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之中,已经将衣服穿戴整齐的张岚心身材依然曼妙婀娜。
这世间,女子的美不过柳弱花娇,却不知,她那一身的装扮,竟演绎出气质美如兰,绝世而独立。
而且任凭是谁见了都想象不到,一个刚刚生了孩子没多久的女人会把身材保持的这么好,就连肌肤也是那般的光滑细腻。
转过身,张岚心地看了一眼母亲怀中熟睡的孩子,目光之中尽是怜爱慈祥。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在回家整整两天的时间里,不管张岚心的父亲张正光还是母亲孟欣雨都给予了她最大的宽容。
不仅没有再过一句关于孩子的身世来历,甚至这老两口已经把孩子当成了宝,只要得了机会就会抢着抱个没完。
其实,两位老人心都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情,从小道大都是乖乖女的张岚心一直不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肯定是有她的苦衷,所以便也不再去逼迫任何。
反正孩子是亲生的,那就无条件无保留的疼爱便可以。
而今天,在回到家两天之后,张岚心再也按耐不住,要准备回华英大学了。
当然,明着是去找自己的好友梁子冰,实际去找谁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吧。
张岚心伸出兰花玉手在孩子的脸上摩挲了几下,看着像极了某个人的眉眼嘴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欣然。
尽管,这欣然也许永远不能说出去。
母亲孟欣雨抬起头,看着张岚心说道。
“孩子交给我还不放心嘛,别忘了我可是把你和你弟弟两个人都拉扯大的。
再说了,该准备的东西这两天你爸爸和嘉心都已经买全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到“该准备的东西”,张岚心除了高兴还有点好笑的意味儿。
这才回来两天,父亲和弟弟两个人差点把整个儿童超级市场都搬回来,各种用的,玩的,吃的是应有尽有。
才一个月大的孩子,东西都准备到了快十岁。
张岚心同样望了一眼母亲,说道。
“嗯,那就先交给您了妈,我不会出去太久。
小家伙很乖,刚刚喂了奶应该不会太快醒的,要是真醒了就稍微喂点奶就好,还有……”张岚心一口气说了很多要嘱咐的话。
“好好好,你放心吧。”
一切交代妥当,张岚心这才放心离开。
…… “岚心,这是你的新号码?
你回国了?”
接到张岚心电话的梁子冰,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并且通过陌生号码,猜出了她已经回到华夏。
“嗯,前天回来的。”
坐在车里的张岚心如数回答。
“真不够意思,都回来两天才联系我。”
梁子冰小声说道。
“回来的事情太多,这不安顿好了马上就找你了嘛。
怎么?
你在上课吗?”
“嗯,是在上课,刚才看到陌生号码差点挂了呢,谁会想到是你打来的。
对了,你在哪?”
“学校门口。”
“啊?”
在课堂上的梁子冰突然惊叫一声,随后说道。
“那你等我,我马上到。”
“嗯。”
挂了电话的一刻,张岚心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开始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因为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此刻,我已从“东武”赶回“余杭”,即使没有“功成名就”,但再也“不用诉离殇”。
不管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想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
还是鹿惧人前,潮退鲸落,雾气藏你心,不见你,不见我。
终究最后还是要“梦醒时见你”。
在这惴惴不安的心境之中,车窗外终于出现了梁子冰的身影。
梁子冰老远就认出了张岚心的i oper,径直走了过来。
张岚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老友相见,悲喜交加。
两人站在华英大学的门口,着实叙了一会儿旧,最后也没有去华英里面,在附近找了一处幽静的西式小餐厅坐了下来。
刚刚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张岚心终于按耐不住要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但还是稍微拐弯抹角地问了一句。
“我的那些学生怎么样?
孙乾还是那么多嘴吗?
李倩是不是一直‘欺负’他?
小飒呢,还是那么耿直么?
王佳佳现在怎么样?
许佳柠今年考的如何?
……” 一连问了很多人的现状,唯独却没有提到某个人。
而梁子冰在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后,刚刚还沉浸在与好友相逢的喜悦表情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她好像已经猜出了张岚心问这些的意图。
喝了一口杯子里微凉的饮品,望着窗外说道。
“孙乾、李倩、赵小飒还是老样子,王佳佳和许佳柠两人已经出国留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岚心也有些坐不住,虽然在华英出国留学是很常见的事情,但还是惊讶地问道。
“王佳佳和许佳柠两人去留学了?”
“嗯,三个多月前走的。”
“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张岚心无意地问了一句。
“王佳佳走之前说过校庆的时候会和许佳柠一起回来的。”
“哦。”
张岚心应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也是啊,马上又到了校庆了。
今年好像还是华英大学成立20周年的日子,学校应该会举办的相当隆重。”
梁子冰点了点头,说道。
“嗯,学校现在就已经在着手策划校庆的事情了,看样子势必会弄的很隆重。
我听说,很多国内国外的老校友都会回来参加,其中不乏包括一些政界、商界、学术界等了不起的人物。”
说着,梁子冰忽然看了张岚心一眼,问道。
“那你呢?
什么时候回校任教?”
“我?”
对于回校任教的事情,张岚心现在还真没这个打算。
当初她是请了长假,而非辞职。
可是现在孩子太小,就算她想回来天天见到某人,情况也不允许的。
只好说道。
“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说到这里,张岚心再也忍不住心里一直期许的事情,转身小声说道。
“子冰,林……林牧怎么样?”
终于,张岚心还是问到了她最终要问的人。
梁子冰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张岚心看着梁子冰有些躲闪的神情,也不免有些奇怪,甚至心里开始担忧,于是又问道。
“他还好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张岚心突然提高了嗓音。
“嗯。”
梁子冰咬着嘴唇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林牧了,四个月前开始他便突然音讯全无。”
京城北部郊区,华夏重犯监狱最深处的某件重犯室内。
一名瘦骨嶙峋的犯人正躺在床板上,原本称身的囚服因为太过消瘦的缘故已经完全撑不起来。
脸色枯萎的如同一张干瘪的黄菜叶,两眼无力地闭着,呼吸十分微弱。
看这情形,犯人已经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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