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慕司沉今天居然还亲自陪她去挑选礼服,并没有阻止她高调出场。
后来,江仲夏精致的东方面孔,加上奢华的黑色礼服,的确引来了许多注意。
不少男士都纷纷想与她跳舞,却都被江仲夏拒绝。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像一个卑微的跟屁虫似的,慕司沉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可是,跟慕司沉攀谈和敬酒的人太多,江仲夏这才发现,原来,慕司沉在法国,也有不少人脉。
等宴会结束时,慕司沉喝了不少酒,已经醉了。
“司沉哥,你……怎么样啊?还能走路吗?”
江仲夏扶着他,道:“你慢点儿走,小心台阶。”
慕司沉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东倒西歪的走着,醉醺醺地说:“灵灵,灵灵……”
江仲夏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了。
可慕司沉喝成了这个样子,走都快走不动了,回他们原先住的酒店,肯定是很困难。
因此,江仲夏只好在举办宴会的这家酒店开了房。
当前台问是开一间还是两间的时候,江仲夏顿了顿,随即,道:“一间。”
当她拿到房卡后,心跳莫名的快了。
在服务生的帮助下,她终于将慕司沉弄回了房间。
望着床上闭着眼睛,仿佛熟睡的男人,江仲夏试探的在他耳边,问:“司沉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灵灵,你是灵灵……”
慕司沉说着,便搂住了她。
江仲夏咬了咬唇,有些不甘。
从刚才到现在,他的口中一直都是这两个字。
哪怕她就在他旁边,距离她这么近,他都没有唤过她的名字。
莫名的,江仲夏的心里,有一个如同魔鬼的念头,悄无声息的涌了上来。
望着床上那英俊的面容,这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自尊、善良、底线,在这一瞬间,全都抛在了脑后。
她一件件帮他脱掉了衣服,后来,自己也脱了衣服。
只是江仲夏不知道,关上灯后,一旁的男人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慕司沉的目光格外清朗,透着几分锐利,哪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
当清晨的光束染上窗纱,江仲夏早已醒了,甚至还故意往慕司沉怀里钻了钻。
慕司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装作刚醒来的样子,震惊极了。
“仲夏?怎么是你?”
慕司沉惊讶的道:“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
江仲夏突然流出眼泪,万分委屈的说:“司沉哥,你昨天喝多了,我送你回来,你就抱住了我。然后……然后……”
她咬着下唇,偷偷观察着慕司沉的脸色。
慕司沉自然得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追问道:“然后怎么了?”
江仲夏低声啜泣着,道:“我……我说不出口。”
慕司沉道:“你说吧,我是个男人,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那……我就说了。”
江仲夏梨花带雨的望着他,道:“昨晚,你把我……我的力气太小,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你。”慕司沉的嘴角划过一阵稍纵即逝的冷笑,随即,语气温和的说:“别哭了,我说过会对你负责,就一定不会食言。”
江仲夏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真的吗?那……夏小姐怎么办?”
慕司沉叹了口气,道:“我来处理就好,你给我一点时间。”
江仲夏之前还有点愧疚,觉得自己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欺骗了慕司沉。
可现在,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的愧疚都化为了欣喜和激动。
她一下扑进了慕司沉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声音也激动的颤抖着,“司沉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跟那些不负责的男人不一样,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特别的存在。”
她自顾自的抒发着自己的情感,可慕司沉的眼底却冰冷一片,毫无波澜。
……
转眼间,慕司沉已经出差快一周了。
夏灵望着手机不停的被挂掉电话,心里莫名忐忑起来。
为什么慕司沉不接她的电话呢?
除了那天刚到法国时,他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就再也没有过电话。
夏灵一开始以为他大概是太忙了,可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他还是没有给自己打过任何电话,连个微信都没有。
因此,她只好主动给他打电话,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想到,自己打过去的电话,被他一遍又一遍的挂断。
就在这时,慕夫人敲了敲门,道:“灵灵啊,我可以进来吗?”
夏灵猛地回过神儿来,道:“哦,好,您进来吧。”
慕夫人进屋之后,神秘兮兮的问:“司沉都出差这么多天了,你有没有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你啊,这次他出差,可跟平时不一样,你得警惕点儿。”
夏灵疑惑的问:“什么意思啊?”
慕夫人严肃的说:“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没打通,就给他们律所打了电话。没想到,这次他出差不是带着小宋去了,而是带江仲夏一起去了!”
夏灵的心一咯噔,转而想起之前慕司沉对江仲夏的态度,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此,她对慕夫人道:“伯母,您是不是想多了?司沉应该对江小姐,没有工作以外的心思。”
“是啊,他对江仲夏肯定是没有,毕竟,我还是很相信我儿子的人品的。可耐不住那个江仲夏啊!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她对司沉,有意思?”
慕夫人愁眉不展的道:“你说,这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国,万一江仲夏再用点什么手段,司沉会不会中计啊?”
夏灵没敢将自己给慕司沉打电户,被挂断了很多次的事跟慕夫人说,怕她担心。
为了安抚慕夫人,夏灵道:“那我再给司沉打个电话,问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过,我是相信司沉的,他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慕夫人不放心的说:“还有啊,这个江仲夏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去给司沉当助理了?你要说她一点鬼都没有,我肯定不信。以前吧,我还觉得这丫头人挺不错的,在江家,也就属她最善良了。可没想到,她明知道司沉都有你了,还非要往上蹭,真是烦死了!你得注意点,找个机会,让司沉把这丫头赶出去!他们江家那么大公司,难道,还容不下一个江仲夏?”
