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景墨对靳家的打算,叶佳禾终于舒了口气,道:“谢谢你啊,陆景墨。”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个字吗?”
陆景墨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道:“不要太担心,一切,都有我。”
在陆景墨的安抚下,叶佳禾一直提着的心才渐渐踏实下来。
翌日,两人的工作和生活也已经回归到了正轨。
陆景墨早上先将冉冉和阳阳送去上学,再送叶佳禾去上班。
“那这样,你今天下班以后,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看靳夫人。”
陆景墨叮嘱道:“上班的时候你就好好上班,不要再瞎想了,知道吗?”
叶佳禾微微笑了笑,有人在前方给你遮风挡雨的感觉,真的很好。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打心底爱的人。
“嗯,我知道了。”
叶佳禾答应之后,在他脸颊吻了一下,红着脸道:“你也好好上班。”
就这样,她像一只害羞的兔子,连忙跑下了车。
陆景墨只觉得这一大早的,就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因为刚才陆景墨停车的地方距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叶佳禾没走几步,便听到一阵呼救声。
“哎呀,这里有人好像喘不过气了!”
“有医生吗?看起来像是要憋死了!”
“……”
叶佳禾连忙跑过去,这才发现一个落魄的妇女似乎是急性上呼吸道梗阻,脸憋的青紫,喘不过气。
她判断了病情之后,立刻道:“快搭把手,对面就是医院!”
说完,她立刻给急诊打电话,道:“立刻准备手术间,这里有个病人需要做环甲膜切开。对,我来做。”
叶佳禾以最快的速度将病人送进了急诊手术间,对于外科医生来说,这算是最普通基础的小手术了。
做完了手术,病人被推入普通病房,护士才过来跟叶佳禾说费用的事情。
“san医生,这个病人好像是个流浪者,身份证什么的没找到,就连手机都没有,现在做了手术又不能开口说话,我们怎么联系她家属啊?”
护士为难地叹了口气,道:“要是联系不上家属,她这笔费用,又要记在我们科室的头上了。”
叶佳禾拍了拍她的肩,道:“记在我头上吧,先给她把该查的都查了,需要多少钱,先从我奖金里扣。”
小护士这才开心地笑了,对她来一顿彩虹屁:“san医生,您真是人美心善又大方,就您这格局,十个白雅慧也比不上!”
叶佳禾无奈地笑了笑,道:“行了,快去干活!”
这个老妇人刚做完手术,叶佳禾也就把她当做了一个普通的病人。
庆幸自己今天遇见了她,抢救得及时,否则,再耽误几分钟,这个病人完全可能因为窒息而丧命。
一大清早的就救了一条人命,叶佳禾心情倒是不错。
只是白雅慧就郁闷了,没想到以后,这个san要常驻沙家浜了,再也不走了。
这么说来,往后的日子,自己岂不是都要被她强压一头?
听说叶佳禾早上救了个人,还承担了那个人的医药费。
白雅慧十分不服气地道:“你知道现在中国有多少人治不起病吗?我劝你不要嘚瑟,有几个钱,你都不知道怎么花了吧?小心那些没钱治病的人全都过来找你。”
叶佳禾白了她一眼,道:“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本来她想说‘关她屁事!’,可又觉得有点不太文明,这才换了个说法。
白雅慧冷哼了声,阴阳怪气地说:“san,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在大家面前表现,让所有人都高看你一眼吗?可你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心外科的主任,你的上司!”
叶佳禾不以为意地说:“我需要表现吗?难道,我san可以做的手术,你白医生做不了,不是全科室都知道的事吗?还有,你是心外科的‘代理’主任!”
叶佳禾故意将‘代理’二字咬得极重,气得白雅慧脸都绿了。
随后,叶佳禾便去查房了。
白雅慧紧紧握住拳头,她总有一天,会超过san的!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她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瞧不起过!
……
忙碌了一天,叶佳禾总算赶在下班的点将之前落下的工作都清完了。
陆景墨的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等她。
叶佳禾连忙上了车,道:“走,我们看看靳夫人。对了,我让你准备的补品都准备了吗?”
陆景墨凝重的望着她,道:“我们恐怕现在不适合去了。”
“为什么?”
叶佳禾道:“靳老师生前对我恩重如山,靳夫人和靳溪以前都对我很好。现在靳老师走了,我不能不管她们的。”
“不是这个意思。”陆景墨解释道:“我让人打听了,靳夫人的抑郁症倾向非常非常严重,你要知道她以前是珠宝鉴定专家,很精明的。但现在,她已经有了狂躁倾向,不能轻易受刺激。要知道,你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个刺激,只会让她的病情加重。”
叶佳禾听得心都揪了起来,着急的道:“那你说,这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不管了,我做不到!”
“我们当然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你和我都不是这种人。”
陆景墨冷静的分析道:“但我们现在,不能再去刺激她。倒不如先联系这方面比较好的专家,给她看一看,然后请两个照顾抑郁症患者比较有经验的护工去照顾靳夫人。听说之前靳溪请的那个护工,因为受不了靳夫人现在的脾气,已经辞职了。”
叶佳禾也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就先听你的。”
想想靳夫人以前是那样的优雅温柔,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叶佳禾越来越内疚。
假如靳南平没死,或许,靳夫人就不会受到双重打击。
两人商量好之后,陆景墨将车往回家的路上开。
“对了,靳溪那边我也想到了好办法。”
陆景墨笑了笑,道:“她现在不是在海城大学教钢琴吗?工资的确不高。但我可以介绍朋友和公司的员工,送孩子去她那里学钢琴,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她,也不会引起她的怀疑,你觉得怎么样?”
