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外。
江雨欣还得安排工作上的事。
平时她很少管工作上的事,虽然她是老板,但却是甩手掌柜。
如今张万年伤成这样,公司没人坐镇,她自然还是要有所考虑,于是安排小五带几个人回去,怕公司里的员工忙不过来。
这两天是张万年的生死大关,她必然要让我、段天、黄枭留下来。
而徐闯有阴阳眼,为了以防万一,徐闯也要留下。
至于夏萌,江雨欣稍作考虑,估计觉得夏萌能顶两个以上的男人,于是夏萌也留下。
小五和那几个要回去的兄弟,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医院,他们担心张万年。
江雨欣宽慰道:“万叔吉人自有天相,等他脱离危险,或是后天到达青云观,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们,不用担心。”
“待会儿我通知一下公司里的老员工,就说万叔最近生病,我要在医院照顾他,让老员工李庆来赞替一下万叔的工作。”
小五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带着几个人先回公司。
中午我们一群人在病房外吃盒饭,宗教管理会的人又来了,来了一个人。
但这人不是来慰问,而是来做笔录,询问昨天事发的具体细节。
管理会的所作所为,早已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心寒加憎恶,我们又怎么会配合他们的工作。
这工作人员先去问的黄枭,黄枭强忍着厌恶,就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估计是看出我们有情绪,那人也没强问,于是又换了个人,换成了我。
我把筷子插进盒饭里,指着病房:“知情者就在里面,去问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
这工作人员顿时不悦起来:“你们什么意思?”
唰!
霎时间,长椅上的人并排起身,全都围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人。
夏萌也站过来凑数,怒意浮于脸上,故作凶狠地吓唬了那人一下。
他当即退了两步,被我们的气势所震住。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和黄枭接连发问:“说了不知道,听不懂吗?要不要我们重复一遍?”
段天怕我们生事,忙走上前来,对那人皱起眉头:“这里是医院,我们领导还在病房里面躺着,你们例行公事也要看地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难道管理会的人就能不守规矩吗?”
那人自知理亏,顿时把目光移向坐在远处的江雨欣,连忙绕开我们走了过去。
“江女士,我是宗教管理会的工作人员,麻烦你跟你的员工说一下,让他们配合我的工作。”
江雨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是工作上的事,他们没有义务听我的。”
这工作人员顿时气着了,估计觉得女流之辈好吓唬,直接威胁道:“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我们单位牺牲了三位同事,现在领导很火大,如果你们拒不配合,后果自负!”
江雨欣直接站了起来,高跟鞋把她衬托得比那工作人员还要高一个个头。
她语气不善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一问给那人问懵了,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威胁我吗,你想怎么样你说出来,我让你说出来!”
“不是,你……江雨欣,你太狂了!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在威胁管理会吗,你是在抗法!”
“是吗?”
江雨欣指着病房说道:“躺在里面的人是青云观赵七爷的学生,你们昨天晚上是怎么对他的,你们管理会的工作我们一直都很配合,可是昨天晚上你们的人竟然想见死不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就是你们管理会的做事风格。”
“你觉得我狂,我们就去找赵七爷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错了。”
赵七爷的名头,当真是好使。
这工作人员估计也知道昨晚上的事,一时尴尬起来,突然就改变了态度:“江女士,希望你们理解,管理会昨天牺牲了三个人,我们实在是人手忙不过来,可能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的确有些欠妥。”
“但是我们今后一定会查漏补缺,总结经验,分析不足,为更好的开展今后的工作,您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有气量,希望理解一下。”
江雨欣也知进退,不再跟他争执,直接对夏萌说道:“夏萌,配合一下他的工作。”
夏萌端起盒饭,跟着那人走到楼梯口。
那人站在夏萌面前,两个人顿时形成鲜明对比,他仿佛在听领导指导工作似的,问完就赶紧走了。
黄枭笑了一声:“犯贱。”
……
当晚。
一共四个人在病房外面陪护,我和黄枭也在。
但我实在是很困,昨晚一宿没睡,又奔波许久,白天就睡了三个小时。
今天崇县又临下雨,雨声仿佛催眠一样,大概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困得不行,便跟旁边的兄弟说了一声,有情况就叫醒我。
我坐在长椅上,尽管姿势很不舒服,但还是睡了过去。
可也没睡多久,耳机里突然传来王师傅的声音。
“有个穿雨衣的人进了医院,这个人在遮掩自己的脸,已经进入住院部的电梯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我们这层楼。”
听到王师傅的声音,我瞬间清醒,挺直身体坐在长椅上。
此时黄枭他们也坐直身体,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一个身穿雨衣的人站在护士台那边,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和他对视着,双拳在腿上捏紧。
“是他……”
我将消息传回给王师傅。
王师傅立马回道:“别轻举妄动,只要他不过来,就别动,不要管他,防止调虎离山。”
我和黄枭强忍着愤怒,愣是忍住了。
站在那儿的人,就是行刑官,尽管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那就是他。
为什么我们留守在崇县的人这么多,而我又没休息好,今晚还是待在了这儿,因为我去追过行刑官,这行刑官也对我有一定了解,只要我坐在这里,我是唯一能震慑他的人。
他知道他一旦过来,我会不要命地去追他。
为什么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一是防止调虎离山,二是一切以保护张万年为重,别的任何事都不重要,包括这个行刑官。
我坐在那儿,歪着头挑衅地望着行刑官。
他杵着那儿有半分钟,随后转身离去。
这狗日的,还挺识趣,我今晚要是没在这儿,他肯定就过来了。
他走后,王师傅握着刀从张万年的病房里面走了出来,见人离去,又马上把刀收好。
今晚四个人在病房外面陪护,一个人在病房里面,还有两个人在住院部附近负责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