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园的事情暂且可以告一段落,调查宋书蝶的事情,交予殷华容也算是多了份保障。〖?愛阅讀l○ve?〇m〗
这样的一位纨绔子弟,应该很容易发现女子身上的破绽才是。当然,宋书蝶没有问题最好,若真是与阴物有所关联,陈玉堂不介意将其斩落在兴安古城内。
他能隐隐察觉到,这案子背后的真相,很近了。
兴安古城科举考试地点,约莫是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无人踏足,可大门外依旧是派有官兵把守着。
陈玉堂上前出示阮古交予他的兴安学府令牌后,一路顺畅的进了考场内部。
兴许这桩案子许久尚未告破的缘故,地面伤害落叶堆积的厚厚一层,不层派人前来打扫。
本不是秋日,却是落叶满地。
陈玉堂无奈笑了笑,这世间事皆的这般,得势时,容光焕发的,一旦失势,物是人非啊。
更有一点出乎陈玉堂意料的是,这科举考试的并未设置有案台,不是在家中书房那般一人一座椅。
放眼望去,皆是只容一人侧卧的小房间,有一石头做的座子摆在房间内,每个房间前仅仅是用两块木板遮挡。
用于避风避雨。
江念烟见此不禁是皱眉,朝陈玉堂问道:“读书人科举都是这般简陋的环境?这比流落在街边的乞丐好不了多少吧。”
陈玉堂长叹一口气,无奈道:“这世间读书人何其之多,但能通过科举入仕为官的却是寥寥无几,甚至称之为万里挑一亦是不过分,远没有我们想的那般安逸。”
陈玉堂又说道:“别看这一间间只容一人的小房间,科举考试之时,往往都需要在此住上几日,不得走动,一切吃穿住食全是在内。”
江念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未免太过艰难了,这份苦,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陈玉堂微微一笑,一敲江念烟的脑门,也没谁让你受这份苦啊,好好学医便可,一样会有大作为。
就江念烟这样的晋升速度,上三境的医者在他看来不是难事,反倒是他这个江南道世子殿下,需更为努力才是。
世间读书人不是人人都是大作为,更多的,则是迷恋烟花酒巷之地的读书人,靠着女子接济。
最为耻笑。
便是这些人,败坏了读书人的名声,流传出一句负心多是读书人,真是可笑至极。
他们那里配得上读书人三字了。
陈玉堂稍微平复好心境后,径直走向最后几处小房间,果不其然,考场外有一颗大树一直延伸至考场内。
若是趁着监察不利的时机,在开考的前几日,很容易遭人潜入此地。
可这连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难道阮座师不知晓,为何不早些将这一颗树砍去,岂不是都没有后面科举舞弊的烦心事。
陈玉堂不理解,或是说,这场舞弊案,就是为了让这次科举无法正常的举行。
可这样的意义又何在,陈玉堂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不断有新的猜测涌进脑海,可每一条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他摇了摇头,还是先看看这墙壁上留有的舞弊手段再说。
那些文字。
陈玉堂附下身下一一张望着,那些留有的笔迹大多都已慢慢消散,可若是细细辨别,还是能分析出一二。
两个多月的时间,字迹还在,将文字写在这里的人未免太过大意了些。
就不怕等考完再检查考场时,会留下端倪。
倘若是在他舞弊,定然是会用笔轻一些,等交卷的那一日,笔迹恰好消散,这样岂不是正好。
陈玉堂随身拿出纸笔,将还可以清晰辨认,极具特色的文字一一模仿在白纸上。
根据笔迹去抓人,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陈玉堂模仿着,内心愈发是觉得惊奇,这笔迹,似乎当初在写下这些文字之时,极为刻意,有意在藏着自己的笔风。
每每最后落笔的之时总会刻意将笔划拉长,让文字显得极为生硬。
陈玉堂想到此处,不由的将伸手抚摸向墙壁之上,抚摸这那些文字,忽然是灵光一现,喊道:“宁之,将这块墙壁上有文字的地方你挥剑刮去一些。”
“好。”纪宁之也不问原因是何,反正世子殿下吩咐的,照做就行了。
只见墙壁在孤雁剑下被刮去厚厚一层,可内部依旧是有文字的字样。陈玉堂大喜,果真这下笔之人,不是寻常读书人。
至少是有了境界的。
兴安古城内读书人不少,可皆是奔功名去的,有境界的在身读书却是不多。
这样一来,有嫌疑的读书人范围便是缩小许多。
真相很近了。
陈玉堂继续将墙壁上的文字抄录在白纸之上,看着这些文字,愈发是笃定这落笔之人不是寻常人。
都入木三分了。
还有这刻意写歪的文字。
陈玉堂呵呵一笑,终究是读书人的傲骨出卖了啊,笔迹可以加以掩盖,可读书人怎会愿意自己笔下文字不像个文字。当然是端正,俊秀,可又怕人察觉,在写下这些文字时,不免谨慎至极,故写的缓慢,笔墨又渗进了墙壁之中。
显露出了端倪。
看来此案非是读书人不可破解啊。
陈玉堂将白纸收好,将这一发现告诉了江念烟和纪宁之。
江念烟端着下巴想了想,“既然写的缓慢,那说明定然有充裕的时间,还很熟悉这考场的巡视,如此,那便只有一人了。”
阮古,阮座师。
纪宁之握紧了手中孤雁剑,“殿下还请放心,这次若在对阵三阮古,我不会是之前那般不堪了。”
陈玉堂犹豫不决,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伸出考场的大树,心中亦是有此猜测。
万一阮古口中所言的黑衣人便是他自己安排的人呢,就是为了混淆视线的。
不是没有的这样的。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要去找阮古一探究竟的想法,此刻还是不宜过去的打草惊蛇。
兴许这些笔迹另有其人呢。
在这城内他最熟悉的读书人,不是还有两位?
陈玉堂领着两人走出考场,说道:“暂且还不急,先去拜访一会其他人再说。”
陈玉堂绕过几道小巷之后,听到读书声音郎朗,最终停留在芍药数下一间院子,轻敲门。
院内问道:“何人。”
陈玉堂微微一笑,“就两日不见,就不认识了?读书人陈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