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珠帘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子,陶酒酒突然“咦”了一声,她绝得女子很熟悉――她的眉目之间像透了叶洪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无一不与叶洪涛像到极点!
陶酒酒记得叶洪涛曾说过,他有一个孪生姐姐名叫叶丽。在洛水,能与叶洪涛长得这样像,年龄二十八岁左右,除了叶丽,洛水市里可能不会有第三个人了!
“酒酒,你在看什么?”江婉儿一面问,一面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她的呼吸瞬间停顿,就连心脏都偷懒了几秒钟。
陶酒酒的目光所及处,是一对男女。那个男人,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们曾无数次翻滚纠缠在一起,他的身上长着多少颗痣,她都一清二楚。
原来,他一直在忙着陪伴妻子……
见此情景,江婉儿如遭雷击,却又窘迫得无地自容,只想赶快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就在江婉儿别别扭扭地转过头,佯装没有注意到罗楷文的时候,她的全部反应都落入到罗楷文的眼里。
缘分,真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他刻意让自己躲了她两个星期,让自己忽略她,一心一意经营自己的家庭,将她忘记……却没想到,他们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偶遇。
罗楷文自嘲地笑笑,将手放在妻子的身上,自然地接过菜单……
“婉儿,你怎么了?”陶酒酒发现了江婉儿神色的不自然。
她的面色看起来好苍白,双目空洞无神,就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没事……”江婉儿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颗心却仍是狂乱地跳动着。
而珠帘之外,罗楷文同样也是坐立不安。
“小丽,这里的人太多了,又吵又闹,环境真差。”罗楷文试着劝妻子,“我们换个地方吧。”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在这里?”叶丽含笑说道,“今天是我们相识五百天的纪念日,来这里不是很好的吗?还有,你一定不清楚’夜来香‘的口味有多好吧?告诉你哦,想在夜来香烧烤店吃上一顿,少说也得排队半小时。咱们今晚刚来就有座,已经很幸福了呢!”
“今天是我们相识五百天的纪念日?”罗楷文有些讶然,赶忙低声说道,“你们女人总喜欢计算这些日子……”
事实上,罗楷文也喜欢计算这些日子,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相识四百天”的名义约出了江婉儿,与他缠绵数小时。
“是啊,你看你,忙得日子都不记得了。”叶丽淡笑着回答道。
“谢谢你记得。”罗楷文有几分感动,尽管他现在更爱的是江婉儿,可他却想和叶莉继续生活下去。
如果左手触及的是事业,右手触及的是美人,他罗楷文多想按照伟人所说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可惜他不行。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他罗楷文就只能为了事业而选择割舍与江婉儿的这段地下情了。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不谢的。”叶丽笑了笑,扬声叫过服务员点起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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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珠帘外罗楷文与叶丽一言一语,似是平常问答,却又情真意切,江婉儿一颗原本便伤痕累累的心似狂风中的沙丘,一寸一寸地被夷平……
这就是罗楷文的答案吗?之前不知有过多少次,她问他,在他的心中,究竟是自己重要,还是妻子重要。他从来没有给出过明确的答案。
而这一次,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她吗?用他们之间柔情蜜意的剑,一次又一次地刺她的心,让她心碎吗?
江婉儿觉得,她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地缓缓落下,发出“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
“婉儿,你怎么了?”陶酒酒关切地望着江婉儿,又说道,“我们点的东西都到了,还不快点吃?”
“哦。”江婉儿强迫自己将眼角的余光从罗楷文的身上移开。
“你――”陶酒酒发现了江婉儿正在盯着罗楷文,心中自是全都明白了。
还好,罗楷文正忙着与叶丽一同点菜,夫妻俩都没有留意到江婉儿过于放肆的视线。
“没什么,吃东西吧。”江婉儿的眉目间是浓浓的失落。
“好渴,要不要什么饮料?”陶酒酒提议道。
“我想喝酒。”江婉儿眼角泛起泪光。
“我陪你喝!”陶酒酒仗义地一拍桌子。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江婉儿仰头一笑,掩去了即将滑落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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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瓶啤酒下肚,陶酒酒便有些晕晕乎乎了,侧目看向喝了另外半瓶啤酒的江婉儿,她的状况和自己半斤八两。
要了啤酒后,陶酒酒与江婉儿的这顿烧烤吃得相当之慢。而坐在珠帘之外的罗楷文与叶丽吃的不多,没过多久便起身离去。自始至终,罗楷文都没有正眼瞧过珠帘内的江婉儿。他的事业处于关键时期,他需要得到岳父叶卫东的权利支持,他在现在这样一个关键时期,不能有任何疏漏。毕竟,江婉儿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已经退下来了,他们所剩的那些影响力,无法帮助他更上一层楼。
陶酒酒一喝醉,老毛病又犯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唱歌的**。而这次,能拦她的江婉儿也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于是,夜来香烧烤店的所有顾客与店员都经受了她独家的“狮子吼”。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让我从此忘了你。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心碎只是我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要唱《独角戏》,许是因为,陶酒酒自觉她与叶洪涛之间,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的缘故。
陶酒酒这样做是为了借歌声表达了她的心声,借醉酒发泄了她心中的不快。
客观的说,陶酒酒这种缺乏公德心的行为着实可恨,夜来香烧烤店内的客人以及店员们就因为她五音不全的歌喉而遭了秧。
“吵死了,是谁在狼嚎啊?怎么这么难听?”
“那个女人喝醉了,一定在发酒疯!”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实在是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