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鬼子高手呆在铁甲车车头和车厢连接处上一筹莫展时候,小项这边遇到了难题了。
本来大魁和小项在驾驶室内大呼小叫地,极为兴奋地开着铁甲车,比天上掉了金银财宝还要高兴。
“你妹的,这辈子,就这次最爽了。”
“特么的,够你狗日的以后吹一辈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魁小项两人哈哈大笑地在驾驶室内笑成一团,真是狗日的爽,可就在正爽的时候,突然车前窗的玻璃碎了。
接着小项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头,一个后仰撒手,差点摔倒,幸好是坐在座位上的。
反应过来后的小项,胸口立刻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痛得快要全身无力了,小项低头一看,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狗日的,我中弹了。”小项懊恼地说了一句,但这句话的声音却很小,随着玻璃破碎后灌进来的夜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旁边的大魁正嗨着,没有听到小项的说话声,只是被玻璃破碎吓了一小下,转过头,发现小项在车灯光下脸色惨白的吓人,才发现小项胸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我去,狗日的小项,你怎么了?你给我挺住。”
大魁的大嗓门开始大吼大叫起来,但在小项的耳朵里,只能听到一丝丝的声音,好像是好几里路远传过来的声音一样,连同铁甲车的轰鸣声一样,飘渺在半空,一会没有一会有。
接着,小项的左胸好像又中了一拳头,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之前那么疼痛了,只是觉得身子又往后摔了一下,手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握住方向盘了。
眼睛已经开始模糊,是夜色太浓了吗?还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感觉出现好多眩晕,不应该是晕车,自己开车的怎么会晕车呢。
小项的眼神在涣散着,也在无力地呢喃着:
挺住啊,上天啊,求求你,再给我一点力气吧,让我把这车开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不怕死,只是不要死在这里,后面还有我几十个的兄弟,他们现在需要我,需要我把他们送得远一点,再远一点啊。
可小项不知道的是,他现在只是开着一个车头在疾驰着,因为后面的两截车厢,已经被那个鬼子高手用手雷把连接处炸开了,正缓缓地接着惯性向前滑行着。
而此刻在车头前方不远处,松田正举着三八步枪,瞄准着车头,已经开了两枪了,按着自己的射击水平,这两枪肯定是打中了司机了。
可就是不知道,这司机还不死,还在开着铁甲车的车头,正朝着他飞奔过来。
准备开第三枪的松田,见到车头朝自己撞过来,不得不放弃开枪,朝边上一滚,躲过了疾驰而去的车头。
驾驶室内的大魁,正抱着小项,满脸泪水大喊大叫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喊了些什么,喊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已经不能挽回小项的命了。
小项的脖子已经无力支撑沉重的头部了,耷拉下来,都快磕到方向盘了,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手脚软绵无力的,像是在空中一样晃荡着。
但是在最后的意识里,小项还是拼命地把全身最后的一丝力量,放在右脚上,踩死在油门上,只要车继续向前开着,自己就是死在油门上,也是可以的。
前面有鬼子设置的路障,也就是一些临时堆在铁轨上的沙袋木头啥的,但小项已经是看不见了,车头径直冲了过去,把旁边的一群鬼子给吓得四散逃开。
车头经过这么一撞,离开了轨道,斜斜地飞了出去,因为惯性的作用,横躺在地上的车头,还是飞速地在地面上滑行着。
前面本来是一座铁路桥,现在车头已经偏移了原有的轨道,直接往铁路桥的边上滑了过去,只听到“扑通”的一大声,整个车头飞进了这条河流进去了。
……
三狗他们见到自己的车在慢慢停下来,马上朝前一看,发现车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正疯狂地向前冲去,而他们,则和车头分开了。
“狗日的小鬼子,我日你们祖先十八代啊。”
不常粗口的三狗,现在也爆出了一句长长的粗口,没得法子了,三狗快速冷静下来,叫大家马上跳车,车子还没有停稳,大家就打开车门纷纷跳了下来。
由于速度降下来了很多,只有几个兄弟跳下来摔了一下,都没有什么大碍。
三狗也顾不上这点小事,只是心疼地看着车头那边发出了巨响,瞬间又不见了,消失在浓如墨汁的黑夜里了。
“冲!”
三狗抓起步枪,朝着车头消失的地方,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冲了过去,可没有冲几步,前头就开始响起了枪声。
紧接着三狗的大腿根好像被人敲了一大棍子,一个跟头栽倒在铁轨下面去,大家不得不赶紧趴在铁路两边是碎石头下。
前面还有鬼子,不过看枪声,应该不多,三狗忍着大腿根传来的巨疼,立刻叫狗腿和竹竿两组人,朝两边分开,迂回上去。
另外的秀才这组,朝前射杀开枪的鬼子,一边射击一边向前移动,也算是牵制鬼子的火力,再匀出两个人,盯着自己的后方,防止后面有鬼子杀过来。
……
大魁在车头的驾驶室内,被翻滚得撞来撞去,都不知道自己被翻滚了多少个来回了,反正是找不到北了,也找不到自己在哪里。
这驾驶室内到处都是铁家伙,撞得大魁满头包,浑身疼痛,大魁感觉自己就要被翻滚着撞死了,算了,路上就给小项做个伴吧,一起走,省得孤独。
最后感觉自己突然腾空起来,那种失重感非常的强烈,这是自己以前所没有感受到的感觉,大魁以为自己升天了。
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或者,死就是这样的感觉?大魁正疑惑着,突然又是一阵巨响,这车头好像又砸在了什么地方去了。
当冰冷的水涌进驾驶室内时候,大魁才反应过来,这是到了水里去了,反应过来的大魁,马上第一个动作就是爬起来去找小项。
小项或许还有救的,赶紧把他救出去,大魁在黑黝黝的水底下,憋着呼吸,一阵乱摸,谢天谢地,终于摸到小项。
好在是大魁是在南京的长江边上长大的,水性很好,在自己受伤多处的情况下,还能在水底下保持清醒和作出快速反应,立刻就摸到了小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