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们疑惑地看着邱文斌,无法理解他的意图。
刚才他们亲眼目睹邱文斌的狂怒,宛如失控的恶魔,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愤怒。
可想而知,邱文斌内心愤怒到了何种地步。
一名助手问:“神医,以我们的实力,悄无声息地除掉他不在话下,此事交给我,三日内定带王瑞的首级来见您。”
邱文斌面色一沉,怒斥:“愚蠢,为何不用头脑,除了杀人你们还会什么?”
助手连忙道:“属下愚昧,请神医指教。”
邱文斌的脸色渐渐平和,继续道:“王瑞在纪海川面前挑衅于我,此时若他遭难,无异于自曝其短。”
“更何况,今日这般变故后,纪氏一族必然派遣强者守护王瑞,此刻动手,无异于自投罗网。”
“因此,非但不可对王瑞动武,也不可探究他的行踪,更不可干预他的生活,就当一切未发生,都明白了吗?”
助手们纷纷点头,示意理解。
邱文斌深知他的助手并非个个精明,但他偏爱这样的下属,因为智慧不足者往往顺从听话。
助手们询问:“神医,我们现在该如何行动?”
邱文斌淡然回应:“等待!”
等待?
助手们困惑,面对如此大事,不该主动出击吗?
为何要坐视不理?
这分明是坐以待毙的举动。
邱文斌满是自信地说:“我不信那个王瑞拥有超凡医术,顶多是撞了大运,偶然得了几颗灵丹。”
“等他手中的灵丹耗尽,纪家终将再寻我门,所以我们唯有等待。”
被誉为江南最强神医的邱文斌,有这般自信的资本,他以往遭遇过众多对手,不乏顶尖强者。
无一不是败在他手下。
邱文斌坚信此次也不例外。
他未知晓,这次他遇到了生命中最大的劲敌......华宇大厦顶层的贵宾厅。
邱文斌离开后,纪海川总觉得不安,他唤来张龙与张虎,神色严峻地吩咐:“从现在起,你们二人贴身保护王先生,片刻不得离开,若先生有任何闪失,你们休想逃脱责罚。”
张龙张虎立刻答道:“保证完成使命,若有失职,我们自裁以谢。”
王瑞品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不必过于紧张,我不需保护。”
纪海川忙道:“王先生,您不知,我和邱文斌相交多年,此人表面宽宏,实则心胸狭窄,恩怨分明。今日您冒犯了他,他定会寻机报复。”
“或许因为顾虑到我,暂时不会对您下手,但迟早会施展阴招。”
王瑞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仅凭他?只要他敢来,我就让他片甲不存。”
纪海川依旧放心不下,又说:“王先生,您别推辞了,还是让张龙张虎保护您吧。”
王瑞微微一笑:“我需要保护吗?我本身就是最佳的护卫,而且我不习惯被人跟随。”
话音刚落,王瑞伸手沾取茶水一滴,然后屈指一弹,柔弱的水滴竟如利箭般疾飞,准确地贯穿了角落的一面铜镜。
坚硬的铜镜中央现出一个圆孔,仿佛激光切割,足见水滴速度之快,力量之巨。
目睹这一幕,纪海川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速度之快,威力之强,堪比火器...
张龙张虎两兄弟,来自神秘的行会世家,瞬间察觉到,王瑞施展的并非寻常术法,威力深不可测且难以防范,这等境界,唯有宗师级的强者方可触及。
纪海川赞许道:“王瑞阁下,确乃神妙之士。既然如此,张龙、张虎,你们就无需再侍奉左右了。”
“今日心境欢畅,让我们共饮一番,张虎,快去准备佳酿珍馐,我与王瑞阁下定要痛饮至醉方休。”
张虎欢快地奔向藏酒地穴,搜罗出一批稀世美酒,既有异域醇酿,亦有本土佳酿,随便一瓶便价值连城。其中若干珍品,早已停产,每一滴都是无法复制的稀世瑰宝。
趁着宴席准备的间隙,张虎呈上华宇大厦的产权交接清单予王瑞和林慧雅,并言道:“两位请过目,如无异议,华宇大厦及其附属产业,即归属你们所有。”
王瑞接过清单一瞥,惊愕不已,险些合不拢下巴。
清单详尽无比,总计价值高达三十五亿,数目庞大得惊人。
尽管王瑞料到纪海川出手必然阔绰,却未想到竟至如此境地。即便纪家是江南之地的豪门望族,骤然释出三十五亿资产,亦颇显压力,此举昭示了纪家与王瑞结盟的决心何等坚定。
若以一词形容纪家,便是诚意无双。
林慧雅接过清单,一眼望去,顿觉眼前昏暗,几近晕厥,那是震惊所致。此前林慧雅与张虎简短交谈,知晓华宇大厦之强,然而目睹清单,依旧心惊肉跳。
掌控华宇大厦后,慧雅集团的总资产将逼近百亿,一举跃升为中原城的顶尖企业。
“太多太多了,超乎我想象,我都有些不敢承受了。”王瑞笑容中带着戏谑。
张虎戏谑回应:“王瑞阁下,您已应允,怎可食言?世间可无后悔药出售。”
“那就请您勉强收下吧。”
王瑞正色道:“好吧,你们诚意十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番情景若被他人见之,定会视为怪诞之举:一方慷慨赠予三十五亿,犹恐对方不收;另一方则收下巨额资产,却显犹豫不决。
王瑞将清单抛给林慧雅,打趣道:“慧雅,又给你添了不少烦恼。”
林慧雅轻抖清单,答道:“确是烦恼,却是个大大的好烦恼,不过我乐在其中,这样的烦恼越多越好。”
言罢,林慧雅对着王瑞俏皮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