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土地爷,报出了他范武的名字,对此……范武还是感觉到有些许的小诧异的。毕竟……这里又不是大周王朝,也不是大炎王朝,这里的一尊不认识的土地爷,竟然知道他囚龙观范武?
“小老儿自然是听过范武道长您的鼎鼎大名。虽然商武王朝,距离大周王朝非常的遥远。但是由,于有一些来自于大周王朝的阴差,被调前到商武王朝这边来。”
这位土地爷语气虚弱的说道:“小老儿我正是接触过那些来自于大周王朝的阴差,从而知道,有关于范武道长您的名声。当时小老儿还在感慨,世间竟有如此奇人。”
一位土地爷说的话竟然如此的卑微,用的语气也竟然是如此的尊敬,属实是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她这番话还是对着一个凡人说的。
身为一尊正神的她,竟然称呼一个凡夫俗子为您,还自称自己是小老儿。
明显是在抬高对方,并且贬低自己。
这样的一种语气,就好像是王朝官场之中的下属,对着上司说的话一样。
甚至,是卑微到了一个极致了。
这个时候,只听这位土地爷的声音,继续响起:“紧接着,最近的几天时间里面小老头儿我,忽然在商武王朝之中听见了范武这个名字,甚至还听见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迹。那时候,我就觉得有点耳熟,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范武道长您来到了灵尘县,小老儿我身为灵尘县土地,可以明显的感知到有一位强大的存在,来到灵尘县。再加上您来到灵尘县所引起的轰动,更让小老儿觉得应该就是您。”
“直到小老儿我来到此地,亲眼见到范武道长您之后。小老儿我就确定,真的是您来了!”说完这样的几番话,灵尘县土地神像竟然动了起来,这样的一尊神像,居然缓缓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跪倒了下去。
这一幕,看得后方的严大龙与严大虎等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就连云九卿和行风子这两个,跟随范武已久的人都没想到,一尊土地神竟然,会在范武道长的面前跪了下来!
就算是一尊土地神,再怎么的弱小那也是一尊正神吧,她的身份,和地位,也摆在那里的。更何况一尊正神代表的是天庭吧?
无论这样的一尊土地神代表的是什么,她都不应该,向范武道长跪下来吧?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尊土地神,现如今就是,跪在了范武道长的面前。
这样的一幕……
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
“小老二在此恳求范武道长,您能祝小老儿一命!在此恳求范武道长,您能救灵尘县数十万百姓一命!如果范武道长您能够救当地数十万百姓一命,范武道长您的功德将永世流传!”灵尘县的土地爷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哭诉,以及休学的渴求:“小老儿已经是毫无办法了,只有范武道长您能助数十万百姓一力啊!”
范武的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看着这样的一尊土地爷神像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就连心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面对这一尊土地爷的祈求,范武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你倒不如直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会是这样的一副状态?为何你会说,这样一座县城里的百姓,都已经危在旦夕了?”
问出了这几个问题之后,范武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询问道:“再者,你不是一尊神仙吗?为何向贫道求救?你不应该向你的同僚求救吗?难道这偌大的商武王朝,就只有你一位神仙吗?不太可能吧?天上地下这么多神仙,你总能够找到几个吧?”
灵尘县土地爷急忙回道:“范武道长,您所不知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灵尘县土地爷一五一十,将之前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其中,还补充上了很多细节,生怕范武会忽略了什么一样。她解释的语气充满了苦涩,同时也是充满了无奈。
大概是在半个多月前的时候,灵尘县土地爷在土地庙里面,日常接受灵尘县百姓们的香火。她基本是每隔七日时间,就会出现吞食一波,土地庙里的香火之力。
然后……再看看她的土地庙里面有没有什么人,祈求她的这位土地爷。在能力范围之内,她都会帮一帮。
结果就在那天,她发现自己土地庙里的香火之,消失不见了!
不!与其说,香火之力消失不见了……
倒不如,说江湖之力被偷窃了!
身为一尊小小的土地神,灵尘县土地自然很急,因为……她的修炼全靠百姓们奉献的香火。谁动了她的香火,就相当于动了他的命根子。盛怒之下的灵尘县土地,就是想将贼子给揪出来,她使唤了很多游禽走兽,希望靠这些游禽走兽,能够将贼子给揪出来。
没想到被她使唤的游禽走兽们,居然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线索。而身为一方小小土地神的她,也没什么手下。发现了线索之后,也就只能够,自己去跑一趟。结果这一趟,差点将她这一条小命,都给丢掉了!
