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府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太相信此事。
当年他在兴安古城孙乡绅附近的几户人家作为,在夜间,只有他一人只身前往,绝无第二人知晓的可能。
可世子殿下如今这么信誓旦旦的。
这一时间,真假他竟然是有些摸不透了。当年他让几乎人家离去,就连去了何方,他亦是不知道。
世子殿下如今,多半也是在诈他。
韩知府呵呵一笑,“既然世子殿下言找到了当年几乎人家,说不定还真可能将当年孙乡绅被害的真相摸透,既然如此,那就让世子殿下让那几户人家来到公堂之上,细说一二。”
陈玉堂摇摇头,“为了保全他们的安危,本世子在派人找到他们之后,并未让其来到兴安古城,只是让他们带来了证物。”
韩知府眯眼看向陈玉堂,何谓证物,证物只有当年的银两。
莫非还着让世子殿下找到了那几户人家不成。
不,绝不可能。
在韩知府看来,这绝对是世子殿下设计的一个局,想要诈他引蛇出洞。
当年夜间,孙乡绅周围的人家他都去拜访了,他在细细思索着记忆。
当年,貌似只有几乎紧闭的人家没有去劝说。
莫非世子殿下的打探的消息,是出自那里,那几户紧闭的大门之内,有人居住?
韩知府神色不由的一冷,当年,看来还是太心善了些。以为只是些老人居住,无关大碍的,并没有在意。
这些年,经过孙家旧宅时,竟然也是没有注意到一点。
不曾想,这些年迈之人,多半受过孙乡绅的恩惠。若是孙乡绅离去,他们倒还真是最想报恩之人。
想到此处,韩知府不由的皱了眉头。
即便是世子殿下是真的知晓了他在夜间拜访过那周围的邻居,但在此之前,他都已经解释清楚。
在这点上,他是没有的嫌疑的。
那关于银两一事,还是不可能,只要拒不承认便可。
陈玉堂冷声质问向韩知府,“韩知府这一身紧张的模样,估计是在害怕孙乡绅被害的真相,若是韩知府此刻承认,奚大人在这里,倒还可对你从轻处罚。若是让本世子揭示出证据,韩知府,依照沐楚律法,这性命难保的。”
奚元亮看向韩知府,轻声问道:“那依照韩知府之见?”
“一派胡言!”韩知府冷哼一声,“世子殿下言本知府出来兴安古城,便是杀害了孙乡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当年本官是新官上任,但是孙乡绅在兴安古城内名声正盛,若是孙乡绅身死,那岂不是本知府就成了首要被怀疑的人。本知府不会傻到这样来,也万没有必要这么做。”
陈玉堂冷哼一声,“也没必要,就不代表不会这样做。”
这世间有多少的没必要,掩盖了多少事实的真相。
韩知府不由的一怒,他堂堂一介知府,这十年来,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一拍桌子。
“陈玉堂,你莫不要欺人太甚,本知府既然是兴安古城的官员,对兴安古城的百姓便是要负责。怎可能会杀害我兴安古城的百姓。”
陈玉堂冷笑一声,“既然韩知府依旧不肯承认当年所为,那本世子也只好拿出些证据了。”
奚元亮眉眼一挑,不由的看向陈玉堂。
莫非世子殿下所言,是真的?
在汴梁城内几日的相处,他知晓世子殿下并非是传言中那般,是个纨子弟。
反问是最有希望继承江南道家业的人选。
世子殿下,乃是一位奇才。
怎会在案子上说谎。
奚元亮再看向韩知府的眼神时,不由的多了分警惕,这位韩知府。
亦不是一般人呐。
韩知府紧盯着陈玉堂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那就有请世子殿下拿出证据吧,本知府说不成杀人,便不曾杀人。”
陈玉堂轻笑一声,左手缓缓拿出一块雪花白的银两。
韩知府神色一愣,还真给世子殿下拿出来了。当他想要细细看时,却被纪宁之拦住。
“韩知府且慢,等世子殿下说完后再看亦是不迟。”
陈玉堂缓缓道:“这块银两,就是当年你交给那几户人家的银两。你韩知府也莫要惊奇这块银两为何如此之新,那几户人家在离开兴安古城之后,便是一直藏着,不敢私用,不然本世子当真还找不到这银两。”
韩知府轻哼一声,“世子殿下这话疏漏之处可也太多了,世子殿下若是想,随便找一块崭新的银两便可以治本知府的罪,未免滑天下之大稽。”
陈玉堂亦是笑道:“本世子就料到你韩知府会这般为自己脱罪,所以这块银两倒还真不是被世子随意找来的,还真是那几户人藏着的。当年韩知府初来兴安古城,所能动用大量银两的,便只有城内的官银,这银子底下,若是本世子猜的不错,有官银的字样。”
陈玉堂悄然翻开银两一看,笑道:“还真有。”
奚元亮听闻,双手接过,瞧了眼银两的底部,不由的一阵惊骇。
惊堂木一拍桌子,喝道:“大胆,韩知府,当年乡绅被害一案,还真是你所为。”
“来人,将韩知府拿下。”
但此刻在屋外,却是没有任何士卒闻声而动。
陈玉堂喝道:“京城来的奚大人办事,你们都敢不听?”
士卒听闻,犹豫了会,还是将韩知府团团围住。
陈玉堂厉声道:“韩知府,人在做天在看,杀人偿命这道理,你你不是不知晓,如今,好好享受大牢内的生活吧。”
韩知府轻笑一声,“世子殿下好计谋,没想到还真的将当年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这案子,是本知府所为的没错,但我只悔恨一件事。”
“何事?”陈玉堂问道。
“本知府就狠,当年远不及如今这般心狠手辣,若是现在我,当年在让那些人离开兴安古城后,便是早派人暗杀了,怎还会有如今的事情。”
奚元亮喝道:“大胆,在本官身前,还敢大言不惭,来人,此刻便是押入大牢内,随本官京城由大理寺审判。”
就在士卒准备动手之际。
韩知府一抬手道:“慢着!”
“世子殿下,这城内还有一桩案子呢?”
陈玉堂皱眉道:“科举舞弊的案子?本世子早已查清了,就不劳知府费心了,你还是多多想想今后怎么在牢狱中渡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