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百先拿着一尺长的活动钣手,把破窗小钢锤扔给张凌沧,两人也不是孬种,直接开打。
张凌沧上去就出全力,这种情况要是留手伤的肯定是自己。每一锤都往对方手骨上砸,杀伤力之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人家镀锌钢管砸身上也就一块淤青一个包,但是张凌沧钢锤下去,对方手背直接骨折。
张凌沧五秒钟内挨了三棍,迅速解决了两个,转身去支援郑百先老哥,他年纪大了有点吃亏,已经被钢管砸得头破血流。
张凌沧加入战团后局势飞速逆转,先是弯腰重锤其中一人膝盖骨,然后由下至上锤中另一个的下巴,只听嘎一声响,这家伙的上下两排门牙全掉,直挺挺倒地不省人事,其余三个则疼得满地打滚。
张凌沧暗道幸亏手下留情了,不然用这钢锤得出人命。
郑百先踉跄了两步:“老了。老了。”
张凌沧连忙扶住郑百先,陈丝笛这边找来敬老院的护工,把李荔枝老太太扶下了车。
这时候警笛从远处路口响起,不久后来到现场。
张凌沧本来还担心自己又要吃官司进看守所,那样就没人保护陈丝笛了,可没想到被打残的四条汉子说是自己弄伤的,不关他和郑百先的事。
郑百先心中不忿,但也无可奈何,擦着满头鲜血说:“我也是自己撞的墙。”
民警听了就笑,他也不傻,当事人都没意见,他乐得清闲。
张凌沧试图让民警把四条汉子扣下,不仅是因为他们涉嫌拐带老人,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在自己调查身世的时候,这条唯一的线索差点被人掐断,这也太巧合了。
张凌沧想知道谁指使了四条汉子,是谁在关键时候得知了消息,是第三方偷拍者吗?还是单纯的以骗取老年人积蓄为目的,是自己多想了?
无奈民警不愿意多事,张凌沧也无法采取暴力手段,只能不情愿地交出面包车钥匙,眼看着四条汉子上车离去。
被搬空的房间内,李荔枝老太太时而呆滞,时而清醒,陈丝笛好声安慰,也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听懂。
过了半多小时,老太太才恢复情绪,用苍老而标准的普通话缓缓问:“你们是谁呀?”
张凌沧与陈丝笛交换了眼神,然后才道:“李奶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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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找您丈夫——魏同舟老先生的。”
“你们来晚了……我家老头子过世了快十年。”李荔枝的语速很慢,仿佛没什么力气。
“我们知道的李奶奶。”陈丝笛柔声道“所以想问您,关于您先生的一些事情。”
“哦?”李荔枝上下打量张凌沧和陈丝笛,然后开始到处找东西。
“您找什么?”张凌沧问。
“我的眼镜呢?”
陈丝笛连忙问门口看热闹的几个老太太借了一副老花镜。
李荔枝戴上眼镜再次打量两人,良久才道:“你俩面生得很,不像是我家老头子生前故人……找他想问什么事?先说来我听听。”
张凌沧心说老太太也不是很糊涂嘛,嘴上道:“我是近海风影孤儿院的孩子,二十五年前,是魏同舟老先生收留的我,我叫张凌沧,我想找回家人,就想问问魏老先生当年捡到我的时候,身边有没有什么贴身物件,比如信封什么的?”
“近海?风影孤儿院?”李荔枝老太太眯着眼睛陷入深思“有点印象……我家老头子在那儿工作过几年,让我想想。”
张凌沧迫不及待地拿出打印相片,指着上面道:“八零年一月,荔枝婶,这是您吧,请问当时是谁给您拍的?”
李荔枝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没来由一个激灵,似乎很是恐惧,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陈丝笛抓着张凌沧手臂,示意他耐心点不要催。
张凌沧只能收回了照片。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老太太忽然说:“我家老爷子收养的孤儿多了去了,你是哪个?”
“我叫张凌沧。”他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李奶奶您有印象吗?”
“张凌沧?”李荔枝老太太再次用戴着老花镜的双眼端详他“张凌沧……”忽然间老人家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张凌沧道:“或者说,您老人家有没有一个叫家禾的晚辈?她管您叫婶婶?”
李荔枝听到家禾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震颤了一下,然后双手开始发抖。
“李奶奶您别激动。”陈丝笛轻拍老人家后背,柔声安抚。
“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记得……怎么还有人记得……”老太太表情痛苦地双手抱头。
张凌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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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丝笛怕老太太出事,对望一眼,只能带着遗憾先回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李荔枝老太太肯定有一个叫家禾的晚辈,而且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我们在敬老院边上找房子住吧。”陈丝笛道“等李奶奶情绪稳定一点了再来问她。”
“只能这样了。”
正当张凌沧和陈丝笛准备离开的时候,李荔枝老太太忽然开腔:“小伙子……你的身世我只知道一点点……我家老头子知道得多,他去世前三年写过一本日记,藏在了一只铁盒子里了,外面用钢水包了一层,这么多年都没有打开过……”
张凌沧登时来了精神,希望就在眼前:“李奶奶,请问那铁盒子放哪里了?浇钢水的时候里面的信纸会不会炭化?”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老头子临死前说过,这件事本就不该有人知道。日记本炭化了也好。”李荔枝说到这里,抬眼朝张凌沧笑了笑“铁盒被我家老头子藏在老宅里,没人找得到。”
“求您告诉我位置,我去找,保证不碰您家里其他东西。”张凌沧情真意切上前两步“李奶奶,我求您了。”
李荔枝叹了口气,似乎没有听到一样顾自己哼起了小曲,身子一前一后地晃,良久才双目含泪,嗓音发颤:
“家禾是个好女孩……父母死得早,我就一直带她长大……她工作后就把我带在身边,直到一九八二年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要把我送走,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原因。
家禾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去近海市找老头子,当时家禾给了我一本字典,我打开看了,并没有哪里不对,没想到那一天分开就是永远的离别,再听到家禾的消息时,她已经去世了……”
张凌沧和陈丝笛听到这里握紧了彼此的手。
李荔枝老太太静静地抹着眼泪:“这些都是往事了,本来我都不愿意去回忆。”
陈丝笛这时候柔声问:“李奶奶……那家禾后来结婚了吗?她生前从事的什么工作?”
李荔枝老太太闭上眼睛追思往事,良久开口道:
“家禾没有结婚啊。”
什么?
张凌沧如遭雷击,他一直以为名叫家禾的女子是自己的妈妈,没想到李荔枝老太太说她没有结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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