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枫的期盼中,马车终于停在了夏府大门口。
马车刚停稳,云浪便推开车厢门,郁金抱起苏芷篱便向马车外走去,慢了半步的夏枫,缓缓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之色,快速的跟着走下了马车。
“见过少主!”
等在马车外的房门管事见到夏枫急忙问安,夏枫看都没看他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苏芷篱身上。
房门管事见状退到一边,对着身后挥手,急忙让人送上了软轿。
郁金没有犹豫立刻把苏芷篱放进了软轿里,跟在她身后的云雾还贴心的给苏芷篱盖上了薄被。
兜铃几人立刻围了过来,簇拥着苏芷篱向浮生阁赶去。
夏枫也紧紧的跟在后面,樊萧看了眼身后房门管事欲言又止的模样,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房门管事看着大步跟着软轿离开的夏枫,又看了眼身后的软轿,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人转身离开。
云浪快速的安顿好随行的人员后,便带着墨染快步向浮生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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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阁主卧内,林枫眠坐在床边,看着苏芷篱苍白的面庞,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悲痛。
本就红肿的双眼,立刻朦胧一片,一旁的夏邺寒看着悲伤的林枫眠,心中难受的紧,却无可奈何。
床上的苏芷篱呼吸微弱,那张小脸儿此时显得异常苍白,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鲜活的模样。
看得方老心痛不已,他手指搭在苏芷篱的胳膊上,仔细的把着脉,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方老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
他情绪的变化带动了屋子中所有人的心,大家的心情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林枫眠见状急得不行,想要开口询问,又怕耽搁了方老的诊病,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着,手中握着的帕子被她揉成了一团,上好的锦缎看着就像是抹布一样,简直没眼看。
此时的方老爷子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一度怀疑是自己诊错了脉,他狐疑的看了床上昏迷的苏芷篱一眼。
因为从脉象上来看,苏芷篱身体健康的不行,除了心跳的频率慢一些外,整个身体的供血差了一些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果不是她真的陷入昏迷,方老爷子一定会怀疑她在恶作剧。
“方老,芷篱怎么样了?”
方老爷子刚收回手,林枫眠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
方老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脸的纠结之色,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苏芷篱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然而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这件事,房间内众人的情绪便已经绷不住了。
林枫眠紧紧的握着苏芷篱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云雾整个人一惊,表情变得呆滞,面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毕竟在云雾的心中,苏芷篱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很快便会好过来。
可是看着方老那一副没救了的样子,让她如遭雷劈,整个人傻掉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汹涌的落下。
兜铃等人也是一脸悲戚的模样,低声啜泣起来,她们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主子会这样离她们而去。
夏枫双眼猩红,他微微扬起头,眼角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没入衣襟消失不见。
夏邺寒一脸悲痛的看着床上的人,心中是说不出的压抑与悔恨。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异常压抑,哭泣声萦绕在众人耳边,让大家低落的情绪,愈加沉闷。
门外的云浪,听着屋里压抑的哭声,心里“咯噔\"一声。
原本想要踏进房间的脚缓缓的收了回来,静静的站在了门外,低垂着头,掩住了眼中的情绪,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站在云浪身后的墨染,感受到了屋子里低迷的气氛,它用巨大的马头顶了顶站在它面前的云浪。
正陷入悲痛中的云浪纹丝不动,可是急坏了墨染。
它急躁的原地踏步,鼻子里一个劲儿的喷出热气,企图吸引云浪的注意力,可是结果徒劳,云浪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它的举动毫无反应。
云浪向前几步,来到了敞开的窗户边,看着床上躺着的苏芷篱又看了看满屋子人悲伤的样子,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最后,墨染又重新走回了云浪身边,直接咬住了他的衣袖,拽着他向外走去。
此时的云浪没做任何的反抗,任由墨染拉着他,机械的向前走去。
沿途的侍卫看着一人一马的怪异模样,不由得蹙眉。
有人想要上前去拉住云浪,但是在墨染瞪视的目光中,缓缓的退回了原位。
墨染的威名他们可是早有耳闻,今日的得罪了他,往后可没有好果子吃。
他们担心得罪了墨染,万一哪天骑马时,被自己胯下的马报复,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了众人的阻拦,墨染一路顺利的把云浪带来了浮生阁内的牲口棚。
这间牲口棚是墨染的临时住所,住所虽然是临时搭建,但是做工用料却一点儿都不马虎,都是结实耐用的木材打造,地上还铺了木板用于防潮,木板上是新鲜的青草,并且每天都有下人来及时更换。
那待遇比汐泽岛的牧场都好,可惜墨染对此不屑一顾,多半时间都是宿在苏芷篱房间前的空地上。
牲口棚除了是墨染的临时住所外,还是安顿迅鹰的棚子。
此时的云浪依旧没有反应,墨染也就不客气了,对着云浪的胳膊便咬了下去,当然墨染和云浪没有深仇大恨自然不会用全力,只不过是让云浪吃痛而已,并没有伤及他。
“嘶~”
沉浸在悲痛中的云浪,被胳膊上的疼痛给唤回了神志,他又抬头看着眼前的环境,有片刻的迷茫,不过待看到墨染时,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云浪声音中少了以往的生气,整个人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墨染完全不在意云浪的态度,它直接用头顶了顶装着迅鹰的笼子,迅鹰认为墨染在挑衅它,张开翅膀对着墨染摆出一副攻击的模样。
墨染瞥了眼迅鹰,眼中满是不屑,对于这种低智商的神物,如果不是用得着它们,它都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