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一个年老,一个年少,但战斗力都不容小觑。我趴到门上听了半天,两个人是越打越激烈,泥水溅起的声音,嘶吼的声音,伴随着雷电的声音,往日沉寂的小院,听起来无比精彩。
我真是忍不住感慨,星回一直走的娇娇弱弱的路线,皇后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高高在上,居然能看见这两个人抱在一起,以市井泼妇女人的姿态撒泼打滚,也是新奇。
“你在……你们圣女的……地盘……打人,哎呦!你不怕……遭到报应吗!”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圣女的死……和你脱不开关系!”
“你胡说,她……分别……是被皇上弄死……的!”
星回断断续续的笑了一声,说:“没你给皇上……下毒,他怎么可能……孤注一掷,动了邪念要用圣女……续命!皇后,借刀杀人这一招,你怕是用的……轻车熟路了……吧!”
打斗声突然暂停了一下。过了半晌,听见皇后嘶哑的笑声,声音里面充满了阴毒。
“我儿子被你是迷的多晕头转向,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她嘶哑着声音说道:“你连这个都知道,我看是留你不得了!”
这句话说完,我就听到两人又厮打在一起,但这一次明显不是单纯的厮打,而是充满了杀气。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呼,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听见了利刃入肉体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没忍住,悄悄的弓起身,从门缝向外看去。
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一个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另一个人站在雨中,镇定的看着地上的那人。
雨下的太大,两个人又经历了一番厮打,雨水将两个人的头发和衣服淋的湿透,一时间竟分辨不出站着的是谁,躺着的又是谁。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手里的寒光,和刀尖上正在往下滴的血迹,以及站着的那人的脸。
星回。
她表情很平静,看着地上的人影。那个人在地上微微的抽搐着,但很快,她似乎从嘴中呕出一口血,然后慢慢的不动了。
瓢泼大雨很快将这片血迹冲的干干净净,闪电照亮了地面,我看见这个女人满脸血污,潮湿的头发像水草一样布满了整个脸颊,她的眼睛睁着,里面写着空洞的难以置信。
焰国的皇后,那个曾经一手遮天高高在上的女人,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死在这样一座已经被荒废很久的宫殿门口,而且在死前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地位。
但君晔母亲的死与她脱不开关系,我就觉得她死的一点都不冤枉,或许她的死,也是冥冥中的一种注定吧。
星回突然回过头,她的神情非常冷漠,一双眼睛亮的惊人,直直的对上了藏在门背后的我的眼睛。
我连忙蹲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她看见。
沉默了很久以后。
“把这个女人处理掉。”
她冷漠的说。
树上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然后很快落在院中。
是那个哑巴侍卫。
他还是一语不发,写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地上皇后的身体之上,然后很熟练的裹住扛到自己的背上。
他对星回微微行了个礼,然后几番跳落,很快消失在树影之中。
星回在院中站了一会,雨越下越大,她最后终于慢慢的往院子外面走。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舒了口气,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和腿,然后走到了床边去看太子。
我的药粉加上那个药烟雾,连奕现在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感觉没有个两天他是醒不过来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包麻痹神经的药,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了下去了。
既然知道星回对这个房子非常忌惮,那我就不必那么小心了。我找了一个能容下身的破柜子,将自己藏在里面。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门被轻轻的打开了,那个哑巴侍卫出现在房间里,他面无表情,直接走到了床边。
我从柜子的缝隙里看着他,提着一口气,生怕他突发奇想,将覆在太子脸上的乱发拨开,去看那张脸——太子虽然穿了我的衣服,但脸和我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一眼看上去就能穿帮。
谢天谢地,这个哑巴侍卫是一个还算君子的人,知道女子的脸不能随意去看。他只是用整个被子将太子裹了起来,就像昨夜处理皇后的尸体一样,将被子提起,直接扛在肩上,然后掂了掂重量,似乎对一个女子的体重有些怀疑。
他犹豫了一下,手微微一动,似乎想把那这个被子放下。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边砰砰作响。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星回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
她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估计君晔快要找到这里了,于是哑巴侍卫来不及犹豫,扛起那个被子,转身就出去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摸了一把额角渗出的冷汗。
外面的脚步声很快就离开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被他们杀个回马枪,我在柜子里面又蜷缩了一会儿。
直到觉得浑身酸痛,太阳光都照了进来,我才蹑手蹑脚的从柜子里面爬了出来。
我走到门口,这院子的布置颇为巧妙,根本看不见大门在哪里,一眼望去全是围墙和已经枯死的树木,我不懂什么八卦,更不懂什么构造,若没有人来带我,我想自己是出不去的。
圣女这会不知道能不能保佑我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那串紫色的手串,正想着要如何祈祷,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居然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是?!
我此时已经从那个柜子出来了,再回到柜子里已是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