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下去吧!愣头青!”
“你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呢,这也要上去丢人吗!”
“陆震大师都不是对手,你上去当小丑吗?纯纯浪费时间而已!”
嘲讽莫叶的多是一些之前搭讪陈锦意被拒绝的青年,此刻难得看到莫叶‘犯蠢’都要抓紧机会奚落一番。
就连陈决都是一脸讥讽地想要恶心几句,不过被陈云虎拦住了。
陈决难掩心中阴毒的心绪。
光是之前在外面那一脚,若是平时他早就叫人守在外面准备报复了,只要莫叶从这晚宴一出去绝对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都被陈云虎阻止了,让他忍着。
现在又要阻止他。
他沉声道:“父亲,就算这小子是什么阎罗又如何,您有没有必要怕成这样?”
“您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做事果决的父亲吗?”
陈云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忌惮的是他?一个监狱里刚放出来的愣头青我有什么好在乎的,我在意的是他背后的人。”
陈决依旧不忿。
“父亲,您真没必要活在地府的阴影里。”
“我已经让人查过资料了,真正的地府十年前就解散了,里面的人现在还有没有活着都不知道,没准这莫叶就是打着地府旗号招摇撞骗而已。”
“反正,出去之后我们就和陈锦意算是正式决裂了,反正陈氏集团都会元气大伤,不如我们出去之后找机会直接把他和陈锦意都做了。”
陈云虎沉默了,眼神不断变换。
同样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出现过不止一次,但一想到曾经经历的事情,就控制不住的胆寒。
当年那个叫白无常的人在他印象中根本就不是人。
他得到也不是对方的恩惠,只是施舍,是站在尸山血海中的神明,对一个蝼蚁高高在上的施舍。
如果神明对他起了杀心,他根本没办法反抗。
陈决一直打量着他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什么,小心道:“父亲,你所害怕的那个白无常已经死了。”
“现在的白无常只是她的传承者,或许同样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除了装神弄诡什么都不会,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早就联系你却一直都没有现身。”
这话说到陈云虎的心坎里了。
他也想过这个可能,心动的同时也一直犹豫。
也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顿,死死地盯着陈决,眼眸中尽是冰冷,“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讲过我忌惮的是白无常。”
陈决表情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凑到陈云虎耳边说了什么。
陈云虎的表情再次阴晴不定,叹了一口气,“回去再说。”
他抬头看向莫叶,“刚好用这居白看看这莫叶有几分阎罗的风采,若是真是个小丑,就证明的确是我以前多虑了。”
看着莫叶走上红毯,公羊南天的老脸上恢复了一丝笑容,开口道:“小伙子,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他故意吓莫叶,“居白这小子没轻没重的,你可千万别逞强,到时候给你打进医院落得终身残疾就不好了。”
莫叶佯装害怕。
“不至于吧,老爷子,您明明说这是游戏的,我胆小您可别吓我。”
公羊南天耸肩。
“你害怕的话可以放弃,我看那姓陈的小姑娘挺担心你的,一定会体谅你的。”
莫叶不再装了,失笑摇头,看向居白,“我还是试试吧,我对这个大块头挺好奇。”
“成,随你。”
既然劝不动,公羊南天也不再多劝,转身时对居白的眼神充满警告。
居白当即心领神会,大脸上尽是认错的态度。
最后一次挑战即将开始,公羊暖玉把莫叶的轻松看成了无所适从,弹琴前小声安慰,“放心吧,傻子。”
“陆震的伤只是意外,爷爷绝对不会允许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的,你要是觉得要挨揍了直接认输就行,不丢人……呜,没那么丢人。”
莫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安慰让我意识到我的行为真的很作,挨揍了也很丢人。”
公羊暖玉嘻嘻一笑,当即将双手按下琴键,氛围瞬间激昂起来。
莫叶的眉眼一抬。
斗牛曲?
自己肯定不是牛了,牛自然是……
随着他扭头看向居白,才发现这大块头在钢琴声响的瞬间就冲了过来,一点都没客气一下的意思。
“等下!”
莫叶吓得瞪眼,撒腿就跑。
还好红毯够大,足够他绕着边缘奔逃。
“你先别追我,我还有事想问问你!”他回头吆喝。
可惜居白没有丝毫回答什么问难题的兴趣,只想赶紧结束游戏下场领罚。
一时间,看着红毯上不断绕着逃跑的莫叶,宾客们表情麻木,连骂的兴致都没了。
这家伙上台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直接被撂倒扔出去,都没这么丢人。
一共前后追逐了接近两分钟。
眼见居白完全没有和自己交流的意思,莫叶心中无奈,只能在前面拐弯的位置来了一个急刹,然后侧身退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追在后面居白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身法,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从红毯边缘冲了出去,极限止步在了红毯一角。
这时候若是莫叶在他身后轻轻推一把,游戏就真的结束了。
至此,宾客包括一众大师都一脸震惊和古怪之色?
这t也可以?
完全是他们从未想过的赢法。
然而莫叶的做法再一次出乎他们意外,没有丝毫把人推出去的意思,束手站在一旁没有动作。
“大个子,我的女伴名叫陈锦意,你们是不是认识?”
“你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居白神情骤变,扭头看向他,再回头看了宾客中的陈锦意一眼。
之前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女人。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再次对莫叶发动攻击。
莫叶哂笑了一声,就算没有得到回答,但这个反应已经让他确认自己的猜测。
就在所有宾客都为他放弃了这次大好机会可惜时,又有人注意到他似乎被吓傻了,面对居白再一次的追击,竟然没有再次逃跑,傻傻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