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骏德与冯天宇都已起来,冯天宇正眉飞色舞的跟陈骏德说老天答应他在山寨不会有事的奇遇。“骏哥,你信我吧,这回肯定啥事都没有,你是不是不信我啊,怎么显得这么不爱听呢”。
陈骏德无奈的看着满脸兴奋的冯天宇,自从这货醒来就一直在说老天爷的事,这是哪有的事啊,相比之下我更想听的是你露出猥琐笑容的梦,估计那个梦效果可能不错。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信了行不?我信了,你可饶了我吧,这从早到现在这点事你翻来覆去的说,听多了是个人都会烦的,你先歇一会,好不”?
冯天宇表示很不满,心里嘀咕道:现在你不信,总有你相信的那一天。
门锁开了,进来四个人,对着兄弟二人说道:“都起来,跟我走”。
陈骏德问道:“这位兄弟,咱这是要去哪啊”?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走就走,再敢废话,老子打折你的狗腿,快点的”。说完照着陈骏德的屁股踹了一脚。
陈骏德一个踉跄,心里坚定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爷我豁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聚义堂上齐大嘴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此时聚义堂中三当家的钱布满也到了,正在与刘老大,白艳儿寒暄着。
“老三,事都过去了,其中是非兄弟之间都别记着,大哥心里有愧啊”。
“大哥,你这么说干啥啊,都是兄弟,这都不算事,完事就拉到,兄弟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钱布满大大咧咧的说道。
刘老大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对了一会晌午的时候,咱们摆一桌酒席,一是为你压压惊,二来呢四妹也来了,也给妹子接接风”。刘老大老怀欣慰的说道。
“哈哈,四妹现在出落得快让三哥不认识了,我看天上的嫦娥也不过如此吧,怎么样,妹子?心里有如意郎君没?用不用三哥给你张罗一下?你以后要是看上哪家的小子你就跟我说,我保证当天就把他给抢来”。钱布满对着白艳儿调笑道。
“大哥,你看三哥,一见面就欺负我,这事就不劳三哥费心了,我自己就可以了”。白艳儿将脸转过去,不理钱布满。
“哈哈哈”,兄弟二人一起露出久违的笑容来。
钱布满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恶狠狠的说道:“咋滴?刚才听你们的意思,是有一个姓陈的小王八使坏,让咱们兄弟自相残杀来着”?
白艳儿点头称是,一脸寒冰更显美人高冷风范。
“他娘的,这个审人啥的我不太擅长,一会你们就看着整,最后要是真是那王八蛋使的坏水,这人谁也别跟我争,老子必须在这聚义堂上好好的伺候他一番,以告慰二哥在天之灵”。说完便坐在椅子上吩咐身后的人去准备一应用具。
当陈骏德看到聚义堂大门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一如当日”,可今时不同往日啊,自己全身已经凉了半截,这下可不好办了,其实笨想也知道啊,人家兄弟拼命呢,这功夫劲,你撒丫子跑了,估计齐大嘴那货肯定是全招了,他们这会肯定是等着我去呢,把自相残杀的原因都归结到我身上,然后就了结了我。他娘的,小爷我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这
个下场,命也。看了看身旁的冯天宇,唉,争取能留下大宇一条命吧,他活着还能照顾照顾娘亲。我们兄弟二人可不能都死到这。打定主意之后,陈骏德抛下所有顾虑,大步向前。
当陈骏德走进聚义堂的大门时,眼角看到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齐大嘴,我擦,这让人打得都没人模样了。再看了看堂上的三个人,两个男的都认识,那个女的是何人啊?嘿,还别说这小娘们长的还挺标致的呢。
白艳儿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刘老大对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白艳儿知道这个人就是让自己失去二哥的罪魁祸首,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骏德。
陈骏德被眼前这女子的美貌给迷住了,此貌只应天上有,凡尘能有几回闻。莫不是月宫嫦娥下了广寒?但见她容色晶莹如玉,如莲花出尘,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自惭形愧,不敢亵渎。她肌肤胜雪,典雅脱俗,眉目如画,气若幽兰,自有一股清灵之气,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身形苗条,长发及腰,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好,身穿白衣,俏丽冷傲,美艳不可方物。嘴里不由得冒出了一句说完之后都想抽死自己的话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美女,约吗”?
白艳儿顿时火冒三丈,虽不明白那个“约吗”是什么意思,但从他的神态来看,必然不是什么好话。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的放肆,好小子,看来你这是找抽啊,行,姑奶奶就成全你。白艳儿用手指着陈骏德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小子不咋会说话,来呀,教教他该如何说话”。
陈骏德身后的两人对着他的膝盖处踢去,陈骏德立马就跪在了地上,从白艳儿身旁走过来一人,用极其佩服的目光紧盯着陈骏德,眼神中传达着:你真是爷们的韵味。此时的跪在地上的陈骏德感到不妙,一如当日,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跪着的,看着走过来眼神古怪的那个人,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但做人得有骨气,威武不能屈,方显大丈夫本色。只听得陈骏德大喊一声:“且慢”。
堂上的三人都竖起耳朵注视着陈骏德,不知道他要说些出什么来话来。就连前去打人的土匪都愣住了。
陈骏德紧了紧嗓子继而说道:“小爷我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就凭你们休想让我低头,但士可杀不可辱,小爷只要求你们一件事”。说完停了下来。
众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慷慨激昂要提什么要求,难道真的是不怕死?