如果,不是灵尘县的土地爷,生性比较谨慎,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的话。恐怕,她现在出现不了,在范武的面前。因为当时的她,陷入了一个,早就被布置好的阵法之中。
她堂堂土地爷,被人偷袭了!被人设下埋伏了!关键是,埋伏偷袭她的存在,还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对方是邪神的信徒!
灵尘县土地爷能够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那股气息,就是邪神的气息!
当时的她,甚至与那一尊邪神的神降化身,大战了一场。
结果,自然是她技不如人,惨败了。
然后,利用早就准备好的后手,急匆匆地跑路了。而土地也在这一战所付出的代价,自然是受了巨大的重创,就连神躯都是一种破损的状态。整个神祇犹如风中残烛,已经不存在任何的力量,与对方抗衡。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下,她甚至都离不开灵尘县这个地方。
而且,灵尘县土地爷也是直言,自己曾经试图,向其它地方的神祇求救过。但不知为何,消息总是石沉大海。她怀疑自己传递出去的消息,全部都被那一尊邪神给拦截住了!近些时日,她更是感觉有种不安的思绪。
这样的一种不安思绪,让本来就重伤濒死的灵尘县土地爷,更加的惊慌失措。她严重怀疑,当初一击没有得手的那邪神,要卷土重来了!
灵尘县土地爷很难想象,为何一尊邪神要对付自己一个正神?难不成想要剥夺他的神位吗?难不成想要窃取她的神权吗?
嘶!这样的猜测,单单是从脑海之中冒出来,就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被一尊邪神窃取了神位,剥夺了神权,让对方成为了灵尘县的假土地神。
到底会酿就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灵尘县土地爷都难以预测!
反正在她的固有印象之中,这些邪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邪神与天庭神祇,天生就是站在,两个不同阶段的对立面。天庭正神觉得这些邪神,都是不走正道想异端。邪神则是认为,一部分弱小的天庭正神连她们这些邪神都不如,凭什么可以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
灵尘县土地爷也听说过一些弱小的天庭正神,遭了人间邪神的毒手被窃夺神权的桉例事迹。据闻……数百年前,商武王朝里面就有一个山神,被一尊邪神窃取神权。那个邪神直接鸠占鹊巢,成为了一个假的山神。
那邪神借助“山神”这一层皮,苦役当地百姓强行掠夺大量香火,甚至还将方圆数百里地界,打造成一个国中邪国!在那国中邪国之中,有上百万百姓民不聊生,每日惨死的百姓,不下于数千人之多!
最终,还是商武王朝朝廷派出十几万的大军,联合一尊河神与一尊佛陀,一起出手将那穷凶极恶的邪神镇杀!然后就发现被邪神所统治的国中邪国,那上百万的百姓已经只剩下四十几万,相当于被害死了好几十万人!
灵尘县土地爷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落得那个山神一模一样的下场,这种情况下她能不慌吗?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能不惧怕吗?就算不为灵尘县数十万百姓着想,她也得为自己的这条小命,好好着想一下。
可最大的问题是,她发现自己就算是再怎么的想尽办法,都没有办法能够挽回自己这条,风中残烛一般的小命。因为那样的一尊邪神,已经将灵尘县彻彻底底封锁住!
她如果贸然离开土地庙的话,极有可能又会遭到对方的埋伏!那可是一个神降化身,都能够把她打得半死的邪神,可不简单啊!
灵尘县土地爷就怕,对方觉得神降化身拿不下她,然后对方直接本体降临于此。
娘啊!
她连对方的神降化身都打不过,如果对方的本体降临灵尘县,对她一个小小的土地爷来说,那岂不是降维打击?谁能想到,都已经当一个神仙了,竟然还会体会到这种绝望无力的情绪。正当她陷入,一种无穷无尽的绝望的时候,范武出现了,就像是骤然出现的一轮太阳!
灵尘县土地爷觉得这个囚龙观范武道长简直就是一根千载难逢的救命稻草,自己盼星星盼月亮,虽然没有盼到别的神仙来到这里,但是自己盼到了一位,来自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她可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大名鼎鼎的,她也是知道,此人斩杀过邪神的!
她更是听说过此人……嘶!此人斩杀过一尊,被邪神控制的土地神!她一开始是很不相信这样的一种传闻,但是说出这种传闻的那些阴差们,一个个都是信誓旦旦,让她不得不信。
她当时,也是不由万分感慨……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一个凡夫俗子?凭借一介凡人之身,不仅杀得了被邪神操控的正神,还能够杀得了,一尊邪神本身!
