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言同霍尘寰对视一眼，并不惊讶。
家中内贼帮着偷孩子，若说这里头没有半点猫腻，他们还真不可能相信。
只是相比起眼前之人突然犯蠢做下这一切，苏雅言二人显然更愿意相信她的背后还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幕后黑手，操纵着这一切。
“是谁？”
女人仆一抬头便对上了霍尘寰冰冷至极的双眸，生生打了个哆嗦，小声道：“是……是大少爷。”
大少爷是老宅这些从霍尘寰父母在时就一直在家中工作的老佣人们对霍祁瀚的称呼。
即便是霍尘寰的父母去世了，霍尘寰接手老宅，与霍祁瀚分道扬镳，这个称呼也没改过。
这个答案对于苏雅言与霍尘寰而言，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找机会把小少爷偷偷带出去交给他，只要我能办成这件事情，他就……”
“给你钱？”
“对。”
“多少？”
“五……五百万。”
苏雅言嗤笑一声：“五百万就让你把我儿子给买了，这笔买卖霍祁瀚做得可真划算呢。”
张伯等人听到苏雅言这话，看向女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鄙夷与失望。
能在老宅留下来的大多都是从霍尘寰父母那一代起就在霍家工作，这些人大多都曾经受过霍尘寰父母的恩惠。
且即便是在霍尘寰最难的那一段时期也不曾亏待过他们分毫，故而大多数人都很忠心，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像女人这样为了点钱就把主人家给卖了的人，在他们看来与叛徒无异。
更不用说她这下手的对象还是他们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小少爷，简直丧心病狂！
女人迎视着众人防备的目光，心也跟着慌了起来，高声求饶道：“少爷，少夫人，我真的是没办法才做下这缺德事。我儿子他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要是不还那些人就要剁他的手指，打死他！我丈夫早死，就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儿子，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人打死。”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好不可怜：“刚好这时候大少爷找到我，让我帮他把小少爷偷偷带出去。我想着大少爷再怎么说也是小少爷的大伯，肯定不会伤害小少爷，这才答应了大少爷的要求，帮他做这件事情。”
“够了，你究竟是觉得他是宝宝的大伯，不会拿宝宝怎么样？还是觉得只要干完这一票就能拿到这笔钱，而只要有了这笔钱，你儿子就能还清债务，不被人剁手剁脚？”
女人似是没想到苏雅言会一语戳穿她的真实想法，眼神躲闪了一下，却又很快镇静下来，哀声道：“少夫人，我也是走投无路没办法才会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小少爷，小少爷他现在也没事，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起这些，苏雅言便一肚子火，气得直接上前一脚把人踹到边上去。
“你走投无路？你走投无路就要拿我儿子当牺牲品换你儿子平安无恙，你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