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黄历的重要性

认真的检查了一下锅里的卤羊肉,确认色香味都准确后,盖上盖子,江上弦就去洗澡了,洗的时候顺便搓着包头巾,脑子里进行一场简易的复盘,最近的生活可以说是一摊乱麻。

可以把眼前的情况想象成某种古风网游,前头半年属于新手保护期,让自己适应一下生活的,最近开始就一件事接着一件,没个喘气的时候。

邬三娘那边现在是管不上了暂时,要是崔辩叙到乐仙楼吃饭,倒是能厚着脸皮凑上去打听打听。

安稳日子过了半年,现在碰上事情的时候,她还不够谨慎小心,这要改。

今日来的外祖母和表妹,才接触,还瞧不出什么来,不过家里人一多,小摩擦肯定是会有的,谁家过日子没点不高兴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

最棘手的就是新接到的任务了,二十颗翡翠珠子被她用绳子串了起来,就戴在手腕上,此时在热水里,更是绿的发慌——绿色,是全世界最迷人的颜色!

按照史料记载,李世民打小就帅,翩翩贵公子,智商武力财力都属于top级别,身体棒的哇哇叫,堪称千年第一霸总,大唐白月光,突厥王子都想献身给他陪葬的主儿。

(马跃老师演的《贞观之治》真的非常优秀,马跃老师实在迷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不是湾湾脑残偶像剧啊,这种集天地灵气精华的主儿,能瞧得上她?

那得多眼瞎呐!

更何况,后宫有多少人她不知道,正经嫁人当大老婆她都没考虑过,当然不想去给人当小老婆,那要怎么办?

这任务明显是完成一个再来一个,机动性是半点没有的,特别死板。

忽然,她想起了王掌柜之前问自己,是不是想去六局二十四司。

江上弦一拍脑门,真笨,怎么没想到呢!

可不是,入宫当小老婆是入宫,入宫给人做牛马,怎么不算呢?

确定了要去给李世民当牛做马,江上弦便开始琢磨起怎么进六局二十四司了。

首先就是因罪籍没,这个指的就是犯了重罪或者死罪的,妻女被一网打尽,送到掖庭为奴。

这个不行,先不说江父都已经躺板板好几年了,就是还活着,他能犯什么事儿啊?

小偷小摸的够不上那么严重,大罪也是要智商和本事的,不是随便一个小老百姓能犯的上的。

其次就是进献,这个一般都是臣子、皇亲国戚、邻国主动进献美女入宫。

先不说她怎么攀上这些人,最重要的条件——美女,江上弦就已经被pass了。

人还是要能面对现实,再如何自恋,江上弦也只是一个小美女,绝对当不得大美女。

最后就是特殊征召,老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凭借自身的手艺.....

所以说,还得好好做菜啊......

(准备穿越的宝宝们请注意,贞观十七年冬十一月开始,才实行由‘花鸟使’采选良家女入宫的政策。)

认清了现实,江上弦起身擦干,每一个脚趾缝都擦得干干的,从灶膛里挖出滚烫的石头,用剩下的洗澡水冲洗了一下,便拿布裹着回自己屋翻黄历了。

宜:会亲友 出行。

忌:动土 祈福。

很好,合上黄历,确定明天不会倒霉的江上弦安稳的躺平,敷着热石头沉沉睡去。

于此同时,江母房内。

主屋的床榻是夫妻二人成婚之时买的,江母是远嫁,陪嫁的家具都是折了银钱,到了长安才找人打造的。

因此当时床榻做的挺大,睡两大一小也毫不拥挤,更何况江母晚上不睡觉,此刻就是坐在床边上,准备一会儿她们睡了就去灶房忙活的。

夏老夫人原先其实准备了许多话和女儿说的,可眼下孙女就在边上倒是不好开口了,索性闭了眼睡觉。

夏真英听到祖母的呼噜声,知道今晚上听不到什么了,也跟着睡了。

今天,表姐和表弟对自己瞧着不是很欢迎的样子,但她半点不担心,祖母是什么人她很清楚,既然千里迢迢带着她来了,那必定是有把握能留下的。

至于留下之后的日子,那就要靠自己努力了。

今天陪着哭了好几场,她也有些累了。

阿耶和阿娘没了,她是很伤心很难过,但他们死的时候,她还小,不明白死亡的含义,如今明白了,却也过了那个最伤心的时候。

眼下她更需要操心的是自己的未来,来的路上她便想好了要见机行事,见识到长安繁华气派的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必须得在长安城扎根下来。

江母听到边上打起一重一轻两个呼噜,也跟着放松下来,她原本也担心她阿娘要跟她说什么。

有什么等明天再说,现在她得去看着火了,耽误啥也不能耽误搞钱。

大理寺狱中

齐齐整整的十字木架,上头齐刷刷捆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已经用过一遍刑了,个个垂着脑袋,遍体鳞伤。

金粉梦的鸨母、龟公,月老庙的去尘、衍阴、还有去尘的两个小徒弟。

从镜海颇有些扬眉吐气:“还想跑?金吾卫的人出动了百来个不说,就咱们大理寺的衙役也出动了五十人,哼!”

崔辩叙有些无语,就抓这么四个人,还搞出一百多号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算了,这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还是王鸣谦太废!

“说说吧,人都藏在哪儿?”

去尘早已经哭了好几轮,几乎要昏厥过去,闻言依旧喊冤:“上官,贫道冤枉啊。”

“你冤枉?你倒是说说,你们后院养的那些鸽子,是做什么的?”

“那些,那些不过是素日和各方道友传信所用罢了。”去尘答的很快,这话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崔辩叙没有任何犹豫,一鞭子抽过去:“鸽子用来传信?你的道友都住在金粉梦里?”

真真是把人当傻子糊弄,鸽子虽能传信,但也不过是在两个点之间传,将她们抓来的时候,大理寺的人就已经试过那些鸽子了买,放出去十只,十只去的地方都是金粉梦。

金粉梦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亦是放置着鸽笼。

那些鸽子从月老庙的笼子飞到金粉梦的笼子,熟悉的跟回快乐老家似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鸨母勉强抬起头来,面上的脂粉早糊成一团,一块白一块黄的,颧骨上头往日细细遮盖的斑点也全都显露了出来,冷笑着威胁:“崔少卿,金粉梦,可不是你能随便动的。”

“本官已经动了。”崔辩叙压根懒得正眼瞧她,漫不经心的口出恶言:“就你这副模样,还不如本官府上洒扫的婆子,哪个缺心眼的非得保你?本官倒要瞧瞧,你背后之人敢不敢跳出来。”

开玩笑,流水的皇朝,铁打的士族,又不是谋反,一个青楼罢了,他动了又如何?

大不了辞官回清河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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