而且对方杀死了一尊被邪神操控的正神之后,居然屁事都没有,说明肯定是有不知名的背景,那个囚龙观范武在天庭之上绝对有人罩着!
而现在,这样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凡夫俗子,如同她的救世主一般出现在灵尘县!让灵尘县的土地爷,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救了!有救了!自己……啊呸!灵尘县上上下下,足足数十万百姓有救了!
所以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找上门来,并且放下所谓的仙神尊严,直接跪在这位范武道长的面前。
跪一个凡夫俗子是什么样的体验?说实话,就连她这个土地爷都有些说不清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危在旦夕,所以她没有任何的憋屈感?还是说,因为自己知道这个囚龙观范武,厉害得离谱,所以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跪在一个强者的面前?
还是说……
这二者都有?
当这样的一尊土地神将自己的遭遇,以及来到此地的目的,全部都说出来之后。范武还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范武身后的云九卿行风子等人,则是一个个都是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尊土地神跪在范武道长面前,竟然是想要,让范武道长救她一命?而且对方说话的那种语气,还是用这种乞求的语气。
太卑微了!他们何曾见过一尊正神,像现在这么的卑微?云九卿和行风子还好,他们好歹是见过范武,斩杀过真正的仙神。以至于他们两个对于天上的仙神,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尊敬,因为他们都知道神仙也是会死的。天上的神仙,有时候也会死在凡人的手中。
但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就不一样了。商武王朝这个王朝,确实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都要强大的多。商武王朝里面的修道者,也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厉害的多。
不过再厉害的修道者,面对天上神仙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十分的尊敬。没有什么修道者,敢胆触怒天上的神仙。有时候嘴里对神仙埋怨几句,已经是商武王朝的修道者民风彪悍了。
毕竟对神仙说出埋怨语句这种行为,放在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根本没有一个修道者敢做出来,因为那是极为僭越的行为。从这里就能够看得出,神仙在凡人眼中的高大上形象。
哪怕是被誉为疯子兄弟的严大龙与严大虎两人,对于天上神仙的那种尊敬,也和其他修道者,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结果现在他们发现,被自己尊敬追崇的神仙,表露出如此怯懦的一面……
这样的视觉冲击力,险些让他们的世界观,都崩溃了!
这跟当初发现那个国师是妖魔……
所带来的冲击力没什么区别!
“乖乖啊……娘呀……”严大虎的一双眼睛都看得有些呆滞了,他更是震惊无比的呢喃自语:“范武兄台,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真的只是,一个道观的道士吗?为什么一个土地爷,都要给他跪下来,求他救命啊?怎么感觉,神仙不是这个土地爷,而是范武兄台啊?”
旁边的严大龙暗吞一口唾沫,他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大脑失去混乱。他几乎是本能回应,自己这个一根筋弟弟的问题:“范武兄台,应该真的只是一个道观的道士,只是他和其他的道士,非常的不一样。他可能是属于那种,没有成仙的道士。”
严大龙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也没有去过多的在意,眼前这一幕画面很显然,会死死的刻录在他的记忆最深处。估计,不知过去多少年,都不会遗忘的那种。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旁边的行风子自言自语道:“又是一尊邪神吗?还以为商武王朝这种强大的王朝,不会有邪神作祟。没想到还是有啊!”
“嗯?”严大龙扭过头,并低着头,看着行风子,他压低声音好奇询问:“又?小道士,莫非你,遇到过邪神?!”
行风子点了点头回答道:“仔细一想,遇到过的邪神,也有不少吧!”
严大龙:“啊???”
要知道邪神这种存在,比正神还要更加稀罕!偌大的商务王朝里面,单单是各方地界的土地神,没准就有好几十乃至上百个。区别只是在于,有的比较灵,有的并不灵。而邪神这种存在,在商武王朝里面,加起来都不如土地神的数量多吧?这么稀罕的存在,这个小道士居然,遇到过好几次?遇到过过不少?
