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听到电话里不是夏清悠后,神色陡变,握着手机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欧阳昊,你最好不要伤害清悠,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欧阳昊冷冷说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
阿泽咬牙切齿地问,恨不得马上冲去找他算账。
“第一,立即停止调查我。第二,不能报警,一旦让我知道你报警了,就等着给夏清悠收尸吧!第三,两个小时准备好一千万现金,只能你一个人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欧阳昊因为赌博,早已经身无分文,所以他才会盯上夏清悠,因为这个女人和他死了的妻子一样,是家里的独生女,而且家境非常好。所以他想用之前的方法,弄到夏清悠的家产。
但没想到,计划还只是刚开始,老底就被人查出来了,真是该死!
“好,我答应你!”阿泽果断地同意,虽然很愤怒,却只能忍着。
挂了电话后,欧阳昊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白雾。
冰冷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夏清悠,心底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他的秘密已经被知道了,所以绝对不能让她和电话的那个男人活着。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欧阳月打去电话,让她过来帮自己。tiqi.org 草莓小说网
欧阳昊打电话的时候,夏清悠醒了过来,脑袋晕沉沉的,后颈很痛,她想伸手摸摸后脑勺,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住了,动不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欧阳昊……
她猛然睁大双眸,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一扭头就发现欧阳昊正打电话,电话里说着买汽油之类的东西。
汽油?
难道他想烧死自己?
夏清悠浑身冰冷,眼睛里露出深深地恐惧。
三年前那场火灾,是她这辈子挥散不去的梦魇。
如今,又要重蹈覆辙吗?
她不要,绝对不要。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了,不想再闻到自己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夏清悠使劲全部力气挣扎,但是绳子绑得实在太紧,挣脱不了,反而越勒越疼,手腕都红肿成了一片。
欧阳昊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他皱眉往身后瞥了一眼,只见夏清悠拼命地想要挣脱绑着她的绳索。
他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来到夏清悠面前,蹲下来,阴冷地盯着她:“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了的。”
夏清悠瞪着他,眼里布满了惊惶不安与愤怒,“欧阳昊,如果你绑架我是要钱,我可以给你。”
欧阳昊伸手捏着她下巴,脸上浮现出一抹残酷,“我想要你的命,谁叫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呢?”
夏清悠愣怔了下,明白过来,他要杀人灭口。
“欧阳昊,求你别这么做,我们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我会尽量配合你的。”夏清悠哀求道,希望欧阳昊可以放了自己。
欧阳昊拍了拍她被吓得惨白得脸,笑着说:“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上路,我给你找了个伴。”
夏清悠一惊,不敢置信地盯着欧阳昊,心脏狠狠抽搐了起来,声音都颤抖起来,“你……还想杀谁?”
男人冷笑两声:“当然是那个调查我的人,他刚刚打电话给你,一听说你被我抓了,着急,很担心你。我说什么他都听!”
夏清悠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他说的那个人是阿泽!
她不要阿泽死,更不想连累他!
“你别乱来,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只求你别对付他。”
夏清悠急忙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也这么在乎对方,原来你们一对啊!难怪对我没有感觉。”
欧阳昊还真以为自己魅力值变小了,原来是这女人有喜欢的人。
“那就让你们做一对黄泉鸳鸯吧!”欧阳昊恶狠狠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狰狞。
夏清悠的瞳孔骤然紧缩,欧阳昊就是个疯子。
她现在彻底相信阿泽说的话,欧阳昊不是个好人,他妻子的死,绝对和他有关。
她很后悔,没有听阿泽的,远离这个疯子。
但再后悔也晚了,她现在还害了阿泽,只希望阿泽不要过来找她。
但是可能吗?
她痛哭出声。
“你这个疯子,不得好死……”夏清悠咒骂他,令欧阳昊烦躁起来,扬起手就朝她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上,把她整张脸都打歪了。
夏清悠的脸颊上,顿时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嘴角渗出血迹,触目惊心。
欧阳昊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骂啊,怎么不继续骂了?”
夏清悠咬唇,忍着疼痛不吭一声。
这时候只有忍耐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激怒他,她将遭受比这更惨烈百倍的折磨。
欧阳昊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寒芒,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地摇晃她的身体。
夏清悠感觉呼吸困难,眼球几乎快凸出眼眶了,脸涨成猪肝色。
“夏清悠,你给我记住,不要再惹我,否则,你会生不如死的!”欧阳昊阴狠地警告完毕,松开了手。
夏清悠跌坐地上,拼命喘息着,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一遭。
“咳咳……”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将心脏都咳出来一般。
喉咙沙哑难受极了,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欧阳昊站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她狼狈的模样,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后,夏清悠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刚真的太危险了,她差一点儿就死掉了。
这个疯子,简直就是个魔鬼。
他真的有可能会杀了她和阿泽,因为他已经丧失理智。
夏清悠闭上眼,努力平复紊乱不堪的呼吸。
过了许久,她终于平静下来了,慢慢抬起头。
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她听到外面有猫头鹰的叫声,这应该是郊外的荒山野岭中。
这个仓库也是废弃的。就算她现在喊救命,怕也是没人会听到。
夏清悠的心,一阵一阵的恐慌袭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更不愿意阿泽死在欧阳昊手里,所以,她要活着,必须活着逃出去!这样阿泽才不会受到欧阳昊的威胁。
想到这里,她越发坚定要逃走的决心。
这时她眼尖的发现了角落里有一块碎玻璃,她一点点地挪过去,拿起那块碎玻璃。她要利用碎玻璃割断绳子,只要解除束缚,她就有机会逃出去!
