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故事,要从一次午夜拉客说起。
那天晚上,大约凌晨一点左右,我正在华泉路上跑空车,你说这路的名字,真晦气,也难怪会遇到这种事情。咳……当时也有点困了,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子在路边朝我招手,我当时也是迷糊了,也没想太多,就停在了那女孩子前面,等了半天却没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我有点不耐烦了,你说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路边等车,我好心停下载她,她却不理我,是吧?我刚转头准备说她两句,却发现她已经坐在车里了,老天爷作证,我根本没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这女孩是怎么上来的?
从后视镜看过去,这女孩子长得还算清秀,皮肤很白,但也不是那种诡异的惨白,我看了两眼,就问她要去哪里,结果就感觉一阵寒意涌上来,那女孩居然把脸凑到了我耳边,在我耳边说了三个字。
……
“黄泉路。”那男人用一种怪异的口气大声吼出了这三个字,可把一边听故事的酒客们吓了一跳,苏媛也被吓得不轻,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张浩,却见他眉头微皱,显然并没有被吓到,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一个二十多岁,打扮的很入时的女人拍了拍自己挺翘的胸部,有些嗔怪地说道。
“哈哈哈,抱歉抱歉,那么,我接着讲。”那男人笑着喝了一口酒,接着讲他的故事。
……
当时我的反应可比这大多了,几乎是立刻大叫着窜了起来,要不是繫着安全带,我这脑袋肯定撞车顶上了。
结果我大叫了一声才发现,我居然睡着了,车子还停在上一个客人下车的地方,也就是华泉路入口没多远的地方。
我当时就奇怪了,难道刚才那一幕都是幻觉?是我在做梦?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头绪,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就不准备走这条晦气的路,打算掉个头,走另外一条路拉客。
结果,我刚发动车子,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在前面不远处朝着我招手。
……
“是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那个女人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男人摆了摆手,就像说相声的人抓住了对方的好奇心一样,也不恼女人打断他的故事。他笑着道:“不是,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套裙的,打扮的很妖艷的女人。”
……
当时我就觉得这女人不是什么良家妇女,看她的穿着打扮,估计是个“职业女性”。我没打算载她,就准备转身走人,那女的却快跑了几步,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顺手带上车门的时候还发出“砰的一声很响的声音。
她这一关门,我反倒是安下心来,心想着这女人倒不是鬼。呵呵,我随后就问了一句:“大妹子,去哪里啊?”
那女的正低着头整她挎着的包,说了句:“桃李路。”这桃李路和华泉路有两条街的距离,从这里走大概要半小时的脚程。我当时也没多想,一脚油门就开进了华泉路。
走了大约五六分钟,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华泉路好像没有那么长啊,怎么走了五分钟还没走出去?
我瞥了一眼后视镜,那女人抱着包,缩在后座上,可能是被车外一片黑暗的街道吓着了。
黑暗的街道?不对啊!
我这时才想起来,华泉路整条路都有路灯,怎么可能会出现一片黑暗的景象?
我马上打开了远光灯,却发现……
他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是在压制内心的恐惧。
……
原本平坦的柏油马路,不是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坑洼不平的土路,路边更是不时闪过一座座孤坟。
我想踩剎车,却发现剎车居然失灵了,根本停不下来。计程车已经不受我控制,坚定的朝着某个地方开去。
我刚想说话,那女人就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双手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像冰一样,我半个脖子几乎在瞬间就麻木了。
“继续开,不然我掐死你。”她的声音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干枯的树皮摩擦你的喉咙一般难受。我从后视镜看过去,那女人的脸已经完全变形,感觉就像是被碾过一样,看不出五官,破碎的脸上沾着大量的鲜血。
就这造型,很明显一点也不像人,十成像鬼了。
我当时可是有苦说不出,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无法动弹,更别说开车了,但那车仿佛着了魔一样,自己朝着某个地方行驶。
周围一片黑暗,车后座上还坐着个支离破碎的女鬼,这辆车仿佛驶向真正的黄泉路一般……
所有人都被中年男人的故事吸引住了,苏媛也不例外,她握紧了拳头,等待着男人的下文。
但是……
“下面,没有了。”男人耸了耸肩,喝掉了面前的酒。
“啊……”不少人都发出了这个声音,显然是不满男人的故事到关键时刻太监。
“不是我不想讲,问题是下面真的没有了。”据男人所说,他在被抓住一段时间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后来醒过来时还在车上,但车却莫名其妙的停在了华泉路和桃李路之间的另一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