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将军抹了把脸上的唾沫,嘀咕:“无事,殿下不要记挂在心里!”
秦王殿下呆在东北疆这些天,口音都带了点东北疆的味儿啊!
定远将军也一边擦脸,一边咳了一声:“八成是那顾家寨里的贼人,知道了您要带着咱们围剿他们了!这咒骂您呢!”
他们都是秦王的老部下,自打秦王挂将职而去刑部就职督办之后,虽然面上没有了联系。
边关大将和皇子私下有往来是皇帝极为忌讳的事情。
可私下,他们都还跟秦王秘密往来,支持秦王夺嫡。
这也是为什么周大将军特意让他们出马支持秦王前往黑辽城和长白山扫匪的缘故。
他们一过山海关,秦王就已经在山海关下扎营等候他们了!
上官宏业恢复了平静,他拿鞭子指了指桌面上的沙盘:“从这里出发,急行军五天之内,咱们就可兵临顾家寨。”
“只要拿下顾家寨,也就差不多等于临荡平东北疆的匪患了!咱们要速战速决!”
怀远将军眉心一拧:“可根据您得到的最新情报,整个长白山顾家寨的匪徒有五六万人,顾家寨其实是个占地广大的军事要塞,短时间拿下这顾家寨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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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宏业淡淡地道:“就因为顾家寨其实是个军事要塞,地势还居高临下,如果不能闪击对方,等他们反应过来,据天险以守城。”
“加上那些匪徒熟悉长白山,一旦他们带人从侧翼形成包围之势,我们这二十万剿匪大军都填进去都不够!”
父皇深恨赤血余孽,不遗余力地调动了几乎三州的大部分兵力支持他剿匪。
这样的兵力去跟他国打一场大仗都够了!
但行军打仗,不是人多就一定会胜!
上官宏业又看向两位将军:“而且你们是负责镇守幽、云二州的守疆大将,应该知道与肃州处于二线防御地道不一样,你们这两州其实在北境上。”
“镇守的大军离开久了,容易让北蒙人生出恶念,若是他们想要劫掠两州,边境必生灵涂炭。”
定远将军粗狂的脸上露出无奈来:“我们当然也知道您的说的道理,出行前也留了防守北蒙人进犯的兵力,可是……这打仗不是咱们想快就快的。”
上官宏业俊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点笑来:“那你们就不必担心了,我们在顾家寨有不少自己的内应,那日只要他们顾家寨内乱,打开城门,就能通行无阻!”
定远将军闻言,大喜过望:“如果能这样,当然是最好,殿下果然本事,竟能将内应都安插进去!”
他们都是幽州、云州过来的人马,到了东北疆地界上简直两眼一抹黑。
再听了秦王介绍顾家寨情况的那些匪徒的情况,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现在知道有内应探子藏于山寨中,那自然大喜过望。
这马屁让上官宏业心情很好,他一脸与有荣焉:“那是自然,本王的探子自然是最好的!”
谁家王妃能筹谋仔细、只身入贼穴、探敌情、当探子,接应朝廷大军?!
不知怎么的,他这么一想,忽然间,傍晚一阵冰凉的风吹进来,又叫他有些恍惚。
似乎,明兰若不是第一次为他当探子、探敌情……为他这样筹谋。
上官宏业甩甩头,把奇怪的幻觉都晃掉。
“怎么了,殿下?”怀远将军又叫了他两声。
上官宏业揉了下眉心:“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有些恍惚。”
怀远将军又些担心:“您要不要休息?”
上官宏业摇摇头,神色坚毅:“不,晚饭后立刻拔营,今晚急行军赶路,丑时再扎营,咱们早一点到就能早一点闪击顾家寨,也能早点把东北疆的百姓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
这仗要打,但打法不能拖!
越拖越不利于三州大军,更不利于东北疆原本就遭了灾的百姓。
“殿下心有百姓,是社稷之福!”怀远将军、定远将军齐齐抱拳。
上官宏业微微颔首,看向远处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血色夕阳,眼底闪过冰凉锐利的光。
他是野心勃勃,要问鼎皇位,那是因为他不认为这天下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一众庶出兄长和幼弟都不成大器,嫡出的太子确实有才,但却是个手段阴险,心胸狭窄的狠辣伪君子。
其实最像容不得人的父皇!
太子如果坐上皇位,绝对容不下其余的兄弟,更不要说他这个同为嫡子的五弟和母后!
如今更是为了皇位毫无底线,将生民视做猪狗,这种人哪里配成为天下之主!
所以,这天下谁我其谁!
他必须要坐!
不管牺牲谁,他都要坐上去!
这一次,只要拿下顾家债,成功剿匪,灭了那些早已变了初心的赤血遗孤!
在父皇心中,他这个嫡出的五皇子,必有一争储君的资格!
待他成为新的太子,或者直接登位……
那明兰若,她也会顺势进入后宫,不管是成为六宫之主,还是贵妃,她也不会有拒绝他的机会了。
上官宏业唇角不经意地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笑。
……
“唔。”明兰若突然打了个冷颤,手里怼着大黄屁股的小勺子一个不小心戳得用力了点。
大黄直接被戳得尖叫,差点八只眼都翻过来——!!!
好痛!好痛痛!!
明兰若赶紧低头把大黄托在掌心打量,吹起:“嘘嘘嘘,不痛!”
“怎么了?”乔炎端了些新茶过来。
明兰若转身把正在抱着屁股抽抽的大黄托到他鼻尖:“你看看,这小胖子的屁股有没有戳坏。”
乔炎看着鼻尖上的毛茸茸蜘蛛屁股:“……”
哐当!!
茶壶茶水直接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