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怀沙淡淡一个字,他把目光转向窗外。
“师傅,那你觉得我喜欢谁?”云莫离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该死,我问这干什么,让话题直接过去不好吗?
云莫离对自己的行径很是无语。
她偷偷用余光去瞄楚怀沙,见楚怀沙并没有要应的意思,便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那正合我意。
就在云莫离将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想着赶紧开溜的时候,楚怀沙突然开口:“你喜欢邬诛?”
噗!咳咳——
这最后一口饭顷刻间喷到了楚怀沙那人皮面具上。
云莫离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用袖子去擦。
自己造的这是什么孽啊,喷谁不好,可偏偏喷了楚怀沙。他那么爱干净,平时衣裳和鞋子都一尘不染,还隐隐约约带着檀木的香气。这今天接二连三地被自己从头到脚喷遍了饭菜,不还得气死!
“出去!”楚怀沙厉声道,从声音可以听出他这是压了气儿的。
“哦,哦。”云莫离转身就往外走,她可不想再多呆一秒钟的时间。
“站住!”楚怀沙叫住了她。
又叫我做什么?
云莫离一时间汗颜,但也只能扭头强笑道:“师傅,您还有何吩咐?”
“午后到我这里把被喷的衣裳拿去洗干净。”楚怀沙一字一顿道。
“好的,师傅。”云莫离应道,紧接着快速溜走。
回去路上,云莫离蓦地偷笑了一下,因为她想象了下楚怀沙一本正经擦拭饭菜的样子。
随后她又撇了撇嘴,她不知道楚怀沙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认为自己喜欢邬诛,虽说这邬诛小模样长得倒不错,人也还算老实,但总归是八竿子打不着。
啊欠。
另一边的楚怀沙突觉鼻子痒痒,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难道她在笑我?
楚怀沙皱了下眉头,接着拿起一旁的洗脸巾擦拭起被喷饭菜的面具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问出如此愚蠢、如此不合乎身份的问题。
这般样子,他觉得自己都不像是一个好师尊,反倒像极了在吃醋的小夫君。
吃醋?夫君?
楚怀沙惊愕于自己竟会突然想到这两个词儿来。
关于“吃醋”,他迷茫,自己是在吃二徒弟邬诛的醋吗?倘若邬诛对她来说是个好归宿,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而关于“夫君”,他痛苦,因为深知自己不配,他不能给她幸福,同时又发现自己也不配做一个好师尊。
他苦笑了笑,随即端起桌上的酒酿一饮而尽。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醉了,他乏了,便肆意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他知道自己再一次失态,但不要紧,因为这个清冷的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一眨眼就到了午后,云莫离极其不情愿地又来到了清月居。
她吸取上次的教训,这回敲了敲屋门,却无人应答:难道不在?
云莫离试着推了推门,门开了一条缝隙。
“师傅?”云莫离轻声唤道。
但还是无人应答。
于是,云莫离便“噌”地闪了进去。
他这不是在吗?
云莫离赶紧屏住呼吸。
他在榻上做什么呢?难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