只听行风子解释道:“我们一行人还在大周王朝那边的时候,就遇到过了一个名为巫仙的邪神。然后,到了大炎王朝之后,还遇到过一个,名为大尊者的邪神。哦……血蛊教的蛊神,不知道能不能算在其中。”
像是什么巫仙,什么大尊者。说实话,岩大龙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不过血蛊教他倒是知道。不仅知道,还非常的熟悉。因为在他们两兄弟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血蛊教曾经就派人,拉拢过他们一次。
然后他们两兄弟就把想要拉拢他们的血蛊教的一位长老给打死,于是乎就和血蛊教结怨了。而血蛊教在商武王朝之中,也算是名声很大的一个群体,主要是他们人数众多。
传闻……单单是商武王朝里的血蛊教教徒们,就有多达数十万人,他们分布于王朝各处。并且做的事情,可谓是十恶不赦,人神共愤。
只能说血蛊教在商武王朝里面没有什么好名声,属于一旦哪座县城出现了血蛊教教徒的踪迹,都会引起一阵小规模的恐慌。
严大龙听说,血蛊教先养着一尊叫做什么狗屁蛊神的邪神,似乎还是一顿很厉害的邪神。
乖乖!
严大龙咋舌不已:“你们居然和三个邪神都有关联瓜葛?”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都是震惊:“范武兄台,他该不会和邪神斗过法吧?”
行风子诧异道:“严居士竟然能猜得出来吗?”
这句话刚问出来,行风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对方脑子不好使吗?不过好在严大龙并没有注意到,这话里的另外的一层意思。
严大龙咧嘴回道:“我看你们和范武兄台就不像是,会与邪神混迹在一起的那种人。也就是说,你们碰见的三个邪神肯定是与你们有矛盾,或者是你们与她们有矛盾。而这个土地爷又在请求范武兄台,那岂不意味着……范武兄台,他是有能力对付邪神的?”
行风子点了点头:“严居士说的没错,范武道长确实是与邪神斗过法,也确实是有能力,对付邪神。”
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严大龙的一双眼睛,都要冒光了,旁边的严大虎也不例外。
和邪神斗法,这听着就十分的令人心情澎湃!
要知道,他们两兄弟连正经的邪神都没见过。
而范武兄台,都已经与邪神斗过法了!
不管范武兄台有没有赢,反正他现在是活着的。只要……能够在与邪神的斗法之中活下来,在他们俩兄弟眼里,那就算是赢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见行风子继续说道:“范武道长不仅斗法赢了,他甚至还斩杀了巫仙,斩杀了大尊者。唔,小道我有幸,这两场战斗都亲眼目睹。那种种画面还是很难能够忘记的,兴许这辈子都是永生难忘了。”
严大龙:“???”
严大虎:“???”
什……
什么?
斩杀?
行风子这样的一句话,把他们两兄弟都给吓住了。范武兄台把两尊邪神给斩杀了?这这这……这听着,怎么比一尊土地爷跪在范武兄台面前,还要更加的离谱?简直是离谱到家了呀!
正当这两兄弟陷入一种震惊错愕的情绪之中时,他们就听见那位范武兄台回过身来对着他们说道:“看样子我们要去一趟灵尘县的土地庙了,你们谁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随贫道一起去,要是没兴趣的话,可以在这些县城中逛一逛。”
去一趟土地庙,这是不是意味着范武兄台答应了,那个土地爷的请求?也就是说,范武兄台决定留下来帮助这位土地爷,与一尊不知名的邪神斗法?嘶!这……这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啊?
在这县城之中闲逛有什么意思,想要闲逛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想要见到一位如此强大的存在与一尊强大的邪神斗法,那可是毕生都难见的事情,怎么可以错过?
……
灵尘县的土地庙位于这一座县城比较偏僻的地方,土地庙的附近并没有几户人家。这里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耕地,放眼望去都是一块块纵横交错的农田以及水渠,还能够见到有不少的牲畜,在田野上行走,也算得上是一处,颇为不错的景色。
灵尘县的土地庙看起来不算很大,当然相比较于,那种特别小的土地庙而言,那还是比较大的。土地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毕竟这个时候是饭点,基本没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上香,也没有什么人这个时候来祈福。
土地庙里面有一尊神像,那赫然是与范武等人,之前见到的土地爷神像,一模一样的神像。不过这样的一尊神像,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崭新,有一种老旧的感觉。
神像身上的一些漆都已经掉了,同神像下方见到的一些漆块来看,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漆,都是近些天掉下来的。
按理来说,一尊有神性的神像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副老旧的模样。
看来这一尊土地爷真的是一种重伤的状态了。
对方能够使用那种手段去见范武等人,就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了。这个土地爷已经没有余力,让自己的神像变得崭新无比。因为那样做肯定会消耗她的神力,而她现在已经消耗不起神力,再消耗下去,她恐怕就要死了。
而且范武等人一踏入这土地庙里面,就闻到一种很诡异的腐朽气味,就像是一种特别老旧的木头,发出的腐朽味道一样。这一尊土地神的状况,确实是不太好。
“你们看,那里有个人!”忽然间,云九卿指着土地庙里面,一个角落方向。就见那里有一张躺椅,躺椅上坐着一耄耋老人。
老人的气息似乎非常的萎靡,那一张脸也是苍白的吓人,面无血色,莫过于此。
如果不注意他的呼吸起伏,可能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确实有个人诶!”严大虎的大嗓门嚷嚷说道:“这应该,是那个土地老爷的仆从什么的吧?毕竟堂堂一个神仙,总不能够自己来打理,一座土地庙吧?肯定需要有人伺候的吧?范武兄台,我说得对吧?”