叶佳禾靠在他肩上,道:“陆景墨,我现在都有点崇拜你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啊?这样正好,不然靳溪要是知道我们帮她,她肯定会拒绝的。”
陆景墨被她吹捧得有些飘了,他勾唇笑了笑,道:“就只是有点崇拜吗?难道,没有什么奖励?”
叶佳禾听出了他言外之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现在人都是你的了,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陆景墨也笑了,暧昧地道:“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
云端会所。
商元浩回海城之后,心情十分糟糕。
因为,他派过去捉苏萍的人,没有将事情办成,还是让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给跑了!
阿骁分析道:“她当时为了保命,跑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老爷子给了她这么多珠宝,也都被她落在家里了。她养尊处优惯了,就这么逃出去,她一个年近六十的女人,未必能活得下去。”
商元浩目光阴冷,恨恨地说:“那就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倒要看看,这女人能跑到哪里去?”
阿骁为了让他宽心,便道:“老板,不然把上次那个叫靳溪的小姐叫来?陪陪您?”
商元浩的脑海中有浮现出了靳溪那倔强又美艳的脸庞,顿时,喉咙有些干燥。
他沉声说:“那女人看起来不像会所里这些风尘女子这么随便,要是不愿意,你也别逼她。”
阿骁偷笑,还从没有见过老板这么体贴谁呢?
商元浩低吼道:“你笑什么?还不快去把人给我请来!我先去房间收拾一下。”
说完,他面色冷沉地离开,可那匆匆的步伐已经透露出了此他时雀跃的心情。
阿骁看在眼里,不由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弄得跟相亲似的。”
商元浩跑回房间,捯饬了许久,刮了胡子,头发洗了之后往后一梳,定了个型。
转而又将自己皮夹克换下来,穿上了一套正儿八经的西装,还打了个领带。
他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怎么感觉有几分陆景墨的样子了?
商元浩轻轻哼了声,道:“大概女人都喜欢陆景墨那家伙的人模狗样吧?不然,他妹妹怎么能被那种斯文败类拿捏得死死的?”
商元浩决定,先走陆景墨的路线试试,先来软的,软的不行再说。
他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半小时之后,才终于满意。
可阿骁这家伙办事速度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么久了,居然还没把人给他请来。
就在这时,阿骁敲了敲门,商元浩连忙坐在沙发上,随便拿来本书,装模作样地翻看着,好歹也显得自己有点文化。
“进来。”
商元浩故作深沉地开口。
好不容易门开了,他的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怎么就你一个?”
商元浩将书扔到一边,不满地看着他。
阿骁惊讶地看着自家老板,这还是他那个喜欢穿皮夹克马丁靴,喜欢刀光剑影的老板吗?
阿骁忍不住称赞道:“老板,您这西装皮鞋的风格,跟换了个人似的。”
“少来!”
商元浩焦急地问:“靳溪呢?你怎么没把她带来?”
阿骁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道:“靳小姐辞职了,昨天刚走,以后应该不在这里做了。”
“什么?”商元浩连忙问道:“为什么?难道,这里有人欺负她了吗?”
“没有没有。”阿骁连忙解释道:“有您的吩咐照顾她,谁敢欺负她啊!我听跟她一起的服务生说,她好像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呢,现在收了几个学生教人家钢琴,比咱们这儿薪水多。”
商元浩一听,对靳溪更感兴趣了。
“她还是老师?”商元浩露出一抹痴笑,憨憨的,“怪不得,我说这气质跟云端会所里的那些女人,就是不一样呢!哎,原来是老师啊!”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平日里周围不是陪酒小姐,就是些拜金女。
商元浩默默的想,他还从来没跟老师谈过恋爱呢。
也不知道跟老师在一起,是个什么感觉?
阿骁见他正在犯花痴,小心的提醒道:“老板?咱下一步怎么做啊?去找靳小姐吗?”
“先等等,不能表现的太热情了,再吓着她!”
商元浩想了想,道:“你去打听打听,那些学生家长给她多少钱?到时候让会所的主管联系她,给她更多!这女人,最近一定是手头缺钱。否则,一个大学老师,怎么可能跑到我这里来做服务生?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绝不会来这里。所以,只要给她更多的薪水,我想,她还会再回来的。”
阿骁赞同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老板的智商还在线,并没有完全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
另一边,叶佳禾得知陆景墨让公司里好几个同事送孩子去靳溪那儿学钢琴,让靳溪的收入提高了很多,叶佳禾也跟着开心。
她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联系了好几个国际上抑郁症方面有名的专家,将靳夫人的病历调出来给他们参考。
只有帮靳南平照顾好他的母亲和妹妹,叶佳禾才会觉得负罪感能小一些。
更令她开心的是,前几天抢救的那个病人已经恢复了,甚至可以说话了。
她立刻去了病房里,那个妇人见到她,犹如见到救命恩人般,哭着道:“孩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后来,叶佳禾得知,这个病人一直都有重度咽炎,最近海城的天气温度很低,受凉后造成了急性感染,这才导致喉头水肿,差点憋死。
她微微笑了笑,道:“阿姨,抗生素我们也给您用上了,现在您的情况很好,放心吧,没事了。”
一旁的小护士一直给叶佳禾使眼色,提醒她赶紧问一下这人的身份信息,让她家人赶紧来交钱。
毕竟,医生也没有义务帮病人垫医药费。
因此,叶佳禾便问道:“阿姨,您叫什么名字啊?您得把基本信息跟我们护士说一下,让她做一个登记。还有就是,您最好给您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照顾您,也省得他们担心,是不是?”
“我……我叫苏萍。”
苏萍眼圈泛红,哽咽着道:“我以前不是海城人,我没有家人,只有我一个。”
护士无语极了,又来个白嫖医疗资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