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皇上……醒了

我的姨妈已经死了,我的家族现在也将我表哥已经除名,”瑾川说道:“我不想让我表哥继续顶着通缉犯的名字生活。”

君晔看着他,瑾川平静的回视他。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君晔问道。

瑾川平时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少有这样郑重其事的样子。

“无论怎么说,我都算帮了你,而且帮了你的大忙,”瑾川说:“我别无所求,我想要你放过我表哥,让他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

连奕一声不吭,裹着披风装作自己是一个摆设。

“我说过了,我可以答应你更多的要求,”君晔说:“你一定要将机会用在这个人身上吗?”

“对。”

“哪怕这个人之前害过你,哪怕他以后生活可能对于你来说一种累赘?”

“……对。”

君晔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用眼神告诉他,我尊重他的决定。

君晔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他说:“但我不会答应你保他一世太平,我只能答应你十年。十年之内,我不会对他动手。”

连奕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君晔。

“我这里没有问题,但是他以后的身份,他以后在哪里生活,他所有的一切将都由你负责,如果我发现他有任何逾越的行为,那么我们的约定就作废,”君晔完全忽视连奕的眼神,说:“你看好他,我就当他不存在,或者当他已经死了。”

瑾川点点头,转头对连奕说:“表哥,算我倒霉,这一世同你是兄弟,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尽我所能,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我以后对你如何安排,请你一定要安分守己,不然……”

连奕心有不甘的嗯了一声。

马车继续往前走,我从来没有发觉这个悬崖离我们府上居然有这么远,马车中弥漫着一种异常尴尬的气氛,简直让人窒息。

“你要做太子了吗?”连奕突然开口。

君晔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连奕看了我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

“你若是不按照宗亲的意思娶一个他们想要你娶的女人,你这太子怕是……不太容易当吧。”

“我要怎么做,与你何干?”君晔说:“你一个废太子,就不要对我有什么建议了。”

连奕往后一靠,吊儿郎当的说:“依我看,我表弟也挺喜欢这女人的,你还是把这女人让给我表弟吧,你不是特别想当太子吗?我想这女的这么爱你,她肯定愿意为你牺牲。”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道紫光闪过,然后连奕痛叫了一声,直接捂住了脸。

我看见有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君晔慢慢的收回了手,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自己的袖子。

“你的嘴不想要了,我可以替你毒哑,”他说:“你说的话对我没有任何的伤害,但是我不允许你对秋笙有任何的不尊敬。”

瑾川闭了闭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求你了,表哥,都现在了,你能不能别作死?”

“你果然藏着一手,”连奕将手放下来,我看见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他瞪着君晔,说:“之前扮猪吃老虎呢吧,每次都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君晔直接转过来不理他。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了。

我和君晔下了车,瑾川叫住了我。

“秋笙,我表哥脑子还是不太好,他说的话你不要介意。”

我对他笑笑,表示不介意。

“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但如果这个人要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会像当时一样把你抢走。”瑾川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

“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君晔说:“我所能为他做出的牺牲,你永远也做不到。”

瑾川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后上了马车。

我们站在霖潇府的门口,君晔拉着我的手,正想与我说会儿话。

突然,府门开了,我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

霖潇站在门口,垂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俩。

“谈的顺利吗?”他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君晔对霖潇和言若若都开始行起了晚辈礼,霖潇阻止过两次,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既然顺利,那我觉得你应该接受我接下来说的这个消息。”霖潇说,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的脸色显得非常凝重。

“霖大人,请讲。”君晔恭恭敬敬的说道。

“皇上醒了。”

我惊愕的看着君晔,君晔整个人像是僵住了,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眼珠子好像都不动。

“您说……”

“对,你听到了,”霖潇说:“就在今天早上。”

“宫中封锁了消息,但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宗亲们很快就会去来找你。”

我的手突然一紧,是君晔下意识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回握住他,他的手冰凉的厉害。

君晔看着我,眼神中透着茫然和无助,有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刚刚失去了母亲和父亲的时候,他的嘴唇嗡动了几下,但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很心疼。好像能透过他那双紫色的眼睛,看到一个十几年前一无所有的男孩。

霖潇看着他,开口道:“要我陪你去宫里吗?或者让秋笙陪你去?”

君晔眨了眨眼,像是回过了神。他握紧了我的手,对霖潇行了个礼。

“多谢霖大人,请您允许秋笙陪我入宫吧,我保证她的安全。”

“爹……”

霖潇摆摆手,说:“你们先去,我随后也会入宫,不要害怕。”

去开宫里的车上,君晔一直很沉默,他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手指不自觉的将我的手指绞的很紧。我回握他的手,试图将他那双冰冷的手温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君晔干涩的声音在车厢内幽幽的响起。

“若他一直沉睡,沉睡到他死为止,那么,我就可以当做他和我母亲的事情是上一代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甚至我都可以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他说:“可现在他醒了,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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