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他们是被谋杀的呢?”邢炎峰问。
“……”陈队长沉默了好久,然后摇摇头,缓缓开口道,“不知道,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邢炎峰说,“单说直觉的话,我确实不信,是因为你之前有过其他的经历吗?”
陈队长有些诧异地看着邢炎峰,眼神犹豫不决。
邢炎峰没有对其再做纠缠,借口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然后就借故离开了陈队长的家。
“你看到了什么?”在回去的路上蒋晨问他。
“啧……确实看到了些东西,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邢炎峰这次没有把自己看到的一股脑全说出来,而是在脑内对信息加工了好久。
“他知道万象的存在,还怀疑我们就是万象的人,但是刚刚却不说出来,甚至连试探都没有。”邢炎峰说,“这个人有点儿奇怪。”
“你说他知道万象的存在?”
“嗯!我从他的记忆中看到的,当我问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的时候,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好像不想让我们察觉到他知道万象的存在一样。”邢炎峰说。
“那他对于疯子和周子辰父母的死亡的怀疑,也是因为万象?”蒋晨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他不会认为是我们万象动的手吧?”
“我认为,他就是这么想的。”邢炎峰说,“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应该对意外死亡这么执着,除非……”
“除非他知道有另外一个势力,也就是我们,可以做到没有破绽的杀人,因为我们是有异常能力的。”
“你还看到了什么?”
“没了,诶对了,他一个警察,退休后好像开始从商了。”邢炎峰突然提到。
“从商?是做什么生意吗?这个年纪了,确实有些意外。”蒋晨说,“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先解决重点问题吧。”
“他已经对我们有所忌惮了,所以想从他口中就别想问出有价值的答案了,说不定还以为我们要害他呢!”邢炎峰说,“等公安局那里的档案吧。”
几天后,公安局那边说档案找到了,但是不全,只有纸质档案,物证已经没有。
这个邢炎峰也有心理准备,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疯子和周子辰的父母四人是同时因为车祸死亡的……又是车祸,叶兆年和冯生吉也是因为车祸……
案件的描述很简单,就是四人一同出行,然后车子因为刹车冲入河中,无人生还。
说起来,这个车祸也太牵强了,刹车问题也好,车沉入水中也好,这种意外的死亡率没有那么大吧,一个活口都没有就离谱!
别说陈队长了,就连邢炎峰在读了报告之后都怀疑是谋杀。
可是,在多方的排查之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因为真的没有人接近过他们的车,没有犯罪嫌疑人,也就无从下手,总不能抓个路人出来判刑……
然而邢炎峰知道,这四人的死就是有意为之,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而已。
有时候感觉疯子这个家族真的好变态,四个人的生命啊,就这么没有了,像是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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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无聊的决斗仪式陪葬。
祭台上的祭品,即使因神而死,也无人质疑神灵。
“周氏文化有限公司……”邢炎峰突然看到这个名字,这不就是周子辰现在经营的公司吗?
当初这四个人出事的时候,开的就是这个公司的车,这可是个关键线索啊,当初警察有没有查过呢?按理说是会查的吧,不过理论上讲,这个公司在周子辰之前,就是他父母经营的吧,那么他们开这个车倒也不算什么疑点。
邢炎峰突然想到,疯子对周子辰莫名的恶意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呢?疯子不会以为是周子辰害了他们父母吧……
邢炎峰想到这里,放下档案,飞速坐车跑了回去,在疯子和老板娘的基地里,他只见到了老板娘。
“疯子呢?”邢炎峰问。
“回家去了,”老板娘说,“就是他家的老宅,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疯子家的老宅离这里有些远,邢炎峰要过去的话,可能晚上就赶不回来了。
“我去调查了一下疯子和周子辰父母去世的那个案子,”邢炎峰说,“我只是希望疯子不要再恨他哥了。”
“哦,这样啊。”老板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并不关心这件事。
“你没有劝过疯子吗?我觉得周子辰对他挺好的,他们父母的死亡不应该怪他,周子辰也在努力解决所有的事……”
“哈哈哈,你以为疯子真的恨他吗?或者说,你认为像我和疯子这样的人,还有恨不恨这样的说法吗?”老板娘有些惨烈地笑笑。
“什么意思?”
