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什么是京观？”
淳于获好奇问道。
秦天向他解释一番后，淳于获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骇人的场景，只怕匈奴人见到连魂都要丢了。”
淳于获对秦天的想象力大为震惊。
过往的战争里，秦国一向以人头计功，从来没人想到用敌军首级堆成一座土丘，借以震慑敌人。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勾起匈奴人的怒火，最好让他们的单于也坐不住。”
秦天从怀中取出匈奴草原部落分布图，指着距离此地五十里以外的一个部落，道：“这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匈奴人部落之间虽然彼此分散，但他们的来往甚为密切。等到明天一早，这个部落被灭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草原。”
“兵贵神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吩咐将士们，吃饱喝足后，即刻出发。”
“天亮之前，我们必须拿下目标！”
...
夜里，匈奴王庭大帐内。
重伤昏迷多日的冒顿，在这天晚上突然醒来。
“长生天保佑，你总算活了过来。”
单于头曼坐在他身旁，将他脑门上敷着的热巾拿开，一脸关切问道：“如果不是呼邪及时出手，你已经死在秦人手里了。”
“究竟是谁，把你打伤成这样？除了蒙恬以外，我实在想不出上郡的秦军，还有哪个一流高手能做到。”
冒顿艰难撑起上身坐了起来，重重咳嗽了一声，道：“是秦天。”
“在九原郡，百里拓不仅带来了一万秦军，还有秦天，他也来了。”
头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竟然是他？如果不是左贤王天天将此人挂在嘴上，我也不会知道这个人。”
冒顿道：“父亲，这个人和我一样，只有十六岁。”
“什么！”
头曼闻言震惊不已，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是秦国王氏一族的后代？”
虽然传闻秦将王翦已在弥留之际，但对于这位赫赫有名的当世一流名将，头曼心中仍存有忌惮之心。
这也是他不敢南下大肆进攻中原的原因。
冒顿摇摇头，道：“根据我们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秦天的出身，不过是个偏僻的村庄罢了......”
“父亲，秦国是我们的见过的最强大的敌人。”
“秦国皇帝命令蒙恬带来三十万大军，在他的军队里，像秦天这样的人，恐怕不止一个。”
“秦国统治着庞大的土地，他们拥有几千万的人口。这样的力量，绝对不是现在的我们所可以对抗的。”
头曼单于听出了长子的话中之意，问道：“孩子，你想和我说什么？”
冒顿一把抓住头曼的袖子，沉稳有力道：“父亲，我们现在需要变得更强大！”
“南方的秦国，我们打不过......但，月氏人，东胡人，还有分布在西域的楼兰、乌孙，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一较高下。”
“只有吞并他们，壮大我们的实力，将来才有机会和秦人争夺南方的土地！”
“父亲，请你一定要听从我的意见！”
头曼单于听罢站了起来，脸上闪烁犹豫之色。
儿子的意见，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但，贸然改变战争方向，难道真的有效么？
他举棋不定。
“父亲，不要再犹豫了，等到秦国人打败周边的百越人和东胡人，他们就会派出更多的军队对付我们！”
“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越过阴山，和我们正面交锋！”
“父亲，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冒顿大喊一声，忽然喷出一口鲜血。
“这件事情我会和几位首领商议，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养伤。”
“等你彻底恢复过来，我就把草原上最强大的武艺传授给你。到时候，那个秦天，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头曼轻声道。
“单于，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匈奴骨都侯匆匆闯入王帐内，满脸焦急之色。
“呼延，什么事情让你变得慌慌张张？”
头曼一脸不悦。
那名骨都侯连忙说：“南方几个部落传来消息说，驻守在阴山的两个小部落，白天突然遭到秦国军队的袭击，所有人都被杀了！”
“秦人，秦人还在部落外的草地上，建起了两座人头山！”
“过往牧民们，吓得不敢从那里经过了......”
头曼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混账，慕慕的部落都是干什么吃的，大批秦人越过阴山，他竟然没发现？难道他的眼睛瞎了吗？”
骨都侯解释道：“慕慕派来使者说，这是秦人第一次越过阴山偷袭我们，而且他们似乎知道驻扎在阴山所有部落的位置。”
“秦人的行动路线，几乎避开了慕慕部落的所有哨兵......”
“不可能！千百年来，中原人从未越过阴山，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草原部落的分布情况？”
头曼气急败坏地问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冒顿只觉得心头猛然一跳，巨大的绞痛感让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一道人影。
“偷袭那两个部落的秦军将领，叫什么名字？”
冒顿急不可耐地问道。
骨都侯摇了摇头，道：“两个部落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全被秦人杀死了，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们留下的标志，我们甚至不知道秦国人已经越过了阴山......”
冒顿咬牙切齿道：“一定是秦天！”
“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父亲，您一定不能轻视这件事情，秦天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消灭在草原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为什么，冒顿心中惴惴不安。
他总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这时，头曼一脸冷漠道：“回去告诉慕慕，让他派出部落里的三万名勇士，杀光这些入侵的秦国人！”
“如果他敢放跑一个秦国人，尤其是那个叫做秦天的，以后他就不用来见我了......”
“杀死这些秦国人后，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建一座人头山，送给秦国皇帝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