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王国保住了双手,我们一起去长安街吃阿璋肉圆。
保住了朋友的双手跟自己的良心,我高兴地多点了一碗贡丸汤,王国则开心地用报纸盖在裤子上,开始今天第六次的打枪。
我其实不很能接受有人坐在我旁边打枪,然而逼人太甚总是不好,所以我就放任他玩一下鸟。
“王国,你听着,你这样一直乱打下去一定会出事的。”我用叉子戳了一下肉圆皮,认真说:“你这种烂症头放着不管的话,在你死之前迟早会没有朋友。”
“对……对不起啦!”王国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痛苦。
“还有,我搞不懂,看A片**、看塔塔**,我都可以接受,但现在你是看到什么,竟然会想打枪呢?”我是真的很不解。
“我也不知道……我……**……是……”王国唿吸急促。
“干等一下再说。”我绝对不能接受王国用那种节奏跟我说话。
此时有一对情侣坐在我的左手边,一直朝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
想也知道是王国的怪动作吸引了他们,除了祈祷王国快点打完,我无计可施。
过了一分钟,王国总算是镇定下来了,神情狼狈地闭上眼睛。
照他那种打法,如果不补充一点营养肯定死得更快。
“高赛,我的好酸。”王国苦着脸,把报纸揉成一团球。
“酸你妈。”我不想知道。
这个时候,我看见王国的脸上一阵蓝一阵红,是光。
我自然而然顺着那奇怪的光源朝外面看,赫然发现阿璋肉圆店居然被三台警车给包围。
六个警察走进肉圆店,那对情侣立刻站起来,义正词严指着王国:“就是他在**。”手里还拿着手机。哇噻,被报警了。
尽管寡廉鲜耻,王国还是大惊失色。
“同学,你涉嫌在公共场所使用危险物品,那个……请跟我们到派出所一趟。”一个骨瘦如柴的警察拿着相机,困倦地拍着王国不由自主比YA的表情。
我注意到有两个警察在旁边猜拳,输的那个一边干骂一边弯下腰把那团报纸捡起来,放进一个透明证物袋里封存。
王国用手肘拐了我一下,快哭了:“怎么办?”
我笑死了,干得好啊这两个情侣。
“这位同学,也请你到派出所一趟协助办案。”警察也顺手拍了我。
“不要。”我断然拒绝。
“……为什么?”
“关我屁事啊。”
警察面有难色,支支吾吾起来。
“可是……可是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是同学吧?”
“我又没有跟他一起**。”
“这……”
“我更没帮他打。”
“不过……唉”
“我是可以跟你们去派出所啦!不过我是去玩的喔!”
“太好了,那就来玩一下吧。”
我笑笑,毕竟亲眼看到王国在警察局挫赛,明天跟大家报告起来才有意思。
派出所没有很好玩。
填好个人资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很接近我们补习完回家的时间。
再不回家,被家里人知道没有去补习就惨了。
后悔莫及的王国一边玩着手机上的麻将游戏,一边做着笔录。
我在旁边走来走去听着,偶尔假装关心一下去听个几句,实际上来来回回,都在偷偷看被手铐铐在墙上、醉得一塌煳涂的女驾驶人的乳沟。
“这种事会上报吗?”王国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六遍。
“过了八点,记者早就写完稿子啦,算你们幸运。”负责做笔录的警察姓蓝。
姓蓝不要紧,问题是他的名牌是绣着蓝焦陶三个黄字,我想他爸脑子一定有病。
“那、那会报告学校吗?”王国看着手机。
“会啊,会请你们学校加强对你的辅导,记过难免的啦,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记录上只会写行为不检,不可能写在公共场所**的啦。”蓝焦陶警察显得无精打采:“来,这里签个名。”
“打个手枪也有事,真的很衰,这么闲不会去抓奸喔。”
王国抱怨,随便在笔录后面签了“干你老师”四个字。
蓝焦陶警察连看也不看就收回笔录,没好气地说:“也真够烦的,要不是那对情侣打电话报案,我们没事去抓你**干嘛啊?要是不受理,又要被民众说我们吃案,他奶奶的,现在抓了你**,又要被你说我们闲闲没事干。”
王国神色一下子变得很诡异。
“就是说我朋友不会有事啰?”我感觉有点可惜,又瞥了那醉女的乳沟一眼。
“哪可能完全都没事,他奶奶的笔录都做了。”蓝焦陶警察总算是发出正义之声:“不想被起诉,就要真的有病。”
“是有病啊。”我应道。
王国神色艰难,下巴放在桌子上,脸上盗汗。
“喜欢在公共场所**不见得有病,他奶奶的,别什么都推给病,有病要有正式的证明!医生开的证明!”蓝焦陶警察啐了一口痰,将笔录扔进抽屉里。
看王国的脸揪成那个样子,我叹了口气:“警察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句子里乱加奶奶这两个字,我的朋友会性冲动。”
说着,我将王国前面的桌子移开,只见王国尴尬地拉上裤子拉链。
这小子已经不是普通的胆大包天可以形容,完全就是丧心病狂。
蓝焦陶警察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说:“看样子好像真的有病。”
“唉,年轻真好啊。”
将一切看在眼里,几个等待夜间巡逻的警察大叔靠在大茶桌边喝着药酒,药酒瓶里泡了一直状态不明的巨,还有变色的**漂在里头。
是我,打死不喝。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真怀念年轻时候那段动不动就**的日子啊。”
一个秃头警察大叔微笑,为自己跟同事斟了一大杯。
“是啊,现在好不容易**了,就想拿手机拍下来证明一下我还行呢!”