“疯子早就把他父母死亡的原因忘了,过不了多久,他可能连他父母也会忘记……但他忘不了痛,心痛!失去的痛苦!
你说周子辰在努力处理所有的事,可疯子也一样啊。保持仇恨、保持疼痛,对疯子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对过去做出的巨大努力了。”
邢炎峰一时间没有明白老板娘在说什么,就好像有人在跟他诡辩一样,可是……他又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你觉得疯子无情,所以不愿意和他交流,甚至连你现在在做的所谓的“拯救疯子”的任务,也从始至终都没有找过他,”老板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语气有多激烈,“你这样,周子辰也这样,你们为什么不能多给他一些耐心呢?”
“我们也是为了他好,过去的事……”
“过去?我们没有过去!从来就没有!”老板娘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我们只有未来,只能依靠未来……对不起小峰,是我态度不好。”
也许是看到了邢炎峰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老板娘恢复了常态。
“没事……我理解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我做的确实有不妥的地方……”
老板娘握住邢炎峰的手,“对疯子来说,任何过去的善意或恶意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总会忘记,所以唯一支撑他的就是那个既定的未来,他只能死死抓着不放。”
老板娘好像是在说疯子,又好像是在说他自己。
在基地里,邢炎峰给疯子打了个电话,跟他讲清楚了自己这几天在做的事,还把他但老宅询问守门人问题的事也一并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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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听了之后,邢炎峰在电话里听不出来他的反应,只听他淡淡的说,“你现在过来吧。”
“现在?”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邢炎峰到那里可能就晚上了,那里能住人吗?
“晚上就住这里。”疯子听出了他的犹豫。
“那里能住人?”邢炎峰下意识地问,毕竟那里邢炎峰也去过两次,那行房子,有点儿旧中式建筑的味道,反正阴了吧唧的,总给人一中里面闹鬼的感觉。
“废话!不住人难道住鬼?”疯子说,“我本来就应该住在这里。”
虽然有些害怕,但邢炎峰还是选择打车过去。
这次跟前两次来果然不一样,毕竟之前都是在外面看,因为有看门人,他们也不能偷溜进去,而这次可是直接进入到里面的所有房间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可以随意进出这里?”邢炎峰问。
“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从小就住这儿,你不应该看不出来啊?”疯子有些诧异,“我以为我忘性已经很大了,没想到你比我忘性更大。”
“额……不是,我只是有些紧张。”邢炎峰一时语塞。
“你过来,”疯子突然有些神秘的朝他挥挥手,带他进入了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这个地方上次他和王奕来的时候,从墙外面看到过,跟这个花园一墙之隔的,就是那棵紫藤树,“这里就是我们决斗的地方。”
“啊?你怎么知道?”邢炎峰有些吃惊,“我跟周子辰碰头的时候,他看起来并不知道这个。”
“我能预测未来呀,他又不能,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疯子对邢炎峰找过周子辰这件事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我预测到,我在这里被他用剑刺穿了心脏,他把我踩在脚下,成为了决斗的胜利者。”
疯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触动,仿佛是在述说别人的人生,与他毫无关系。
“在场只有你们两个人吗?”邢炎峰问。
“当然不是了,周围有不少人呢!最起码得有裁判……好像你也在场……嗯……还有小柒,还有个女的好面熟啊,我想不起来她了。”疯子细说着他能看到的内容。
“有我?”邢炎峰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会看着疯子被杀呢?小柒也不会吧,怎么可能不为所动,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呢?
“有什么奇怪的,我决斗你肯定会看吧!”疯子说,“只要别像看笑话一样就行。”
肯定不会,邢炎峰心想。
“你和周子辰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吗?”这个邢炎峰是能看出来的,甚至他们的父母也在这里住着。
“对的,他住那间树屋里。”疯子指了指花园里的那棵三人合抱粗的皂荚树,因为树冠比较茂密,再加上现在接近黄昏,所以邢炎峰刚刚并没有看到上面的树屋,只把它当成是比较大的一棵树而已,“我从小就预测到了我未来会成为这里的主人,所以就把他赶出了房子,那个树屋是我们的父母给他造的。”
“……”
赶出去也太秀了,邢炎峰突然感觉周子辰在他心底里高大了起来,摊上疯子这样的堂弟,周子辰没把他打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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