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溪音耳蜗酥酥麻麻,她用力揪大腿侧,痛意令理智占据上风,“你让宋城来找我吧。”
说罢,她疑惑,“不对,你怎么找得到我?”她又没有报位置,他能直接找到她?
许易泽刻意忽略她的疑问,停住脚步,“应溪音,你看上宋城了?”
特意点名让他来接你。
应溪音惊呼:“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态,她解释:“你有家室,不合适。”
“宋城有位谈了九年的女朋友。”许易泽话音淡淡。
可不知怎么,应溪音好像从中嗅到了一丝丝酸味。
“不一样。”应溪音腹诽,她又没有和宋城在一起过,用不着避嫌。
许易泽有心调笑,“哪里不一样?”边说话,边往前走。从她公司到达车场唯有一个电梯出口,他想也不想,就知该如何走。
其实应溪音持续直走,也能找到他,然而她没有猜到,他竟然会将车停在最远处,她兀自找了许久,仍没找到,便误自己找错了。
就是不一样。
应溪音没回答。
许易泽不再深问,漠声:“他不在。”
宋城竟然不在。那她要和他单独见面了吗?
应溪音皱眉,“那我先回去了。”
许易泽语气不耐,“大庭广众,满是摄像头。应溪音,说好的谈事,你在想什么?”
周围的确是车来人往。应溪音压下退意,算了,这一次将他们之间的问题全部解决吧。
她说:“那我们就站在这里谈。”不上车,也不去他的家。
许易泽应了声,算作同意。
应溪音觉得不保险,发送消息给汪漾。
小溪潺潺:【我在C31,你过来找我。】
小溪潺潺:【具体的事情,我事后再向你解释。】
汪漾很快回复好。
应溪音发完信息,正要关闭手机,突然听到他的话音。
原来还没挂掉?她重新将手机放置耳边。
“你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听声音,过去找你。”
他果然找不到自己,不过为什么要用这种稀奇古怪的方法,应溪音无语,报出位置:“我在C31。”
忽然C31车位上停放的奔驰车突兀地摁了摁喇叭,似是在说——我才在C31。
应溪音对上车主的眼神,尴尬地侧了侧身,听到许易泽说:“找不到C开头的车位。”
怎么会找不到。这一路均是按顺序标排号码。
她提议:“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吧。”
许易泽不回答,语气强硬:“叫我的名字。”
应溪音无语。
哪有人会傻傻站在原地,大叫别人名字,让他来找自己的。
“快点。”许易泽看到了熟悉的背影,站定。
应溪音抵抗不过,讷讷出声,“许易泽。”声音细弱蚊虫。
他的名字从她嘴中念出时,带着难以言喻的旖旎。
听一遍似是听不够,许易泽说:“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应溪音,你是没吃饱吗?”
应溪音下意识想回答,确实有点饿,自己忙了一天,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还未说出口,就听他含笑说:“别急,等我来喂饱你。”
喂饱她。
这番话听似正常,然而语气轻佻暧昧。
凭借应溪音对他的了解,立刻体会到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痛骂:“下流。不要脸。”
“嗯。就对你这样。”许易泽理直气壮,甚至暗含骄傲自得。
无赖!
又不是在夸他,他干嘛得意!
应溪音愤慨,将所有知道的难听词汇尽数骂出,最后斥责:“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和孩子吗?”
许易泽啧啧两声,模棱两可道:“不知道,毕竟孩子还没出生。”
“没出生,你就可以当畜生了嘛!”话说出口,应溪音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骂得有些不堪。
“畜生。”许易泽轻哼,反问:“应溪音,你见过我真当畜生的样子吗?”
现在不就是。
应溪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奇怪地问:“你还没找到我吗?”
许易泽理直气壮:“你不叫我,我怎么找?”
她都告诉他具体位置了。应溪音妥协:“许易泽。”
期间有人经过,约莫是以为她在找人,主动询问:“要不要帮忙?”
红晕再次浮上面颊,应溪音摇摇头,尴尬地将脸埋进了臂弯。
许易泽提醒:“再大点声。”
心头烦得要命,应溪音干脆吼了声:“许易泽。”
“没听到,继续。”
吼得四壁产生回响,他竟然还没听到。
应溪音觉得光站着大叫,干巴得古怪,于是朝前走几步,又重新回来,佯装在寻人,加大音量,“许易泽。”
“还是没听到。”
她又接连喊了几声,回问:“现在听到了吗?”
许易泽换了个角度,靠在墙上,正要说没有。
就听见她报怨:“我嗓子都喊痛了。”言语是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娇嗔。
许易泽话语立刻掉了头,回复:“听到了,别喊了。”
“马上到。”
说罢,径直朝斜前方走去。
终于听到了。应溪音估摸许易泽就在附近,环视四周望了望,就看见了朝她走来的男人。
刚要辨清是不是许易泽时,后方驶来一辆车,开着远光灯,刺眼夺目。
应溪音眯了眯眼,依稀仅能看清,那男人身材高挺,体格健拔,提步时带着些浪荡的轻浮。
记忆跨越时空,告诉她,那人就是许易泽。
车辆眼看着就要经过男人身旁,光芒即将消失的瞬间,应溪音忽然低下了头。
一如在机场时的匆匆一眼,她没有直视,只敢用余光打量,可也仅是观察行为,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后来在机场外,他为她提行李箱,她更是抗拒得未曾看他。
方才隔着遥远的距离,见不到面,加之愤怒情绪作祟,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交流。
现今他近在眼前,她却骤然失去与他对话的勇气,连同眼神接触都一并拒绝。
修长的双腿进入视野,许易泽站在她面前。
“应溪音。”他的嗓音回归现实,更加触人萦耳。
他在叫她。应溪音闷闷地嗯了一声。
许易泽盯着她的发顶,调侃:“嗓子痛,所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倒不至于。可应溪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再次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你的头是怎么回事?”许易泽语气损人:“看见我愧疚,所以抬不起了?”
谁愧疚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