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姜看了看周围,确定这地方不是楚夫人会来的,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你是宣沐沐。”
不是疑问,而是已经确定之后打来质问的电话。
宋良姜站在酒店门口没有进去,转着手中的帽子玩味着楚夫人这话的语气,以前口口声声说宣家的大小姐才是他们楚家正正经经的儿媳妇,现在这语气怎么听都不对。
“为什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只能坑害京墨。”楚夫人在电话那边说的咬牙切齿。
宋良姜靠着柱子听着楚夫人咬牙切齿的话,“楚夫人,什么话都让您说了,不知道我说什么才能让您满意呢?”
“和我儿子离婚,马上。”
宋良姜低笑出声,“一年多了,您怎么还没搞清楚,离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年前我陪您玩一次是为了那五百万,明显楚京墨比五百万值钱,这次您打算给我多少钱让我再陪您玩一次?”
楚夫人那边好似被气的不轻,呼吸都跟着沉重了许多。
“什么学术豪门,你们宣家杀人放火,走私犯罪什么事情没做过?现在还想连累我们家不成?”楚夫人怒声呵斥着。
宋良姜愣了一下,宣迟的事情被人曝光了?
宣家早就灭门了二十多年,难道把这件事放出来就是为了败坏宣家的名声?
“楚夫人,你现在这么气急败坏的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您比我清楚,我身上是流着宣家的血,我不否认宣迟做了什么,但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宋良姜反问了一句。
“你是宣家的女儿这本身就是错。”楚夫人越说越阴戾,如果声音能吃人,说不定楚夫人现在都把宋良姜给吃了。
宋良姜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难怪杨恒把账算在了楚京墨的头上,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这本身就是错。”宋良姜沉声开口,“楚夫人,有些事情不难想明白,杨恒针对楚家为的是什么,已经过世的老夫人?早就离家的楚临枭?好像都不是吧,那么楚家还有谁能让楚京墨把这件事定义为私事,楚夫人,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大家互不打扰分明就是最好的状态,我要是把您气出一个好歹,那您死的可能就过于简单了。”
楚夫人在那边一直大喘气,仿佛被气的不轻。
宋良姜也没打算真的把人气死,所以便主动挂断了通话,挂断之后去看了新闻,才发现宣家的事情被通报了,只是毕竟二十多年了,真的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也不多,况且宣迟已经死了。
最多就是再有人提起宣家,就不是那个大建筑设计师了,而是一个走私犯而已。
宋良姜靠在酒店门口一直没进去,知道楚京墨回来便看到她和门神似的抱着柱子来回转圈。
楚京墨过去靠在柱子上,宋良姜转过来差点撞在他的身上,惊到灵魂出窍。
“你怎么都不出声的?”宋良姜抓回自己跑出去的灵魂,瞪着楚京墨。
“当门神呢?”
“宣家的事情通报了。”
“我看到了。”楚京墨双手环胸靠着柱子,看着蹙眉的宋良姜,“有什么想说的?”
“所以幕后的人不是杨叔叔才对。”
“怎么说?”
“你之前说宣迟在a市乃至国内的所有据点都是被曲慕贺拔掉的,看起来曲慕贺好像也在针对宣迟,既然这样,这件事一发生立刻通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楚京墨听着宋良姜的话,提醒了一点,“还有一种可能,我们都做出了错误的预判,我错误的预判了老猫是曲慕贺,所以本以为他们是要在颁奖台上动手脚,才会提醒你不要上台领奖,他们或许也没有预判到宣迟的突然出现,这也就是为什么曲慕贺能和你一起被抓。宣迟还活着的事情,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所以所有人的预判都出现了错误。”
宋良姜继续抱着柱子转圈圈,脑子嗡嗡的响。
厉川是处理完车的事情才过来的,车子已经被送到原厂修复了,他开了一辆真的过来,方便楚京墨代步,宋良姜有气无力的厉川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厉川将车钥匙交给了楚京墨,“目前a市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宣家的事情……”厉川说着看向了宋良姜。
“我已经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活得很坚强。”
厉川低笑出声,看出来活得很坚强了。
楚京墨接过车钥匙,让厉川先回去,a市需要有人盯着,楚京墨并不相信杨恒。
厉川离开之后,两人还没有进酒店,楚廉江便跑了过来,跑的太着急,满头的大汗。
“小少爷,当年楚家出来的人还有一个。”
楚京墨和宋良姜对视了一眼,便急忙跟着楚廉江离开了。
路上宋良姜联系了老师,让他帮忙照顾一下两个孩子。
现在活着的那位以前是楚家的保安,现在在一个中学做保安,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楚家的人。
保安年纪也不大,只是坡脚。
保安见到楚京墨还有些局促,上次见他还是个几岁的小娃娃,一转眼都长得和当年的大少爷差不多了。
楚京墨只问了一个问题,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楚家。
保安敲了敲自己的腿,“我们做保安的不知道,就是知道老夫人突然给了一大笔钱,就让我们都离开了。”
宋良姜看着他一直在敲打着的腿,又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气,“您这是风湿?”
“老毛病了,当年摔过腿,阴天下雨的就疼,不是什么大问题。”保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那段时间楚家发生过什么大事?”楚京墨观察过整个房间,再次回头问道。
“大事,好像是大少爷和夫人那段时间吵得特别厉害,没多久大少爷就走了,大事就这么一件。”保安说道。
楚京墨没有在多问什么,便带着人离开了。
保安送走他们的时候依旧战战兢兢的。
一直到了车上,楚廉江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小少爷,这说的也和我爸说的没什么区别啊?”
“有。”楚京墨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