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郑松走后,赵福祥开始与李正道商讨后续事情,赵福祥想问的是明代是不是有工商管理部门,自己办的这个糖厂用不用办什么营业执照。李正道那里懂这些现代名词,不过经过赵福祥的讲解还是知道什么意思了。
李正道笑道:“哥哥,官府那管这些事情,只是将咱俩前几天签的契书送到户房备案即可,等糖厂开业后,给知府衙门管收税的课税司大使送些银子就成了!”
赵福祥没想到明代管理这么宽松,不过在往深想也就明白了,明代中后期资本主义萌芽可不是白叫的,除了人口增加经济发展外,政治上的宽松也是一方面。其实中国人很勤奋的,只要国家不过多干预,很快就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富起来。
赵福祥想了一下说道:“老弟,我想与你前几天说的那个钱粮师爷见见,有空安排一下!”
虽然不用与官府过多接触,但赵福祥决定还是和那个什么师爷见见面,毕竟自己在海南要干违法的事情,与官府早接触一下没什么毛病。最主要的是赵福祥自己以前就是公务员,知道官府这帮家伙做糖不甜做醋可能酸死你,等自己发展起来被这帮家伙盯上,到时候在去结交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正道到没多想,反正他只是个职业经理,南洋公司是你赵福祥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能保证白糖的产量就好。每卖出一石白糖,李正道可是有百分之五的提成,这才是李正道关心的。
“哥哥,既然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可以投入生产?”
赵福祥合计一下说道:“如果都准备完毕,半月即可生产!”
半个月后就要赚大钱了,李正道十分高兴,说道:“小弟明天就去廉州府一趟,保证十天后原料就能送到海口港,这几天哥哥没什么事情就住在小弟这里等候好消息即可!”
赵福祥也不想回去看孙晶这个黄脸婆,听李正道这么说,笑道:“在你这住就不必了,哥哥这几天还去翠云楼住即可!”
李正道听赵福祥还要去翠云楼,露出一个猥琐的微笑:“看来哥哥还是不死心啊,还对吴妈妈念念不忘!其实哥哥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大户人家的嫡女娶不到,那些穷酸秀才的小家碧玉还是可以的,这种读书识字的好女子当小妾不比吴妈妈好吗?”
“老弟,你还年轻,其中好处你就不知道了!年纪大的女子才放的开,那种小家碧玉有什么好,如同木头人一样索然无趣!其实吴妈妈这样的倒还差一些,最好是那些三四十岁的良家,那才叫一个好玩!”
虽然拉良家下水、劝妓*女从良是所有男人的爱好,但赵福祥满脸中年大叔的猥琐样,让李正道浑身起鸡皮疙瘩好悬没吐出来,同时心中暗道以后一定让自己的家人远离这家伙。按照赵福祥说的,李正道的老婆年纪正符合要求,三十多岁的良家,可不能让赵福祥这个龌蹉家伙看到。
李正道虽然讨厌赵福祥的样子,但现在吃人家饭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哥哥,你看已经中午了,咱们何不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赵福祥忙了一天早就饿了,听李正道这么说笑道:“正好,哥哥也饿了,咱们先去吃饭!”
二人跑到酒楼胡吃海塞一通,出来后李正道说道:“哥哥真不在我那里住?”
赵福祥打了一个饱嗝,笑道:“不去了,我自己去翠云楼!对了,约那个师爷吃饭的事情不忘了!”
“哥哥放心,不过赵师爷十五前不在衙门,要十五后去才能找得到,小弟明天去廉州,等回来就去约赵师爷,哥哥等我的消息即可!”
二人分开后,赵福祥自己去了翠云楼,今天他来的比较晚,翠云楼已经开门迎客了。
老鸨吴妈妈原本站在门口笑脸迎客,等看到赵福祥来了,脸色马上晴转多云,冷声问道:“赵爷,昨天刚走今天怎么又来了?您不回家吗?”
虽然知道吴妈妈看不上自己,但赵福祥还是舔着一张老脸,靠上去笑道:“家里母老虎那有吴妈妈温柔?”
听赵福祥这么说,吴妈妈更是对他厌恶,看这赵福祥的年纪家中应该儿女双全,弄不好已经当了祖父,这种人不好好在家照顾家人,天天往这烟花柳巷跑,实在让人鄙视。
虽然在心中看不起赵福祥,但吴妈妈还是露出一副职业笑容说道:“赵爷,您还找杨柳吗?”
“晚些再说,今天爷困了,来休息一下!”
这个混蛋,哪有跑妓院来睡觉的?吴妈妈心中腹谤,但嘴里还是说道:“好,后院赵爷总去的院子空着,请赵爷去休息吧!”
赵福祥这七八天在翠云楼前前后后花了几百两白银,自然早就成了翠云楼的贵客,平日里给他在后院留了一间单独的小院子,就在吴妈妈院子的隔壁。
赵福祥点头,转身去了后院,来到自己的VIP房间后倒头就睡,今天早上起来的早,中午还喝了这么多的酒,赵福祥实在困得很。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等赵福祥起来发现已经掌了灯,自己那个新收的长随范建也早已经回来,正坐在边上一个小凳子上打盹。
范建听到赵福祥起身的声音,赶紧起来问道:“老爷您醒了!”说完赶紧从桌子上倒了杯热茶端到赵福祥面前。
这个范建到有些眼力,赵福祥喝了茶后问道:“你都买什么了?给你的银子都花了吗?”
