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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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填榜前夕,宫中忽闻噩耗。

圣上病情急转直下,太医院的太医轮番上阵,皆是束手无策,于卯时正,圣上驾崩。

宫门前,众皇子大臣跪了一地。

据一直在圣上身边服侍的苏公公说,圣上曾有意立储大皇子祁邵元,而朝中半数大臣也拥立大皇子登基,另大皇子的舅舅是禁军统领,手握皇城的七成兵力。

即便有人不满,也未有人敢做这个出头鸟,而唯一能与大皇子抗衡的三皇子前些日子被先皇派出去巡盐,至今未归。

由此,大皇子祁邵元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皇。

听闻六皇子当场反对,如今已下了诏狱。

第二日。

新皇祁邵元与众大臣“商议”后,任新科状元谢允为皇城司正使,可自由出入宫廷。

新科状元谢允?

皇城司?

一个新科状元上来就是五品官!

上至朝堂官员,下至平民百姓,谁不知道,皇城司的人向来嚣张,压榨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说得好听些,是皇上的耳目,说难听了,那就是皇帝养的狗,手握权柄,却专干那不做人的勾当。

那谢允三元及第,为攀附皇权,竟入了皇城司!

天人读书人听了都要骂一句,简直辱没文人风骨!

不仅如此,新皇还赏了那谢允一处宅子,就在宣宁侯府与秦国公府的中间,谢府二字还是新皇亲自题的字。

夜半,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往那谢府大门上扔臭鸡蛋,这事儿一早就在京中传开,暗地里人人都称这人是个英雄。

小勺将这些事一样一样说给秦玉听。

说到义愤填膺的地方时还不忘自己也骂上两句。

“扔得好!管他什么状元郎,只要不做好事那就是个祸害!”

秦玉见小勺这样,打趣道:“我们小勺要是混迹江湖那必然也是个侠女。”

说到这里,小勺凑到秦玉身前:“那娘子要不要教我两招?”

“好啊,那你从今日起每天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扎满十日,我就教你。”秦玉欣然答应。

“一个时辰!”小勺听了连连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让春来教我刺绣吧。”

春来在一旁听着,回头对小勺说:“刺,刺绣也不简单的。”

说罢,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莫名都笑了起来。

“对了,现在外头还有人找咱们麻烦吗?”秦玉想起上回那两个人。

“这倒是没有,许是被娘子你打怕了。”小勺玩笑道。

外头,突然有人大喊。

“皇城司抓人啦!皇城司抓人啦!”

小勺停了手上的活,朝院门方向看了眼,许是不放心,起身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下门栓有没有拴紧才重新回来坐下。

“这才上任一日,都抓了多少人了。”小勺说这话时还是怕的,听说皇城司里头那些刑罚,说是炼狱也不为过。

秦玉没出门,自是不知外头的事,便问:“都抓的什么人?”

小勺担心皇城司的人就在附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新皇登基,有许多人不满,说三皇子才该做皇上,皇城司抓的就是说这些话的人。”

天下这么多人,哪抓的完,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不想着如何收复民心,反而用暴力手段去堵悠悠之口,这样的皇帝,当真是小家子气了些。

当然,这些话也就是在秦玉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

因着先皇逝世,举国哀丧。

京中一片沉寂,时不时便会听到皇城司抓人的叫喊声,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抓走。

宣宁侯府。

傅侯傅文秉已经回到京中,却不是为了长子的亲事。

傅璟在殿试中得了一甲二名,眼下还未授官,按理说应是先进翰林,可新皇迟迟不肯定夺,还特意将傅侯召回,说是要先问问傅侯的意见。

明面上似乎是重视傅侯,可暗里却是在旁敲侧击,试探他侯府的忠心呐!

“我说这新皇猜忌心可够重的,现在是你爹,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爹了。”卫云峥是个口无遮拦的,这几日憋闷,心中怨气颇深。

傅璟有些心不在焉,敷衍似的应了一声。

卫云峥发现了,用手里的折扇敲了他一下,问:“你这两日怎么了?哪还有半点傅二公子的风采。”

傅璟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卫云峥,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那日傅昀的那番话,他原想着往后不再招惹秦玉了,可昨日他听傅姝仪无意间提了一嘴,说是秦玉被国公府赶了出去。

他还特地叫人去打听了一番,消息是真的,从昨日到今日,他忧心不已,一个娘子家被赶出来了,能去哪里呢?

“你可有什么找人的门路?”傅璟问卫云峥。

“找人?”卫云峥脑子里不禁冒出三个字,“皇城司?”

是了,若说找人,谁能比得过皇城司呢?你就是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皇城司也有的是手段让你自己蹦出来。

傅璟:“那你在皇城司可有认识的人?”

卫云峥大惊:“你来真的?我怎么可能认识皇城司的人!那可是群吞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不过,你要找谁?竟让你这么费心。”卫云峥才想起来问。

傅璟也没打算隐瞒,说:“秦玉,她被国公府赶出来了。”

“被赶出来?”卫云峥又是一惊,随后竖起大拇指,“她真是个奇女子。”

说起秦玉,卫云峥忽然想起一个地方。

“对了,我之前在百味轩的厨房遇见过她,兴许可以去那儿打听一下?”

话音才落,傅璟已经动身往外走了。

卫云峥摇摇头,只得跟上。

现在大家都不怎么出门,百味轩近几天的生意也不太好做,不过相比起其他酒楼,已算是很不错了。

傅璟和卫云峥一进店门,堂倌立马就迎了上来。

“不知两位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

卫云峥抢先一步答道:“找人。”说着还往那小堂倌手里塞了锭银子,又接着说,“就是先前在你们厨房遇见过的那娘子。”

“娘子?”堂倌愣了,“我们酒楼没有做活的娘子啊。”

卫云峥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环视一周后,忽想起什么,又对那堂倌说道:“一个模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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