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寇伏击

“估计得需要粮秣上万石吧,至于白银我需要三万两。”陈正一次性狮子大开口,索要的东西让一旁听着的赵文源都是直皱眉。

要这么多东西?把我们赵家当冤大头宰呢。

然而赵家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吟了一番轻轻点点头。

“若是陈将军需要,我等会想办法为将军凑齐粮饷的。不过粮饷庞大,还希望给某一段时间筹集。况且这些粮饷仅我赵家一家承担有些勉强,某还得去和其他大族密谈。”

“无妨,无需着急,最近一个月还是没那么缺粮的。”陈正点点头,面不改色的说道。

“不过过几个月就不一定了,那个时候延川县人可能就有点多了,我手上的粮秣就不够用了。。”

赵家主立刻就听明白了,陈正这是在暗示他背后有人。

“放心,陈将军,这些粮秣我等会尽快筹集齐的。”赵家主轻轻拱拱手,向陈正承诺道。

“对了,赵家主,关于我们进驻延川县的事情,希望当地士绅可以替我们保密,我不想有任何事情破坏我们的计划。”陈正张口就来,现在他估计赵家已经相信他背后有人了,正好做戏要做全套,陈正煞有其事的说道。

“如果有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只能有刀剑处理掉。”

赵家主听出陈正语气中的杀气,心中微微一颤。他也不是没听说过流寇的习性,所到之处,试图反抗的富户可统统都被灭门了。

“放心,陈将军,我会约束好族人管住嘴的。”赵家主连忙说道。

赵家这边谈妥之后,陈正才起身离开。当陈正离开之后,赵家主沉思了良久,转头看向赵文源。

“文源,你觉得这伙人背后是否有其他贼寇势力?”

“全凭父亲做主,孩儿不敢妄言。”赵文源依然是恭恭敬敬的拱手回答。

“这是我在问你问题,不必担心回答错了。”赵家主也没有在意自己儿子这态度,而是摆摆手说道。

一直到父亲的逼问,赵文源才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

“从刚才那个人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背后的确有站台的,否则绝对不可能如此胆大。而且从他带出来的部曲素质来看,其身份地位也并不会太低。”

赵家主轻轻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

“说的不错,不过结果也不能下的这么武断。”

“请父亲明示。”赵文源行礼道。

“你没注意到这个陈管队显然还是有些太年轻了吗?他刚才一番话大多都有意无意的提起他背后的势力。”

赵家主笑了笑,反而有些放松下来。

“虽然这显然是秀肌肉的行为,不过我估计他背后势力不会太强或者压根没有势力撑腰。他敢直接来访我们家的全凭自身的胆气。”

“这么说父亲不认为他们是其他流寇的人?”赵文源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好说,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人心隔着豆肚皮,谁有能知道呢?”赵家主摆摆手,脸上逐渐露出几分笑意。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大有来头,都是值得利用的。他的要求和他的部曲可是能帮我们大忙。”

“派人去请其他家族的人来我赵家一聚,就说我赵金河有大事要与他们相告。”

“尤其是王家,一定要请到场,这可是之后的主角。”

赵家主不傻,也不可能完全肯定陈正的身份。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刚才一番详谈他已经确定了陈正的实力足够。

这就够了!

…………

…………

…………

在回城的路上,陈正一直是一脸的无奈,眉头一直紧缩。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已经谈妥了吗?”李和看到陈正一路上一直很郁闷,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谈妥了,但是露馅了。”陈正无可奈何的摊摊手。

“我还是演技不够啊,想骗人老成精的老狐狸还是不容易。”

陈正能感觉出自己的表现有问题,走之前他就感觉赵家主开始怀疑他了。但是没办法,陈正即使穿越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管是城府还是演技都还太稚嫩。

唯一得到的好消息就是,赵家虽然怀疑但是依然愿意和他合作。看模样估计赵家有自己的算计,不过陈正一时半会却难以了解他们的想法。

所以陈正心底里已经开始做起逃亡的准备了。一旦发觉北方有明军南下,就立刻弃城而逃。

陈正还在懊恼自己表现有问题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不对劲。

“不对,那边林子有问题!”陈正眼角突然瞥见远处一片漆黑的林子里闪过一丝亮光,顿时警铃大作。

“结阵!有敌袭!”

随着陈正一声令下,身后跟随的士卒立即反应过来,开始结阵。可惜虽然这些士卒发了满饷,但终究平常训练疏松,现在一着急显得非常乱。

不过好在,对手反应也不快,等到陈正这边阵快摆好了,对方才反应了过来。

只听一声呼哨声,上百个黑影从丛林之中突出,朝着陈正这边冲了过来。他们的速度很快,陈正看的很清楚他们多数人都骑着马匹。

“这伙人不会就是那个县令请我们围剿的驿卒组成的流寇吧。”李和看着对方来袭的身影,有些紧张的说道。

陈正很快反应过来,立即转头下令。

“对方是骑兵,换拒马阵!”

这个年代明朝士兵普遍练习的都是鸳鸯阵。不过鸳鸯阵一般对付的都是轻步兵,面对骑兵就用处不大了,必须换成拒马阵。

事实上对付骑兵用偏厢车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陈正根本没有战车,只能用拒马阵凑数了。

这一伙由驿卒组成的流寇速度飞快,很快就冲到了陈正的军阵前。

最前面一排长枪兵立刻把长枪一横,锋利的枪刃在黑夜之中晃的刺眼。而流寇所骑的驽马在碰到枪阵之后,在本能的驱使下向两边躲避。

这样骑在马背上的流寇一个控制不住就栽了下来。

摔下马的流寇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后面的步卒就跟上将其了结。

驿卒和边军终究还是差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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