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上是一块一块的石膏板,盐水瓶里的**正缓缓地有气无力地往下滴,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入我的血管。我转了转脖子,看见不远处的白大褂正悠闲地翻报纸。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晕厥?我忽然有点兴奋。一般来说,晕厥是构成万能女主的必备要素,我一直羡慕那些在关键时刻气若游丝地华丽丽晕倒的女神,没想到自己也能晕一把。
我尖着嗓子问:“我这是在哪里?”哈哈,晕倒或穿越后的经典台词,现实中终于有机会用了。
医生放下报纸,到我身边:“晕了不到五分钟,都失忆了?”
五分钟?……为什么?不得躺个七天七夜,星光因我黯淡,天色因我无常吗?
医生问我:“心慌吗?有没有不适感?”
我摇摇头,说实话,虽然就五分钟,我就跟被打通任督二脉,输入真气一样精神得很。
医生说:“没想到第三天军训就晕倒了。按以前的规矩,一般过一星期我这里才开张忙活的。现在大学生太娇气了。”
“我不是因为娇气,我是生气的……”不提还好,我忽然想到我晕倒的时候还听到方予可的声音呢。“医生,我进来的时候,你看见一个高大英俊、倾国倾城、帅可敌国的小伙子吗?”
医生哈哈地笑:“你说的那个人啊,我嫌他太吵,让他回队里训练去了。”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哦……”我失望地低头。
“不过他说训练完之后立刻过来。你休息一下午,明天继续参加训练吧。”
我听到前半句眼睛都亮了一倍,也不管后半句是不是仁义了。
躺在床上,我闭着开始盘算过会儿怎么对付方予可。小样儿,敢在姑奶奶眼皮底下跟别人**,赶明儿我跟别人私奔了,哭死你去。像我这样温柔大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最近是限量版畅销货,你就生在福中不知福吧。
正想得自信心爆棚的时候,传来走向我的病床声,我条件反射地闭紧眼睛,绷紧神经,假装沉睡。唉,我真是个孬种,刚刚盛气凌人的有君临天下的气势被这脚步声一扰乱,跟涨得滚圆滚圆的气球被扎了一针一样,立马瘪了。
我的手被温柔牵起,我的发梢被他小心翼翼地划到脸的另一侧。
好吧,原谅你今天跟茹庭眉来眼去了。我心里甜丝丝地想。
“唉,又黑又瘦了。真难看。”
咯噔,纳尼,文涛??!!不是吧?他怎么会到军训基地来?他怎么进来的?我要不要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我要说什么?
“跟烧红的煤球一样,黑里透红。难看死了。”
呸,你才难看呢。我这是巧克力色,古铜色,黑珍珠。没有欣赏力的家伙。
“这么难看还让我这帅哥惦记,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嘿,有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吗?
“你看为了你,我还特别申请来采访这次军训,以前我都不屑来的。一听说你晕倒,我都有些慌了。唉,你说你平时看着跟男人似的,怎么忽然就孱弱多病起来了?”
听不到我的回答,文涛继续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把我定位成一个替补,我当时还想,人生中从来没演过这个角色,觉得陪你玩玩也不错,再说你长得也有些对不起大众,我就当为人类净化空气好了。没想到那时候说的‘感情不轰炸脑袋,轰炸心脏’被应验了。你说你每次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拒绝我呢?大学我就剩一年光景了,一年后我就去美国,你就不能哄我高兴,骗骗我;也许我到了资本主义国家,见各路魔鬼身材的混血美女多了,嫌弃你了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哭着喊着求我回来,我也……”
文涛的话越说越轻,我好像听见最后他在说“我也就立刻回来了”。
我心里一颤,被文涛抓住的手一抖。马脚毕露,我只好慢慢地睁开眼:“我什么也没听见。”
文涛笑:“听见了也没关系。我从来没想隐瞒我的感情。再说,你刚才眼珠子都动N圈了,我又不像你这么笨。”
我牵强地笑。嘴角还没扯好一个弧度,我就看见方予可进来了。
我终于头晕心慌了。医生你干啥子去了……
方予可看了看我被文涛抓住的手,又看了看我,脸铁青铁青。
我讪讪地想挣脱,文涛却一把抓住。于是我和文涛便开始相互卯劲,比谁的力气更大。
我担心方予可和文涛因为我吵架。在学校里打架还好,只要不宣扬,一般还能压一压不往上报,但要是在这里大打出手,那可不是站半小时军姿的问题了。一个是明年要出国前途一片光明的朋友,一个是我家一表人才貌似潘安气宇不凡的相公,伤了谁我都不乐意啊。
“方予可,你先不要发火。文涛是来采集军训的新闻的,我们不要耽误人家的正常工作嘛。”
“正常工作需要拉小手到现在吗?”方予可从鼻子里哼出来声音。
“他这是慰问一下轻伤不下火线,身残志不残的学生嘛。”我就跟和文涛握手一样摆了摆,然后松开手,接着说:“你不要多想,你看现在我这不是和你解释了吗?”
