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的黄沙缓缓滑落,巨石滚滚,恐怖的杀伐之气悄然弥散。
在黄沙掩埋处,出现密密麻麻的荒兽。
其中一小部分是人形,总共有两百人左右。
他们和我最初遇见的老人一样,浑身生着癞疮和脓包,伤口处还有细密的黑色绒毛,看上去格外瘆人。
在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五十到六十不等的荒兽。
豺狼、豹子,还有野猪之类,都是从妖兽进化成的荒兽。
这些东西拥有一定的灵智,以及和荒兽相差无几的攻击力,比普通荒兽还要难缠。
看来得有一场大战啊……
我沉声问:「林枫,你的功法,擅长的是什么?」
林枫咯噔咽了口唾沫,「您刚才也看到了,当初师父问我学什么的时候,我说自己不喜欢攻击……」
我急声呵斥,「长话短说!」
林枫:「我擅长防御。」
不远处,队伍中的一个怪异老者朝两旁挥手,剩下人按照他的指示,各自带队朝着两侧移动。
在战斗之前,它们竟然知道左右合围!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
在荒界之中,荒兽多如牛毛,人族和妖兽之类,只能在其夹缝中生存。
艰难求生的人们,相互合力建造城邦,用坚固的城池抵御荒兽的攻击。
荒兽在晋升到天师境界之前,是没有灵智的,只会用横冲直撞的方式攻击。
用该有城墙的人族,可以借助城防、阵法等等,规避掉兽潮的伤害。
在正面相抗的情况下,哪怕是天师境界的修士,也只能死于荒兽的铁蹄之下。
而我们面对的这群荒兽,已经拥有了灵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愈发忐忑不安,在被荒兽合围时,立即下达命令。
「林枫站在中央,负责用防御阵法掩护我们。」
「我们三人,各自背靠着背,谁也不要分心,有急事呼救!」
墨菲和李文娟几乎不约而同的回答,「好!」
三人背对背站好,兽潮已然汹涌而来,我们处于完全的腹背受敌的状态!
好在人数足够多,且相互信得过,不至于左支右绌。
李文娟全神贯注时,浑身衣袍无风自动,长发飞舞且隐约闪烁红光,有种莫名圣洁的味道。
她指尖迅速编织咒文,无数血色的能量光斑,凝聚成花瓣似的形状向前飘荡。
但凡花瓣触碰到的荒兽,身上都会留下透明的窟窿。
最初,它控制花瓣攻击荒兽的眉心。
密密麻麻的荒兽,哪怕脑袋被开槽,依然能够扑杀向前,如同是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看書菈
我提醒说:「这群家伙早就死了,是靠着某种不知名的能量,才复活出现在咱们面前!
「记着攻击他们的双腿,减缓行动!」
李文娟立即转变策略,洞穿荒兽的膝盖骨。
下一瞬,他们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塌。
荒兽们的实力,大都是神仙道士,到山居道士之间,我没必要使用强大的法术。
雷法符咒,以及火属性符咒之间来回切换,将被击伤的荒兽彻底轰成碎肉。
墨菲不需要我提醒,配合早已默契异常。
负责指挥这些荒兽的,是藏在后头的两百个人。
有了他们的指挥,这些荒兽们才会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潮水一般向我们侵袭。
墨菲凝聚剑光,每斩出一剑,都能隔着一千米开外,将操控
荒兽的人斩成两截。
即使我们已经杀得很快,也备不住荒兽们一直朝着中央涌。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地上堆积着的荒兽尸体,就已经遮蔽了我们的视线。
「一边打,一边向左侧平坦地带撤!」我再度发出命令。
林枫撑起金色光罩,在我们周身三米之外的范围,立即砸落无数金色陨石般的符咒。
但凡是被触碰到的荒兽,都如同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我们趁机撤离,三人不停的相互变幻着方位。
李文娟负责击伤,我负责补刀,墨菲则远距离杀敌。
我们三个人,有条不紊的屠杀着成群的荒兽。
至于林枫,则撑起厚厚的金色光罩,但凡是靠近的荒兽,也会被他定住。
因此,我们三个可以完全放弃防御,毫无顾忌的进行杀戮。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我们由于高强度的战斗,汗水已经完全打湿身体。
最后一剑斩下,墨菲气喘吁吁的道:「搞定!」
所有负责指挥的人,都已经被斩杀殆尽,剩下的荒兽们,再也无法组织有效攻击,开始朝着我们横冲直撞。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
一道金光伴随着雷霆,朝着仅剩下的一百头荒兽倾泻而下。
爆炸声结束,地面已经空空如也。
李文娟长出了一口气,疲惫的坐在地上,「给你们打工可真累啊。」
林枫也大口喘息着,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诸葛先生,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的。」
「仅仅是炼气八层的境界,比我这个九层的还要强。」
我和墨菲,则没有完全放松警戒,继续认真审视着周遭。
直到确定再也没有危险,我们才盘膝坐下,静静恢复体内的力量。
李文娟揶揄说:「你们两个,真像是长着八队触角,十二个雷达,二十四对翅膀的大蝙蝠。」
「无论有什么天灾人祸,谁死了你们都不会死。」
我没有回答,而是手中攥着一枚荒原结晶,迅速恢复着消耗的灵力。
在荒界之中,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保证自己的战斗力,是绝对充沛的。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墨菲率先睁开眼睛。
不久,我也站起身。
林枫有些期待的道:「诸葛先生,我们是不是已经把危险解除了?」
我无奈笑问:「你觉得,这一堆荒兽和怪物,真要入侵日月城,能不能打得过你的城防军?」
林枫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们的城墙足够结实,还有护城阵法,他们大概是进不去的。」
我再问:「既然进不去,又怎么会叫灭城之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