赵福祥当然不是心疼银子,而是想要问问范建都怎么花的钱,从而断定他是个什么人,可不可以托付大事。
范建没想到老爷能问自己钱怎么花的,那一两银子不是都给自己了吗?
不过范建并没有犹豫,赶紧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小人买了身新衣服花了一钱二分银子,给我爹买了双鞋花了十八个大钱,给我娘买了身新衣服花了两钱银子,还给小侄子买了些麦芽糖与风车玩具,一共花了二十个大钱!中午小人吃了两碗猪杂汤,花了十个大钱!”
范建说完从身上掏出剩下的钱,恭敬的交给赵福祥,说道:“还剩六钱七分银子!”
赵福祥看了看范建手中一堆碎银子与铜钱并没有接,而是问道:“你只给你爹买了双鞋,怎么给你娘买了这么贵的衣服?”
“回老爷的话,我爹平日里穿官服,回家才换上便装,所以很省的!但我娘已经几年没买新衣服了,所以才给我娘买身贵的衣服,报答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知道尽孝很好,赵福祥点点头又问道:“你都给你侄子卖玩具了,怎么没给你哥你嫂子买东西?”
提到这件事范建有些为难,但赵福祥的问话还不敢不答,没办法范建只好斯斯艾艾的说道:“我哥六年前被千户大人手下的张百户看上当了赘婿,他与我嫂子不缺钱的!”
古代的上门女婿地位十分低,基本上比囚犯强一点,范同是个墩长,按理说社会地位并不低,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当赘婿?这下赵福祥的八卦之火被点燃,好奇的问道:“范建,说说怎么回事?”
范建听老爷追问,没办法只好将自家的丑事说了一遍,原来范同也是海口的军户,天启元年为了剿灭云贵的土司叛乱,朝廷从两广调集十万大军进云贵平乱,海南卫因为常年与瑶峒叛乱,作战经验丰富,所以朝廷抽掉了海南卫三千八百名军户去云贵。
当时的海口所千户张国正被选中,他在海口所抽掉了五百士兵,其中范同就在这里面。
范同当时虽然三十多岁正当壮年,可他那里是当兵的材料,没办法只好让自己的大儿子范荣代替自己出征。
范荣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与父亲范同不同,范荣骁勇善战,从天启元年到崇祯二年,跟着张国正东征西讨立了很多战功,积功成为总旗。
九年的征战,范荣成长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也获得了军中同僚的赏识,特别是张国正的副手,世袭百户张有道看上了这个小伙子。张有道是张家的旁支,算是张家的族亲。
上级看上下级,将女儿嫁给下级很平常,但张有道就这么一个女儿,希望找个上门女婿传承香火,毕竟张有道不想让自己的世袭百户的职位归了外人,所以才求到家主张国正那里。
张国正是张有道的族叔,同时又是一个战壕出来的战友,自然肯帮忙,就这样在主帅的压迫下,同时范荣也看上了世袭百户的职位,所以才答应下来。
就这样范荣变成了张荣,等张荣回到家,老子范同对这件婚事十分不满意,虽然范同没什么出息,但也不想儿子为了升官就去当上门女婿,可是儿子已经长大了,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还是千户张国正给主婚,范同也没法改变。
就这样张荣在一个晚上风风光光的家嫁进了张家,范同也对自己小儿子说,让他当这个哥哥死了,以后也不许张荣进这个家门。
范同虽然这么说,但范建与哥哥感情还是不错的,平日里没事也去找哥哥闲聊,但明面上的来往还是不敢的。
前几年张有道死了,张荣世袭了这个百户,暗中运作让自己的爹范同当了一个墩长,父子俩的关系才算有些缓和。
原来家家都有难念经啊!赵福祥叹了口气,说道:“好,范建你以后就跟着我吧,那些钱你留着不要乱花!”
赵福祥说完从怀里又拿出十二两银子,交给范建说道:“这些钱是你这一年的月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正式工了!”
范建虽然不懂正式工什么意思,但明白这是正式收了自己的当长随了,范建赶紧跪地磕头感谢赵福祥的恩典。
“范建啊,先别忙着谢,明天开始有重要事情交给你办,我在城里找个了人牙准备雇佣些工人,你明天开始去找人牙郑松,跟着他监督挑选工人,不要让他骗了,弄些得病的尸倒来!”
范建知道这是自己第一个任务,关系重大,赶紧点头说道:“请老爷放心,小人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赵福祥挥挥手让范建出去,这时门外人声响起,原来是杨柳来了,看到姘头进屋,赵福祥笑眯眯的说道:“美女,两天没见想没想哥哥?”
杨柳微微一笑:“自然想了,昨晚奴家想赵爷都流泪了!”
赵福祥拉过杨柳,轻轻摸着她的小白手,低声笑道:“别叫爷,显着年纪大!”
“不叫爷叫什么?”
“叫弟弟!叫我臭弟弟!”
杨柳今年才十六岁,比赵福祥的儿子都小,听赵福祥如此无耻,杨柳好悬没吐了。杨柳忍住恶心笑道:“好,奴家想臭弟弟了!”
听杨柳这么说,赵福祥也笑道:“好姐姐,臭弟弟来惩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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