“周林林,我脑子不是个馒头不带褶的,跟我撒谎前,先打一下草稿。”
我讨厌方予可这么刻薄的样子。平时你怎么毒舌,怎么阴损都没有关系,我皮糙肉厚耐得住。但这个情况下,你是不是需要有一点男人的心胸?茹庭和你暗送秋波的时候,我在太阳底下曝晒,到现在我说什么了吗?“是是是,我脑子才是不带褶的馒头,你脑子就是花卷,全是褶子。我撒没撒谎多容易发现啊,哪跟你似的信手拈来啊?新欢旧爱左拥右抱,全世界男人的偶像啊。”
“你什么意思?你做错事情还和我发火?”方予可眼睛都红了,跟随时要把盐水瓶砸我头上似的。
“我做错什么了?对,我不应该在站军姿的时候转头去看你,不应该在全连面前罚站半小时的时候偷偷去看你和茹庭相谈甚欢的样子。我最不应该的就是在十分钟前,我还打算原谅你偷鸡摸狗的行为……”被方予可一刺激,我发现口齿伶俐了很多,恨不得多一个自己出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挤兑人的功夫长进不少”之类的话表扬一下自己。
“偷鸡摸狗?你说谁偷鸡摸狗啊?谁是鸡谁是狗?一个大学生说话有点素质好不好?”
“是,我素质挺低下的。没见我水性杨花这儿勾搭着人嘛。要觉得碍眼你走啊,谁也没拦你是吧?我还眼不见为净呢。”
方予可掉头大步朝外面走去,把门拍得震天响,幸亏医生不在,要在的话肯定敲诈他赔个百八十的。
不到两秒,门忽然又打开。方予可又折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走?”方予可对着文涛说。
文涛耸了耸肩:“我带着采访任务来的,刚才跳板不是说了吗?专门采访身残志坚的对象。今天倒下的就只有她。”
方予可转头问我:“周林林,我问你,你愿意他留下吗?你要答应,我二马不说就走。你要不答应……”
“他留下。公事公办,有什么好回避的?”我倔强地说。
方予可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跟被我用盐水瓶砸了脑袋似的懵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我心一下子软了,对刚才那些争强好胜的斗争立刻缴械投降。
“哎呀,我的意思是,文涛你先去小卖部给我买瓶酸梅汁去,然后再留下给我做专访。方予可你先陪我上趟厕所,挂着个盐水瓶不太方便,你至少帮我开一下厕所门。”
文涛说得对,我是个外表强悍内心虚弱的纸老虎,方予可是个小心眼的感情吝啬鬼,我们两个在一起还没多少天就开始有矛盾了。可是,爱情专家王婕不是也说刚开始谈恋爱的人都会患得患失,因为在乎才会吝啬,因为相爱才会虚弱,不是吗?
文涛苦苦地朝我一笑,然后转身对方予可说:“我还是回避一下吧。我也不想趁虚而入,只不过我想提醒你,你要是不懂得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问题,每次都靠这么幼稚的吵架来解决,我劝你放手。我相信,她可以更好地被人疼爱。”
恋爱真是一门高深的学科,一不小心就会有挂科的危险,会连个补考的机会都没有。也许文涛是个优秀毕业生,但我和方予可却是个刚入学不久,虎头虎脑横冲直撞的新生,犯了错还执拗地不认。
方予可沉默地举着盐水瓶走到女厕门口。我一言不发地接过盐水瓶,打算自己进去。
突然方予可又夺过盐水瓶,朝天跟天花板说:“算了吧,你拿着这玩意儿怎么上厕所啊。我和你一块儿进去吧。”
我倒吸一口气:“这是女厕……”
“我知道是女厕。其他人都在外面训练呢,我请假出来的。”说完方予可敲了敲女厕门,听里面没动静,便打开门和我一块儿进去。
厕所里所有的蹲坑都大敞着门。方予可指了指离门口最近的蹲坑说:“你进去吧,自己关门。”
我有些骑虎难下。虽然我和方予可的关系亟待升级,但是也不用这么close吧,跳过kiss,跳过滚床单,直接就到了这么老夫老妻的阶段,这也太难为我这羞涩的小女人心了……
我僵在蹲坑外侧,脸部表情有些抽搐:“方予可,即便你做错了事情,你也不用伺候我如厕的。”
方予可绷着的脸这下更黑了:“我照顾身残志坚的学生不行吗?”
