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么急。”
徐夜看着一路小跑的大牛问道。
“来人了,来人了。”
大牛马上说道。
“快跟我去山门,已经进来了。”
徐夜愕然。
进来了?
自己虽然不是二龙山了,但是那山门不是还在。
还有人守着,也不是谁说进来就能进的来的吧?
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在自己精心训练的徐字营手下,怎么着也得个半天才能进得来才对啊!
“怎么就进来了,你是怎么守的门?”
徐夜语气凌厉,眼神仿佛能杀人。
这要是放在军中,被人破了城门,那就是杀头的重罪了,也难怪他生气。
当然,他主要生气的点还是,对方是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自己的山门的。
枉费了自己的精心布置,重新花费的精力和心血。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你就先过去吧,这事说不明白,你看见就明白了。”
大牛本来就嘴笨,还没读过书,被徐夜这么一吓,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了。
干脆动起了手,推着徐夜就开始往山门跑去。
徐夜也是有些迷惑,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被人攻破了山门。
可那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进来了?
就这样,他就这么一头雾水的被大牛给推到了山门。
等看到来人的时候,徐夜恍然大悟。
他就说,怎么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突破自己设置了层层阻碍的山门呢。
合着人家根本就没用一点武力,只是凭借了一身衣服就进来了。
而那蓝灰色的衣服,徐夜在巨北关也不是没见过。
那根本就是县府的官吏穿的,合着人家就是官家的人。
那这山门,可不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得来。
若是不开门,不让进。
那事情就简单了,人家直接就可以说。
徐家村谋反。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就算是徐夜现在也不敢乱戴。
徐夜刚走过来,就看见徐大力正在对方身后,低眉顺眼,笑的一脸谄媚。
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不过也没发作。
既然对方能找过来,徐夜当然明白。
这件事就是针对徐家村,针对自己的。
以前是二龙山的时候不来,现在自己刚刚接手就来了,这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
这巨北关外的村子,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了。
县府不是没来过,可一年也只来一次而已。
就算是村里有什么大事,比如说流寇,大盗,甚至是蛮族入侵。
也没见过他们从那关里出来。
一年当中唯一来的那次,是年初。
而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收税。
今年年初,这帮人就是如约而至。
收走了全年的赋税,还拿了不少油水,才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而每次来到下边这些村子,这些人压根没把村民当人看过。
几乎就是当成奴隶一般,呼来喝去,非打即骂。
即便是如此,村民也只能是笑脸相迎。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县府的呢。
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的话,那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人,里边请,里边请。”
此时的徐大力正在往之前二龙山的聚义堂里让几位官爷,低声下气的模样,看的大牛心疼。
可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模样,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变化。
他每次都对于这些鱼肉百姓的人恨之入骨,可是又无能为力。
眼下他其实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具备了反抗的能力了。
只不过,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
只要是看到了这些当官的,看到他们穿的衣服,就不自觉的害怕与胆怯。
根本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来,想的都是怎么满足他们,好赶紧把他们送走。
徐家村的百姓有的刚好在附近忙活着,看到这些人也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不敢乱动。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大人们不顺眼,到时候免不了被一阵臭骂或者是拳打脚踢。
本着不给村长添麻烦的原则,几乎都在第一时间躲开了。
徐夜见到村民的样子,也明白了。
这些人平时肯定没少欺负百姓,否则也不至于看到他们就躲。
“大牛,去准备点吃喝。官爷们晌午就在这用餐了,快快杀鸡宰猪,做仔细点!”
徐大力看到回来的大牛,吆喝着说道。
结果刚好对上了徐夜的眼神,似乎是从中看到了什么,吓得他冷汗直流。
“大牛,带官爷们进去。”
走到两人身边,他拽着大牛让他继续领着几个人进去。
自己则是一把拉过徐夜,走向了不远处的角落。
而几个县府官吏也注意到了徐夜,不过只当他是什么小民,根本就没在意。
“徐夜,这可是县府的人,你可不敢乱动啊!”
徐大力深知徐夜的脾气,尤其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做的事情。
流寇被他清剿殆尽,同济堂的仇人也被他清理干净。
如今还打下了二龙山这样得天独厚的宝地。
说他不飘,徐大力是不信的。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对方不是什么流寇更不是土匪。
那可是实打实的官家的人,若是动了一根汗毛。
怕是整个徐家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今天他就没想徐夜,只想着自己赶紧解决,送走这几位瘟神就算了。
没想到大牛这个没注意的小子,居然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徐夜,属实叫他措手不及。
对于现在的徐夜,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心。
“怎么会呢徐叔,都听你的。我就在旁边看看,学习学习怎么应付他们,以后也好给你帮忙不是。”
让徐大力意外的是,徐夜说出来的话竟然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反而是十分中听,还非常诚恳。
叫他准备的其他劝说徐夜的说辞,一点都没有了发挥空间。
他看着徐夜,将信将疑的问道。
“当真?”
“当然是真的,徐叔对我还不放心?”
徐夜反问。
徐大力愕然。
他真想直接说出来,我就是对你不放心。
不过徐夜来都来了,他肯定是赶不走的。
只好带着他进了厅内,一边走还不忘了继续叮嘱。
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把能想到的都说给徐夜了,嘴皮子都磨薄了几分。
可见他对于徐夜,何止是不放心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