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独处时间

她这伤死不了,只是很疼而已,咬牙忍一忍就过去。

“你……”南宫昊天反驳不了她的话,她说得一点没错,若他眼睛一直看不见,他们谁也无法走出这片森林。

这女人很胆小,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这女人很残忍,尤其喜欢勉强自己。

这女人很理智,理智得让人生气。

这个女人……

让他很迷茫,就像现在自己看不见的双眼,看不穿猜不透,一切模糊不清。

凌蓝弯着腰在水潭边的草丛中寻找印象中的解毒草,自小在贫民窟长大,贫民窟里多的是生病看不起大夫的人,大伙都习惯了自己找草药救命,久而久之,她也对药草有了些认识。

解毒草只能解寻常的,毒性不是很烈的毒,现在她只能祈祷南宫昊天中的毒只是一般的毒。

不过,前来行刺的黑衣人自己也是个瘪三角色,想必也使不出什么厉害的毒来。转念一想,她又安心不少。

其实那人也不是什么瘪三,只是南宫昊天过于厉害了点罢了。那毒也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毒,是攻其不备时使用的阴招而已。

凌蓝在密密麻麻的杂草中好不容易的找到了一棵解毒草,只来得及兴奋了一下下,随即被牵动伤口的痛也掩埋了下去。

她磨着牙面容可怕地拔起解毒草,有种让人以为她会把解毒草生嚼了下去的错觉。

一棵解毒草折腾得她大汗淋漓,全身血与汗的混合滋味真让人受不了。艰难地走回南宫昊天身边,很想就此倒地不起一觉睡它个天昏地暗,醒来后什么事都没了。

可惜,一切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解毒草转交给南宫昊天捣碎,直接敷在眼部,再让他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条固定好。

待该忙活的忙活完,凌蓝已经精疲力尽,她枕在南宫昊天的膝上恢复元气。这靠一次是靠,靠两次也是靠,周围不是杂草丛生就是乱石成堆的,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背上的伤口很疼,让她无法入睡,怔怔地望着天空入神。

月光渐渐隐去,黎明即将来临,天空阴沉沉的,反倒比夜更黑了。温度骤然转凉,凌蓝有点冷地缩了缩身子,要下雨了吗?

“冷吗?”南宫昊天注意到她的动作,欲脱下外衣给她避寒。

凌蓝阻止了他,缓缓坐起朝四周张望,发现瀑布旁边不远的山壁上有一个地方凹进了去,像一个小山洞,面积不大,倒也可以遮风避雨。

“快要下雨了,前面有一个小山洞可以躲一躲,你跟我来。”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拉着他的袖子带着他往前走。

南宫昊天似忍受不了她乌爬般的速度,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看起来有些粗鲁,却十分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口。

抱着她走进她所谓的小山洞里,放下她,依然让她靠在他的身边。不多时,空中传来阵阵闷雷,雨,像倾下来一样。

大雨落在树上哗哗作响,落在水潭,溅起朵朵水花。大地被笼罩在雨帘中,朦朦胧胧,视野越来越受阻。

如此也好,大雨可以阻挡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的脚步,拖延时间让他们休养生息。

温度的骤转,使她也好过了不少,伤口似乎没有那么灼热了,眼皮越来越沉重,睡一会儿,她睡一会儿就好。

白天与黑夜对此时的南宫昊天毫无差别,他靠在山壁上,耳边惟有风声,雨声及她浅浅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轻轻地揽着她,让她俯趴在他的怀里,敷在眼睛上的药草似乎在开始发挥作用,清清凉凉的。

他的手指穷极无聊地把玩着她散开的长发。

一到石隐镇就遇到行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暂时想不透,但他可以肯定不是偶然,那些黑衣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胆大包天的人也增多了,竟然会挑他下手了。他们究竟在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凌蓝俯趴在他的怀里,呼吸渐急促,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脑子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呻吟出声。

南宫昊天收神,伸手抚了抚她的额,额头很烫,想必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转头面向着洞口,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没有退烧药,山洞简陋又不能好好休息,如何是好?

他有些焦急,她再能忍再能抗,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身体会吃不消的。

退烧,退烧,眼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烧退下去。

大雨哗啦啦地下着,偶尔溅进山洞的雨水带来丝丝冰凉。冰凉?他很快想起了宫里退烧时用湿毛巾或者冰袋敷额的办法,眼前没有冰袋,雨水的效果应该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他抱着她靠近洞口,撕下大片袖子,在雨中淋湿然后敷在她的额上。这样会不会效果太慢?南宫昊天思索着,她的身子也逐渐发烫,只冷敷额头怕是不行吧?

蹙眉思考了一会儿,他拿下她额上的湿布帮她擦拭着脸,手。最后索性解了她的衣服,给她擦拭全身,脖子,锁骨,胸口再往下,腰,小腹以及修长圆润的双腿,除了着小衣裘裤和受伤的伤口处外,全身都擦了一遍。

他想,就算不能退烧也至少可以清爽舒服些。指尖时不时的划过她娇嫩的肌肤,这女人与那丑女人的肌肤有一拼,光滑细腻,弹性好手感更是无与伦比,擦着擦着,他的手开始在她光洁白嫩肌肤上流连徘徊,想入非非。

反正他看不见,南宫昊天光明正大的借擦拭吃豆腐,唯天知晓,他有多想睁开眼,多想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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