“不对。”范武简单的回答,让严大虎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那是这一座土地庙的土地神。”
范武能够见到这一尊土地神,确实是状态不佳。不……已经不只是状态不佳了,对方的属性信息,十分的低迷。堂堂一个土地神好歹是一尊正神,她的【命】属性居然只剩下400点,【力】属性更是虚弱到只有14点!
这是什么概念?她真的就只剩下最后半口气!如果没有香火之力给她过渡一下,她可能挺不了多久,就得死了!如果现在有一口香火之力给她过渡一下,没准还能够苟延残喘。然后花费一定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
可问题是这土地庙之中的香火之力,早就已经被人给窃走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土地爷,属实是过得很艰难。但凡有个厉害一点的修道者闯进来给她来一下,就要达成弑神壮举。
“这……这家伙是这一座土地庙里的土地爷,就是刚才那一尊神像?”严大虎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的,和他想象之中的徒弟爷有些不太一样啊!虽然他也知道这一尊土地爷可能是受伤了,但不至于伤的这么离谱吧?
他觉得自己可能只要一拳,就能够将这个土地爷给打死了!
旁边的严大龙呢喃道:“看样子,埋伏了土地爷的邪神,不仅手段卑鄙,实力也很厉害。能够将一尊神仙伤成这个样子,说明她本身的实力,也不在这一尊神仙之下,甚至更厉害。”
“呃……”云九卿不知说什么好,当着人家土地爷的面子,说邪神比土地爷厉害,这真的好吗?为什么自己遇见的几个人,都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啊?
“咳咳咳……”
突然之间的一阵咳嗽,打断了这几个人的说话。众人只见,躺在那一张躺椅上的那位土地爷,正十分艰难的起身。对方半靠在那一张躺椅子上,然后朝着这边转了过来。当见到这一尊土地爷的全貌时,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对方的模样,简直不能够用凄惨二字来形容……土地爷的后脑勺都不知道被谁给削了一大半,断截面有一阵暗澹到几乎已经是肉眼难见的神光在涌动。她的一只眼睛更是残缺了,脖子处也有着一个大大的豁口。
这么大的一个豁口,让人很担心她扭动头部的时候,会不会把脑袋给扭下来?而且众人还能够见到,她的一条手臂是断了的,两条腿也是断了的,只剩下一条手臂是完好的。
如果是寻常百姓,甚至是修道者,受到了这样的伤势,恐怕有十八条命都没用。但好在这一尊土地也是一尊神仙,受到了这种恐怖伤害,竟然能够勉勉强强的苟活下来。
灵尘县土地爷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苦涩笑容,语气之中更是满是歉意:“请范武道长,原谅小老儿我无法下椅迎接。”
“无妨。”范武看着对方身上的这种残缺伤势,他眯了眯眼睛之后,询问道:“你不是说,是一尊邪神的神降化身,将你打伤的吗?”
“啊?是啊!”灵尘县土地爷,苍白的面色上,有些错愕:“范武道长怎么了?”
范武说道:“为何贫道我,能从你的伤口那里,嗅到一丝妖魔的气息?”
灵尘县土地爷:“妖魔?!
她懵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灵尘县土地爷一脸懵逼:“小老儿我身上的伤口之中,有妖魔的气息吗?为何……为何我没有感觉到?”
“可能是你太弱了。”范武语气平静地说道。
灵尘县土地爷:“……”
她一时无言,因为她没有办法去反驳范武的这一句话,毕竟这一句话似乎也是一句大实话。她灵尘县的土地爷虽然是一位神仙,但问题是相比较于将她击伤,甚至是差一点点,让她的小命都丢掉的邪神而言,她确实是很弱。
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弱小,以至于看不清对方的根底,以为对方是一尊邪神。而实际上,对方根本就不是邪神,而是一头妖魔?