唉,看来要吵架吵到厕所里面了。
硬的不行来软的,呛呛的不行来奉承的:“方予可,你长得这么偶像级,现在郁郁葱葱地长在女厕,万一被当做猥琐男传出去可不太好。一世清誉被我毁于一旦,我可担不起。”
“我的清誉早被你毁了,现在才知道啊?全世界就你能让我没风度,你可真有能耐。别说废话了,进去吧。”
跟上刑场一样,我在艰难地迈进厕所的最后一刻,从嘴边一字一句地吐出实话:“你在我身边,我尿不出来。”
军训(四)
出了厕所,方予可门神般迎向我,顺手接过盐水瓶,搀着我往回走。
“林林,以后你再跟文涛往来,我就不理你了知不知道?我就真摔门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找什么理由也不回来了。”方予可忽然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会摔门了不起啊?有本事把门拆了。再说凭什么我不能和文涛往来啊?你不是和茹庭打得火热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别大男子主义了。现在女权运动这么风风火火,你可别拿三从四德要求我啊。全世界妇女同志都不会答应的。”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文涛的对手。你那点智商留着对付我就行了。”
“嘿,什么个意思,怎么又到我智商上了。你的意思是你的智商高,所以可以脚踩两只船啊。”
“上次在实践的时候不是说明白了吗?茹庭是我的妹妹,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呸,那文涛也是我的哥哥,我俩的关系比哇哈哈矿泉水还纯洁。”
“文涛抓着你的手,你还说纯洁?”
“那你当时主动抱着茹庭,你们咋就纯洁了?”
“我当时是哥哥对妹妹的拥抱,跟文涛色迷迷地抓着你的手是两回事情。”
“你别把画面想得这么色情。在天桥上算卦呢,想象力这么丰富……”
我今天口才大爆发,刚想发挥我侃神的能力贫上几句,却看见方予可忽然躬下身靠近我的脸。他的脸越来越放大,五官越来越清晰,在离我的脸1公分处,他突然又停下来看着我的嘴唇低喃:“最近它好吵……”
我心跳停了。
全世界都安静了。
那彷佛绵延无尽的过道里洒进来的余辉透过一格子一格子的小玻璃,洒在地面上,留下一处一处斑驳的光影。阳光洒在盐水瓶上,折射出炫目的光,照得我快要睁不开眼。
但我仍然倔强地睁大着眼睛,看见方予可如小栅栏般的浓密睫毛下,是墨黑的瞳孔,我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粒淡淡的小小的俏皮痣,我看见他那饱满弧形的嘴唇正似笑非笑地引诱着我。我踮起脚,双手捧起这张上帝得意的作品。我手上红色血液在透明的针管里回流,衬得方予可的脸有一丝妖艳的美。如蛊惑般,我把唇凑向他。
轻啄一下,我便眯上了眼睛。人类最幸福的时刻便是和相爱的人拥吻,当碰上方予可的唇的时候,我就像一个躺在母体子宫里的婴儿般感到安全舒适。我清晰地记得方予可如何揽上我的腰,如何小心翼翼地举着盐水瓶,不让我受伤,以及如何低声下气地跟我说:“以后都不要闹了,好不好?”“乖乖的,好不好?”
以及还有那句快要吞噬在嘴边的“我爱你,林林”。
我感到方予可柔软的弹性的唇正轻轻地覆在我的唇上面,如蜻蜓点水,让人想到小时候在外婆家,夕阳下,溪水间,我卷着裤腿,筑起小泥坝,拿个破簸箕挡住一条条细小的鱼仔。水花溅起,清凉透心。不知不觉中,我勾上了方予可的脖子。方予可的嘴有一股好闻的薄荷香,跟田间的药草般天然芳香。我沉迷地享受方予可轻轻撬动我的牙关,听到我们共同灼热的呼吸,我浅浅地想笑,谁说接吻是需要技术的?这明明是爱的本能……
回到医务室,我那羞答答的少女心才慢慢苏醒过来。我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我看的所有言情小说影视作品凡是讲到接吻就是昏天暗地,昏完了就切换场景,跟没事人一样恩恩爱爱继续罗曼蒂克去了;要不就是直接滚床单,醒来时捂着被单被老公再调戏一次就over了。谁告诉我在接吻后应该说什么啊?“你的唇真软真性感”?真TM色情;“你要对我负责,这是我的第一次”?真TM纯情。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今天的太阳不错……”说完之后我想咬舌自尽。
方予可诡异地笑,抱拳看着我接下来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都是太阳惹的祸,我才那什么什么……”我的脸滚烫滚烫。
“恩,是啊,别人都是月亮惹祸,你比较特殊,出来的级别必须是恒星级了。”方予可继续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的头藏得更低了,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塞进胸腔里了事。
“周林林,我没看出来你还挺主动的。虽然我也不抗拒吧,但以后这样的事情最好我来。”方予可笑着补充。
我抬头:“那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你靠我这么近的?你这叫色诱!我这是有爱美之心,要是吴彦祖啊、布拉德皮特啊,他们站我前面,不用靠那么近,我也要扑上去狠狠亲一口。”一个个大帅哥跟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回放,我相信我的眼睛里已经散发出淫*荡的光。
“白痴。哈喇子流得快把操场淹了,大家都会因为取消军训感谢你的。”方予可忽然想到什么,“不准让文涛靠近知不知道?”
