逃命一样的钻进卧室里,我翻着白眼生了半天气,让任诗雨也回卧室休息,我还是睡在了沙发上。
整整一晚上我都没合眼,一直瞪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苦苦思索着应该怎么对付郑玄。
我对郑玄的了解实在太少,可我很清楚,郑玄不光是会下煞这么简单。
马兰应该没撒谎,宁太太真的不知道她和任诗雨的生辰八字。
因为我在癸水煞里还真没发现煞物和她俩有八字关联。
郑玄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下的煞,而且他还不知道怎么推算出马兰和任诗雨的例假是在同一个时间,这才利用癸水旺盛的这个时间段,让马兰莫名其妙的着了道。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郑玄……
实在是有点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