一个眼袋跟馒头一样大的警察大叔莞尔。
“没错没错,现在不小心翘起来了,还不赶快冲回家嫖老婆,哪里还会想到要**呢?太浪费啦!”
一个胖得跟相扑选手有拼的肥猪警察哈哈大笑。
“年轻不愧是挥霍精液的日子啊,哈哈,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啊,应该统统存起来保本才对啊!哈哈!”
一个看起来有老二跟没老二差不多的老警察用力一拍桌子,震得那大罐药酒差点翻倒。
“来,我敬大家一杯!”秃头警察率先拿起酒杯。
大家一干而净,气氛壮烈。
后来跟这些警察大叔混熟了我才知道,那罐药酒里泡的来头不小。
在还没泡到罐子里之前,这是长在一个连续强奸犯身上,这个连续强奸犯强奸的不是女人,而是母狗,总共有一百多只受害者身心受创。
这个连续强奸犯被几个见义勇为的游民扭送过来后,整天在看守所里大唿小叫,说什么快拿条母狗来干、就算是公狗也可以之类的很低级的话,超级白目,结果被几个看不顺眼的警察联手打昏,用美工刀把他的老二切下来,这才镇住了他。
“哇靠,为什么要喝这么变态的泡的药酒?”我傻眼。
“你小孩子不懂!越变态,就越猛啊!”警察大叔们又干了一大杯。
我贴近那罐药酒乱砍,发现那东西上面还有一点点闪闪珠光。
不用说,是入珠。
说真的我不是很了解把小钢珠镶在上为什么可以变强,不过比起在上镶钢珠,笑着喝这种泡出来的药酒的人更白痴吧。
男人为了能够**真的什么怪东西都愿意吃,真可怜。
蓝焦陶警察看着又开始打手机麻将的王国,叹了口气。
“他奶……咳,说句良心话,你朋友因为这种事被起诉,人生也毁了,将来工作也不好找,我看你还是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或是泌尿科医生,或者说……”蓝焦陶警察面有难色。
“或者说什么?”
“或者是这里。”
蓝焦陶警察从塑胶桌垫下抽出一张名片,拿给我。
名片上面写着:“寂寞吗?冲动吗?让纯情女孩陪你度过漫漫长夜,快打专线找我,保证台湾妹喔!”然后是一组电话跟在后面,电话还用红笔圈了两圈做记号。
“哇噻,警察推荐这个,有点太超过了吧?”我的下巴都快掉了。
“啊!他奶奶的拿错了!”蓝焦陶警察呆了一下,将我手中名片抽回,换了一张给我:“这张才对,哈哈,哈哈。”
王国毫不犹豫立刻深受拉开拉链,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
我看着名片,喔,这张名片上面写的东西就更不正常了……
别再听信没有根据的说法了,**无法有效排毒,禁枪更不等于戒枪,错误的性知识将造成您一生无法挽回的遗憾,要找回健康的青春,请交给我们最专业的团队!
翻过去才是正面,写着:InternationalStopFuckingYourselfAssociation国际戒枪协会然后是简要的地图跟地址,当然还有一组电话。
“国际戒枪协会?这么国际级的东西在彰化竟然也有分会?”
我感到有点光荣。
“戒枪?好酷喔!”王国露出羡慕的表情。
我永远也搞不懂他是怎么决定,要在什么时候摆出什么表情的。
“去这个地方报名参加戒枪疗程,然后取得专业戒枪师的评估报告,对你朋友在被起诉时向法官提出有病的证明会相当有利吧……我猜的啦。”
蓝焦陶警察认真地说:“当然了,别只是做做表面工夫,既然去了,就真的把**戒掉吧,对身体对人生都有好处啊!”
“喔,明天我们就去看看吧。”我点点头,将名片收好。
“那我今天回家再打两枪,明天一定努力戒掉!”王国信誓旦旦。
差不多该走了,我又多看了一眼醉女的沟才恋恋不舍地背起书包。
蓝焦陶警察送我们出派出所,喊道:“对了,到戒枪协会的时候,要说是蓝焦陶介绍的啊!说不定会有打折喔……我猜的啦。”
就这样,我们总算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