说话那阵,文涛拿着饮料和医生一块儿进了门。两人有说有笑,看来文涛已经工作上了。
文涛在我身边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个牛皮本子,非常职业地准备采访。
医生过来跟方予可说:“刚才碰见你们班长,让你回去军训;她也没什么事情了,咱别影响人家新闻工作。我也出去回避一下。”
方予可不甘地站起来,跟我示意了一下威胁的眼神,便出门去了。
文涛笑得很难看:“看来和好了。”
我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
“跳板,你说我是不是很贱?你们吵架,我给你们留出和好的时间和空间。别人总说我聪明,我倒觉得自己最傻了。以前我总在想,等你受了伤,我来替你疗伤,你总会有些感动。可是等你真受了伤,看到你气鼓鼓地和方予可吵架,看到你又主动委曲求全和他让步妥协,我就心软了。就算你不是为我笑,我也不要让你以任何理由哭。喜欢上你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你发自心底的笑容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默是金。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茹庭?”我一听八卦,立刻精神气儿就上来了。
文涛摇摇头:“圈子没这么小。我以前喜欢过的女孩子现在在美国定居了。那时候她也很喜欢笑,笑起来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不过她比你长得漂亮多了……”
我一脸黑线,嘟着嘴抗议。
“但是她有一点不如你。在发生问题的时候,她都要步步逼近,非要争出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来。而我也是该解释的时候不解释,该挽留的时候不挽留。最后两人疲惫不堪,只好各奔东西。”
“那你还喜欢她吗?你去美国是不是找她?”现在成了我采访他了。
“你还喜欢小西吗?我去美国只是学习,目的很单纯。那次感情教会了我,光有爱,两人是不会长久的。方予可和你有可能会犯我们曾经犯的错,到时候你伤痕累累地来找我吧。”
我低着头说:“我知道感情是需要慢慢磨合的,但是只要有爱,我相信我们都会学着慢慢宽容。以前我都学鸵鸟,不愿意面对问题;可真爱上了,我才知道我也可以费尽心思去想着解决问题的。”
文涛笑了:“跳板,我发现每次和你交谈一次,你就能跟我深沉一次。我是不是长着一张白岩松水均益的脸,动不动就会成为焦点访谈啊?你当我心是铁打的啊?跟我左一句爱右一句爱的。”
“明明你先提的,我又不想跟你分享我的爱情观。”
“跳板啊,如果我放弃你,我很不甘心;可是我又不是远远观望就能满足的人。你说我是不是要很没风度的创造一切条件横亘在你和方予可之间呢?我想那时你就会讨厌我了。你每次都不会给我留一点面子,说不就不的。唉,你不是射手座的吗?你就不能花心一些,给我留个机会不行?”
我抬头仰天:“我倒是很想这么做,就怕你们不乐意啊。要不你们两个商量一下,一个负责给我端水,一个负责给我揉肩;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洗碗;一个负责赚钱,一个负责陪本座逛街,成吗?”
文涛挠了挠头:“原来你还是有射手座的特质的,我以为你妈给你记错生日,把你从天蝎生生记成了射手了呢。”
我笑道:“文涛,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你忙的时候继续忙,闲的时候想到我的时候可以给我发个短信什么的,但不要假公济私的了。你不适合儿女情长。现在你捧个本子给我做专访,瘆得慌。”
“那我适合什么?”
“你适合做工作狂,或者……适合做强受……”
文涛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下面我们进入采访主题吧。这位同学,请问你什么时候踏入腐女这条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不归路的?”
我嘴巴咧到耳根子:“从你们男同志穿V领,戴耳钉,涂唇膏开始……还有文涛,有一句话我誓死也要告诉你,即便说了之后有可能会遭毁尸灭迹的残忍报复,但正义八卦腐女之神赋予我神圣的职责,我不得不说:以后你千万不要带菊花形状的耳钉,实在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不想歪都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