似乎能够看出这个土地爷在想些什么,范武开口说道:“不一定真的是一头妖魔,可能是她与妖魔有什么关系。当然至今为止,这只是一个猜测,等到见到她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灵尘县土地爷弱弱询问道:“那范武道长您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有什么地方需要小老儿我,帮您准备的,您尽管提出来。”
“不需要了。”范武摇摇头:“贫道会在这土地庙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所说的邪神来就来,不来贫道就走了。”
范武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停留三天的时间,自然是为了自由属性点。
毕竟……这样一个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还是不能够错过的。
但问题是,这个机会不一定会出现。
谁能够保证,那个所谓的邪神一击不得手之后,还会不会在短时间之内继续出手呢?万一对方想要准备好几个月的时间,甚至好几年的时间再次出手呢?毕竟……对于那些邪神来说,几个月或者是几年的时间不就是弹指一挥间吗?
范武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待几个月,甚至是好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他能够在此地待三天时间,等待这样一个获得自由适应点的机会,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三天吗?”灵尘县的土地爷登时感激涕零道:“小老儿的的不详预感已经愈发愈烈,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那邪神眨眼之间就会再次出现一样,三天时间应该也够了。”
很难想象一个县城的土地爷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果让这个土地爷的信徒们见到她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也不知那些信徒会作何感想?
……
时间,眨眼流逝。
灵尘县的土地庙已经没有人敢过去上香祈福了……因为范武、严大龙、严大虎这三人在土地庙的关系,把灵尘县的百姓都吓得不敢过去。他们不知道这三个风头正盛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土地庙里面,为什么会住在土地庙里面?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不敢靠近范武等人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在朝廷的宣传之中,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就是两个疯子。而跟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混挤在一起的范武,在百姓们的眼里就是……疯子之中的疯子。
在这种认知情况之下,谁敢靠近这一伙人呢?更何况,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伙人非常的厉害,就连当地的官府都不敢出手!官府的人难道不知道范武等人就在这里吗?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敢派人缉拿范武等人。
一段时间之前,开海县的那数万水师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呢!当地的官府,也是怕死的呀!尤其是当得知范武等人,忽然在土地庙里面住下了,官府里面的人,更是急的焦头烂额。
他们巴不得范武等人赶紧离开灵尘县,可问题是,范武等人就是没有离开。这让灵尘县的知县、县丞等人,一个个都忧虑得头发都掉了。
他们很想过去询问一下,范武等人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但很显然。
他们不敢。
他们要是敢的话。
便早就这么做了。
此刻。
已经是范武等人待在灵尘县的第三天的夜晚,这三天的时间以来……灵尘县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挺风平浪静的。而这一天,已经是范武,待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天了。只要这一天晚上过去,范武就会动身离开此地。
“奇怪……完全没什么动静啊!”严大虎滴滴咕咕道:“那个土地爷是不是有点过于忧虑了?她是不是被那个邪神给吓住了?万一,是那个邪神距离这里挺远的,她没办法真身降临呢?”
严大龙说道:“最好是虚惊一场,否则的话,一尊邪神来到这样的一座县城里面,到底会造成多大的破坏,谁也不知道。”
三天时间的相安无事,就连灵尘县的土地爷,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吓住了,以至于……有些过于敏感了?
因为她发现,萦绕在心头的不祥预感好像已经散去了很多,没有最开始那么剧烈。
难道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嗯?”就在这个时候,躺在躺椅上,已经养伤好些时日的灵尘县土地爷,勐然之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直接豁然起身,一双神光涌动的眼眸看向土地庙外。她说话的语气更是遍布惊骇,以及一丝恐惧:“是她……是她的气息!是……是那个邪神!”
差一点就将自己斩杀掉的那一尊邪神的气息,灵尘县土地爷发誓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她也发誓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她惊声道:“范武道长!她……她……她来了!而且……这股气息非常的浓郁,不像是小老儿我之前,见到的神降化身。”
“她……她极有可能是真身降临!
灵尘县土地爷的惊声大喊,把严大龙和严大虎、云九卿和行风子,都给惊动了。
四人在这个时候也是齐齐起身。
他们自然是听见了土地爷的言语,毕竟喊的这么大声,喊得这么惊慌失措,听不见才有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