她咬紧牙根,用尽全力先把绑住双脚的绳子给割断了,然后是手,但是因为手被绑住,并不太好割断。
后面她想了一个办法,将玻璃用双脚夹住,然后再割。
不负努力,绳子总算被割断了,而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心脏顿时一紧。
尿完尿回来的欧阳昊将门上的锁打开,就在他推开门进来的瞬间,躲在门后的夏清悠跳了出来,将手中那块锋利的碎玻璃,狠狠地朝着男人的脸扎去。
“啊——”欧阳昊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脸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伤疤,鲜血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欧阳昊捂着脸痛苦嘶吼,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柔弱的女孩会突然发疯,用玻璃扎他。
夏清悠趁此机会,拔腿就往外跑。
欧阳昊捂着流血的右脸,凶神恶煞地追过去:“贱人,竟然敢伤老子。”
夏清悠拼命地往前冲,但是欧阳昊比她高壮,很快就追上了。
欧阳昊拽住了她的头发,夏清悠瞬间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硬生生扯下来,痛苦的叫了一声。
“贱人!你今天死定了。”
欧阳昊说完,举起拳头就往她脑袋砸。
“啊——”
夏清悠挨了重重的一击。
欧阳昊一边捶打她,一边大骂:“让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夏清悠疼痛得晕眩了过去。
欧阳昊停止了动作,看着晕过去的女孩,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贱人,跟老子玩花招,你以为老子是傻瓜吗?看我不弄死你!”
说罢,他就残忍地伸手要去掐住夏清悠的脖子。但就在他弯下腰靠近她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原本“昏迷”的夏清悠竟猛地睁开了眼睛,将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碎玻璃用尽全力地扎进了欧阳昊的右眼睛里。
其实上一次她就想用碎玻璃扎向欧阳昊的眼睛,但是扎偏了,只伤到了他的脸,这次她终于成功了。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夏清悠看见欧阳昊捂住流血的右眼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眼眸微敛,忍着身体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黑夜逃走。
夜色成了她的保护色,很快就消失在了欧阳昊的视线中。
欧阳昊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狰狞可怖,宛如索魂的罗刹一般,嘴里愤怒地咆哮道:“臭婊子,等老子逮到你,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清悠浑身颤抖不停,踉跄奔跑了好一段距离,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扶住旁边的石柱,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的手臂和胳膊都受伤了,尤其是肩膀,火辣辣的刺痛,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没有。
刚才为了对付欧阳昊,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
此刻的夏清悠已经精疲力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却知道不能停下来,不能让欧阳昊追上来。
她不断回头,眼中依旧充满着惊恐和绝望,仿佛欧阳昊的凶恶面容还在追逐着她,还能清晰地听见他的怒吼声在夜色中回荡。
夏清悠知道自己现在并不安全,欧阳昊离她并不太远,一旦被他追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在喘了一口气后,强撑着从石柱上站了起来,尽管全身都在剧痛中颤抖,但她依然顽强地继续朝前跑去。
黑夜中,她的身影如孤独的鬼魅,飘忽不定,不知道她在逃离还是投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突然,夏清悠的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一阵剧痛袭来,她感觉自己仿佛要支离破碎。但她没有时间停下来,痛苦地爬起身,拼命地往前跑。
夏清悠不记得自己跑了多远、跑了多远,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她累趴在地上,无力地喘息。她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杂草,头发凌乱,狼狈极了。
她仰起头,借助月光打量着这片陌生的森林。
这里像是荒芜世界的最北端,冷风嗖嗖刮过,吹起她单薄的衣服。
身后已经听不到欧阳昊的咆哮了,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夏清悠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低垂着头,双手抱膝,目光呆滞的盯着某处,久久没有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胃部翻滚着酸水,一股难以压抑的呕吐欲望涌了上来。
她急忙站起来,蹲在路边的小河边,干呕不止。
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吐了半天,她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又喝了几口冰凉的河水。
她不敢休息,怕再遇到欧阳昊,她拖着沉重的双脚,蹒跚地继续前行。
夏清悠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每走一步,她就越加虚脱,直到筋疲力竭……
她终于走不动了,双膝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她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休息一会,就休息一会。”
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地告诉自己,努力调节紊乱而剧痛的呼吸。
她真的好累好累,双脚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夏清悠慢慢合上眼睛。
意识渐渐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间,她感觉有人把自己拉了起来,耳朵边似乎传来一个焦急而慌张的声音:“清悠,醒醒,你别吓我……”
“清悠,你醒醒,快点醒醒……”
夏清悠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担忧且温暖的黑瞳,正凝视着她。
夏清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她看到了阿泽,就在自己的眼前,正担心地看着她。
“阿泽,我在做梦对不对?”
她哭着问,沾着泥土的手抚上他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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