夏灵听着慕夫人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她着想,不禁有些感动,“伯母,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慕夫人走后,夏灵又给慕司沉打了一次电话。
这一次,终于接通了。
可接电话的人,却是江仲夏,“夏小姐,是我,司沉哥正在洗澡。”
夏灵的心瞬间凉了,她不由得握紧了手机,不敢相信江仲夏的话。
因此,她直截了当的质问道:“江小姐,司沉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因为他在洗澡啊。”
江仲夏平静的说:”我们今天准备回国了,我在帮司沉哥整理东西。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给他。”
夏灵的心紧紧缩着,冷冷道:“不必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
她深深吸了口气,心里如同长了草一般,乱得要命。
“不会的,这一定是江仲夏的小心思。”
夏灵喃喃的自我安慰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慕司沉亲口告诉她,她是不会相信的。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她该给慕司沉信任的。
就这样,夏灵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慌乱,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要相信慕司沉,就好了!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慕夫人。
等慕司沉回来了,她再亲口问他怎么回事?她相信,慕司沉不是这样朝三暮四的男人,更不可能对待感情这样不负责任。
尽管如此,可这几天,慕司沉的变化,让夏灵无法不忽略。
他不再联系她,像是在躲着她。
哪怕他今天回国,都没有告诉自己。
夏灵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夜里,睡着空荡荡的大床,脑海中全都是江仲夏的声音。
慕司沉是翌日一早回来的。
夏灵醒的也早,七点左右,听见院子里的引擎声,她立刻就下了楼。
男人风尘仆仆的拉着行李箱进门,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目光很明显在闪躲。
夏灵装作看不到这些变化,向往常一样,走上前道:“辛苦了。刚好你这时候回来,能赶上早餐。”
不知为什么,她不敢开口问其他的。
她怕得到的,是她不敢面对的答案。
慕司沉淡淡地应了声,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给她。
夏灵的心有些凉,接过他手中的箱子,往里拉。
这时,慕夫人也下来了。
见儿子已经回来了,她笑眯眯的说:“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那正好,你先回房休息一下,一会儿吃早餐了。”
夏灵跟着附和道:“你吃完早餐,好好休息一下,倒个时差。”
她望向慕司沉,却觉得他的目光是那么冷,完全没有以往那种温柔和深情。
夏灵的心越发忐忑着,径直往楼上走去,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洗个澡。”
慕司沉没说话,跟在她身后,一起回了房间。
慕夫人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回房,不由得咧开嘴,想着这小俩口,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于是,她对女佣道:“现在就开饭吧,不等他们了。”
这俩人干柴烈火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呢!
……
卧室里。
夏灵一直在忙来忙去,唯独,没有跟慕司沉说话。
女人的直觉一向都是准备的,正因为她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逃避着现实。
可有时候,逃避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就像现在,夏灵不开口,慕司沉却开口了,“灵灵,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夏灵停住手上的动作,努力挤出一抹不怎么成功的微笑,道:“没有啊。怎么了?”
慕司沉面色平静的开口:“我跟江仲夏睡了。”
“轰”的一声,夏灵的脑子炸开了锅。
短短一句话,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插进她的心脏!
夏灵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好想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慕司沉。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冷峻的脸上,夏灵努力的看清他的模样,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溢了出来,她很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慕司沉避开她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说:“喝多了,所以就发生了。”
夏灵摇了摇头,近乎于绝望的问:“这就是你的解释?怎么可以这样?慕司沉,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慕司沉的心也在紧紧的收缩着。
他好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心软的将她拥进怀里,告诉她,一切都不是真的,他有多爱她。
终究,他还是强迫自己心狠的站在原地,不忍心去看她绝望的脸庞。
他艰难的开口道:“我要对仲夏负责。”
夏灵的心,再一次跌落谷底。
她好想问一句,那她呢?谁来对她负责?
可后来,她又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讨厌施舍来的感情。
在感情上,总得你情我愿才行吧?
现在,慕司沉说他要对江仲夏负责,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选择了江仲夏。
难道,自己要像以前的白雅慧那样,仗着慕夫人,将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拴在身边吗?
夏灵知道,她做不到。
即便她已经痛彻心扉,心如刀绞,她还是做不到祈求他留下,又或者是歇斯底里的大闹。
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心可以这样复杂,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变心变得这么快?
夏灵忍了很久,才忍住眼泪,哽咽着问:“慕司沉,这是你的报复吗?其实,你一直都没有原谅过我,也没有原谅过我爸爸吧?”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
慕司沉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辩解。
夏灵这才发现,男人绝情的时候,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她捂着快要窒息的胸口,失望的说:“这才是你对我最大的报复吧?”
夏灵紧紧闭上眼睛,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簇簇的落了下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绝望的事,莫过于那个推你下地狱的人,也曾带你上过天堂。
一切,都是泡沫。
慕司沉淡淡地开口道:“我把对你的补偿给你爸了,算是对你们以后生活质量的一个保障。还有,你爸的官司我会继续帮他打,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