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舞今晚直播期间,直播间创下了新的销售记录,于是他便被团队起哄请客,结果两个小伙伴喝得宁酊大醉,他是唯一顺路的人,只好挨个把人送回家,哪料车才停好,这两个醉猫就自己跑了出去,他追上一个又丢了一个,正没撤,就听到其中一个小伙伴拿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开玩笑。好不容易把两个醉猫子一左一右夹住,他忽然留意到有住户站在电梯前,连忙抬头想道歉,却在看清楚眼前的倩影后整个人愣住了。
“啊……妖孽!”
同伴狂喜鼓掌的声音把何尚舞惊醒,连忙把人的嘴巴捂住。
等他好不容易把人按住抬起头,眼前已经没有那个女孩的身影了。
……
……
苏念蘅带着原身父母推门走进家里,才要抬手带上大门,忽然就被苏母握住了手臂。
“怎么弄的,还痛不痛!”
就连别扭的苏父也紧张地上前盯着苏念蘅左腕上的纱布,下意识就想拽住她的手臂,被苏母拍开,“这么粗鲁做什么,女儿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你会拽痛人。都别杵在门口让人笑话了,进屋说。”
夫妇二人尾随着苏念蘅回到家里。
在苏念蘅到厨房泡茶时,夫妇二人窃窃私语起来。
“你去问问那纱布怎么回事?这伤口怪吓人的,是不是……”
“问问问,平常不见你关心女儿,现在问这些做什么,没的叫人心烦……”
苏健潮:“不是,我问问怎么了,那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
苏母:“在你哥一家子面前不见你这么硬气,还凶女儿,女儿要真没了你哭都来不及。”
夫妇二人提着行李进来,嘀咕嘀咕还以为苏念蘅没听见。
见她张罗着给他们沏茶,这才有些局促地在看起来就很不得了的沙发上坐下,开始打量四周。
陈志远喜欢硬朗的色彩,家里的装货都是以灰调为主。
简约高科技风,格调是有的,大气也有的,就是没有一点暖色,没有一点家应该有的烟火气,置身其中让人无法放松,尤其是住在农村里的苏健潮夫妇,进来后哪哪都看不顺眼。
苏健潮:“这哪里有个家的样子?”
苏母:“年轻人的喜好你个老头儿懂什么。”
苏健潮:“家就该有家的样子!”
看到苏念蘅端着茶水过来,夫妇二人赶紧闭嘴。
沉默地喝了几轮茶水之后,苏健潮终于坐不住了,但苏母抢在他前面开了口:“阿蘅,你买的是什么药材,这大包小包的,是哪里不舒服吗?医生怎么说?”
苏母说的药材是苏念蘅买回来调理原身身体的,药材就放在茶几上,苏母哪能不注意,不过苏母更在意的还是她手腕上的伤口,如今这一问,一来缓和一下彼此尴尬又疏远的气氛,二来也是瞧着苏念蘅的面色不怎么好,总觉得女儿比起上次回家又消瘦了不少,却不敢一下子就问得太深入了,怕惹她伤心。
哪料,这试探的一问,苏念蘅的眼泪居然就断线珍珠一般落下。
但没等夫妇二人反应过来,苏念蘅已经抽纸巾把泪水印走了,“茶水没了,我去煮一壶。”
这仿佛被揭了伤疤似的落荒而逃委屈劲儿,真是叫夫妇二人坐立不安。
等她好不容易端着烧好的热水过来,苏母又试探地开口问到她离婚的事儿。
这一次,苏念蘅连眼泪都来不及擦掉就说要去趟洗手间。
夫妇二人被她捂脸跑进洗手间的模样吓到了,忙跟过去,半天不敢敲门,却听到里头传出的哽咽声。
夫妇二人惊吓地交换了眼神,再加上之前大伯一家子为了说服夫妇二人站在同一阵线让苏念蘅抓紧时间离婚、复出后继续让苏念桦当经纪人,加油添醋地说了不少她婚后的委屈,这会儿夫妇二人一时间就脑补出各种夸张的狗血情节来。
“该死,我就说那个姓陈的靠不住!你瞧瞧女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嘘!这么大声做什么,万一被女儿听见了又要伤心。”
苏母连忙捂住苏健潮的大嘴巴,又贴耳听了半天,果然还是听到了里头的哽咽声,心里一时间疼得不得了,想起当初丈夫被大伯一家洗了脑不待见女婿也不待见女儿,对女儿没个好脸色,自己怕有高血压的丈夫身体不好就事事顺着丈夫,反而委屈了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一时气得心里发苦。
这必须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才会问一句就哭不成声啊!
“苏健潮我警告你,以后你若是再听大伯一家子胡诌几句就跑过来骂女儿,只要让我听到你开口骂女儿一句,我立马就和你离婚。”
苏母在苏健潮面前素来是温婉如水的,结婚后还是第一次对苏健潮放狠话,苏健潮眼都瞪圆了,先不说被苏母捂住嘴巴了,就算没捂住,一时间竟也哑了。
他虽然知道苏母不喜欢哥哥一家,但也不曾听苏母如此强硬又气愤地数落大哥一家,这么多年来,唯有他听了大哥的怂恿让女儿进娱乐圈,擅自给女儿办了退学,才惹得苏母跟他红了一次眼,可……后来不也证明大哥的话是对的吗,女儿一炮而红,若不是后来瞎了眼被姓陈的骗了,如今说不定就是大哥说的什么大满贯影后之类的咖位了。
可眼下,苏母没发脾气没红眼,甚至连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冷静平静,苏健潮下意识就有些慌了,连忙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卫生间里,苏念蘅神清气爽地依墙而立。
识海里的器灵少年:“姐姐这是要拿原身的父母检验自己的演技呢?”
苏念蘅:“只想看看原身的父母是不是没救了,既然是心疼原身的,那就是沟通不够,造成了各种误会。”
阿瑶:“……你就是来做任务的,何必真情实感,原身的父母是原身的父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苏念蘅:“小哭包,你最近是越发脾气大了,说话冷冰冰的。”
识海里的少年气哼哼地跌躺在一地的茵茵绿植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抱着脑袋红着脸打了个滚。
但少堡主没注意到这一幕,吐槽完自家器灵,她洗了把脸便往外走。
“阿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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