陈骏德见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后,大义凌然的说道:“死有何惧?刀架在脖子上小爷眨一下眼睛都不是人,但咱先说好能不能别打脸啊,小爷的脸还要见人的啊”。
众人等了半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有一种被鱼刺卡到喉咙的感觉,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难受极了。白艳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是大丈夫气概,现在却如同地痞无赖的陈骏
德,自己从来都没见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回应陈骏德的是“噼里啪啦”大嘴巴,这通打,让现在他旁的冯天宇看得是心惊肉跳的,这看着都疼,骏哥受苦了啊,但转念一想,也没啥事,老天爷都答应我了,这次有惊无险,一会就好了,骏哥坚持一会就好了。
待土匪打完走后,陈骏德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被打的面目全非,发髻也打乱了,头上的丝巾掉落一旁,整个人披头散发,口鼻正一股一股的流着血,凄惨异常。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站起来,用手指着站在堂上白艳儿,口齿不清的说道:“你的人没吃饭吗?再来,给爷来个四面花开,让爷见识见识你平顶山土匪的威风”。此时的陈骏德心里火冲云霄,在后世有谁打过自己啊,怎么一来到这土匪窝这一顿又一顿的揍啊,没完了啊。到这个时候什么计策啊,安危啊全都抛在脑后,眼珠子都红了,一切都豁出去了。
白艳儿看了看站都站不稳的陈骏德还在冲横,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小子,要不是因为你,我二哥又怎么能离开我,既然你找死姑奶奶我就成全你。“听到没,人家嫌轻了,来呀,上棍”,白艳儿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陈骏德身后两人接过旁人递来的木棍,对着陈骏德狠狠的打了下去,棍子打到后背上,一下陈骏德就被打倒在地,两人对着陈骏德前后左右,棍棍到肉,“噗噗”声在这安静的大堂之上不绝于耳,不一会陈骏德的前胸后背都印出了血迹,
他躺的地上血如水一般的流出,挨着打的陈骏德没有发出一声痛呼,每一棍落下陈骏德都咬牙挺住,自己也是发了狠了,所有的疼痛都用一句话喊出:“再来,打得我直痒痒,都是娘们吗”?
气的两人使出吃奶的抡圆了打,打到后来都不出声了,全身的骨头都给打碎了,最后“啪啪”两声木棍也断了。
陈骏德全身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发觉木棍停了下来,咬紧牙关,哈哈大笑死来:“怎么?这就完了,小爷我还没过瘾呢,来来来,再给小爷捶一捶”。
现在堂上的白艳儿眼角微微抽动,自己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硬气的人,可又细想了一下,不管他如何,他都是害死二哥的凶手,今日定不能饶了他。
一直稳坐的三爷钱布满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陈骏德,用手指着他说道:“小兄弟,爷们,老子自愧不如”。眼神中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不只是他,满屋的都对这个狠人肃然起敬,就连打他的那两个人都在心里暗挑大拇哥。
白艳儿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弄死陈骏德,即便自己也敬他是条汉子,但他今天必须得死,“好,如你所愿,来啊,上锤”。
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冯天宇终于回过味来了,自己再等老天爷显灵估计以后只能给骏哥上坟了,急忙跑到陈骏德身边,死死的抱住骏德,眼泪汪汪的对刘老大喊道:“刘大当家的,
你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骏哥解了你中砒霜的毒,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你就不怕招天谴吗”?
就在此时,刚匆匆赶到的李郎中听到了这句话,这个声音自己好像听过啊,怎么这么熟悉,怎么?自己在土匪窝里还有朋友?这个自己不清楚啊。
白艳儿对着冯天宇说道:“既然你提到砒霜之事,我们不妨就验证一下,正好李郎中来了,看到时候你是否还嘴硬”。
这下冯天宇心里就打鼓了,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什么中毒之事都是骏哥瞎掰的。哪能经得起验证呢。
李郎中快步走到刘老大面前,向下看了看,这一看可给自己吓坏了,堂下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少东家,他咋能到这来呢,恐怕是被劫的吧,自己看来得帮他脱身才是,对了,刚才他说是砒霜中毒,待老夫把脉之后,要是砒霜我就如实相告。要是其他,我就只能拼着名声不要,也要护得少东家周全。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郎中的脸上,李郎中看了看刘老大的面色,舌头,又仔仔细细的诊了脉,对着白艳儿开口道:“你之前说你大哥有些疑难杂症让老夫前来,可老夫把脉之后,这哪是病啊,分明是砒霜中毒”。
就这一句话让众人脸色不一,刘老大好像长长的舒了口气,白艳儿却面带尴尬,最高兴的莫过于冯天宇,哈哈,老天爷终于出手了,我就说老天爷不会骗人的。
李郎中继续说道:“看你大哥的脉象,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
了大半,此人真乃华佗在世,这样的毒也能解,神人也。老夫有些冒昧能否看看药方”?
刘老大将怀里的药方递给李郎中,李郎中看到药方之后顿时哭笑不得,这药方正是自己的,当初自己治好中毒之人用得正是此药方,之后少爷找来问过这件事,当时我就告诉了他,没想到这个药方还派上用场了。可看少爷的样子是不认得自己了。
“好,好,好。端得解毒良方,按此方吃药,半年之内必然药到病除。待老夫在给当家的开几副滋补方子,双管齐下,当家的身体康复指日可待”。
听到此言的刘老大是彻底的放心了,同样放心的还有由忧转喜的冯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