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快走吧。这书小沫不读了,再也不读了……”乔以沫掩着红肿的眼,埋在了乔以柔的怀中,焦虑不安。
“祭酒先生,您把夫人当东西与我妹妹相比较,怕不合适吧。”乔以柔挑了个眉毛。
“混账!”祭酒扔下了手帐,差点砸到了乔以柔。
但是,乔以柔稳稳一握,冷冷地甩丢在了案上。
彭!
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吸引了一行听众。
“这人真是不知死活,是谁都知道,咱们祭酒夫人是福家人。就是朝中文臣的家眷看到都得避让三分,她竟敢拿自己贱人骨头的妹妹与之相比,这不是无知就是愚蠢。”
“是啊。京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福家人财大业大,而且其兄又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这要得罪了,怕不用在京圈里混了。”
“咳,想必你都听到了吧。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妹妹滚蛋。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祭酒的脸化成了恶臭的样子,一脸狞笑道。
“祭酒,您这样厚此薄彼,德才不备的人,真是枉为师表。这次别说您不让我上,就是请我上,我还看不上了。”说完,乔以柔提着钱袋,扬长而去。
“嘶……还真是一块硬骨头。”祭酒气得嘴鼻抽抽,歪到了一边。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乔以柔前脚刚将妹妹带回府,祭酒后脚便架着几名捣乱的学生,前来赔礼道歉。
“乔姑娘,请您高抬贵手,就原谅我们这一次无知的冒犯。也请乔以沫同学能不计前嫌,给咱们书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罢,便揖首赔礼。
乔以柔正给妹妹讲学,这《论语》还没翻完一页,便遭遇祭酒的道歉袭击。
乔以沫站了起来,瞬间目瞪口呆。
乔以柔倒是表现淡定,合上了书面,嘴角微翘:“祭酒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我们自然请乔以沫同学,回院同修。”祭酒脸上堆笑,大言不惭道。
乔以柔压住了妹妹的双眼,瞟了他们一眼:“别,咱们门府太低,怕是高攀不上。你请回吧。”
“等等,乔姑娘,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之前,咱们是没有摸清楚您的身份背景,所以才失了分寸。但是,现在我们清楚了。我们都知道您身份尊贵,您的妹妹若是回入咱们书院,对于咱们书院呀,那是蓬荜生辉,莫大荣耀。”祭酒端着揖脑,笑眯眯道。
“怎么的,之前咱们来您嫌弃。现在咱们不来了,您还想强留不成。”乔以柔凉凉的扫了他们一眼。
“不是,咱不是这个意思。要不,实在不行,我给您佬跪下道歉总行吧。”说罢,祭酒便掀衣跪了下来。
其他的学生也纷纷加入了跪拜人行列。
“乔以沫同学,请接受我们书院致于最诚挚的歉意。”
“姐姐,我怕……”乔以沫哪里见过样的阵状,当头便被吓得大惊失色,不敢露面。
“你看看你们,我妹妹原本就胆小,可不经不起你们这样吓。”乔以柔将妹妹送进了屋。这才腾出空功应对这些难缠的主儿。
“行了祭酒,您跪就算了,别拉着小娃娃陪您唱戏呢。回头他们的家长找上门来,咱可担待不起。”
“哦,那大伙儿快快起身吧。”祭酒赶紧招呼孩子们起身。而他自己则跪在了原地。
“乔姑娘,您看,本人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就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咱们这一回吧。”说完,连扣了三个响头。
“唔……行了,道歉我接下了。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妹妹已经受到了惊吓。她不可能再回去了。你呀,还是打哪儿里来,回哪儿去吧。”说完,乔以柔拍了拍手面,转身回屋闭户。
砰!
祭酒左环四顾,门口的人越聚越多。
他老脸也顾不上了,赶紧扶地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咳,乔姑娘。那咱们就再会了。往后,令妹若是还想回来,咱们求院的大门还是随时向您敞开的。”说完,祭酒这才领着众学生,悻悻的出了苑府。
等他们离开后,婢子便迅速关上了苑府大门。
“姑娘,这一波人来势汹汹的,要不是向王爷汇报一下。”小翠浅眉,小声问道。
乔以柔手中的花枝微微顿住,却是一笑而过:“咱们才到京城落脚,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低调些,和气生财。”
“姑娘大度。”小翠点点头。
“都是一些小事,全不得什么。对了,小翠,我刚刚做了一碟子的点心,你帮我给王爷送去吧。”乔以柔插完了花瓶,瞟了边上的郁郁不振的妹妹。
“是。”小翠应了下来。
随即,乔以柔厨房的将点心逐一装好,交付给了小翠。
“代我向王爷问声好,就说一切平安。”
“是。”小翠柔柔允着,提着实盒匆匆出门。
乔以柔这边也不闲着,差婢子拿来了文房四宝,写了一张“招师榜”,贴在了门外墙上。
下午,便有一个秀才,前来应招。
婢子将人引进府,乔以柔简单的询问了一番。对方甚是腼腆,乔以柔只是微微一笑,给对方递了一杯热茶。
“先生,请座。”
“谢谢。”对方受宠若惊,这才落座。
“先生贵姓。”
书生抿了一口茶,放置一旁。
作手一揖道:“小生免贵姓裴,字衡。”
“哦……原来是裴公子。
这位公子,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
“嗯,小生家在柳州,现居京城。正为今年的科举小做准备。”裴衡规规矩矩回道。
京城是养人的地方,更是才子聚聚地。
像眼前这位,郁不得志,频频落榜的学子大有人在。到是有些多是外地。因为家中贫寒,靠做点临工,补贴食居。
“唔,这样吧,咱们都是初来乍到。裴公子若方便的话,明日起便到府中给舍妹授课。试期一个月,一个月后若双方都可,便可留下。”乔以柔浅眉说道。
“太好了。”得到首肯后,裴衡十分开心。
但是,喝完茶,他却迟迟没有动身。
“裴公子,可是有难言之隐。”乔以柔主动开口。
“嗯,确有一事。”裴衡起身,端身一辑道,“小生近来盘缠已经用完,想……预支半个月,还想请问姑娘是否方便。”
“咦,你这书生。这课还没开始上呢,怎么就开始要工钱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万一你拿了钱,一去不回怎么办。”一旁的婢子厉声斥道。
“小生……可以先写借条。”裴衡压着脑袋,脸都红了,被怼得有些无地自容。
“小生决不食言。”
“那也不许,你说开便给你开。你真当咱们苑府是做慈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