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的话音刚落,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太子!
君晔神色一变,没等我反应过来,君晔将我狠狠的一推!
我狼狈地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门猛地被推了开来。
门口喧闹的人声猛地安静了下来。
“......驸马?”
太子惊讶地看着我,我坐在地上转过脸看着他,正想开口,突然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是刚刚胸口淤住的那口血。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来,勉强对太子行了个礼。
“这是?”太子抬眼看着君晔:“六妹你......”
君晔冷冷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太子看了君晔一会,又看了看面色苍白刚刚吐过血的我。
“你的毒清了,”他笑了一下:“恭喜啊六妹,不疯了?”
君晔冷哼了一声。
“是啊,多亏了星回救我,才让我这么快恢复神智,”军爷说:“怎么,很失望吗?”
太子哑然失笑。
“你这说的哪里话啊,六妹,”他说:“最失望的怕是驸马吧?毕竟你疯的时候,对驸马可是千依百顺、万般宠爱......”
“你也说是我疯的时候,”君晔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来到底要干什么?”
“不急,不急,”太子看着我,笑着说,“这才过了多久啊,怎么又打成这样了?还吐血?受了内伤?这脸色,啧啧啧。”
君晔直接转过头去不理他。
林嬷嬷轻声说:“回太子,我家驸马昨日失足落水,现在还发着烧......”
太子“哎呀”了一声。
“失足?”他不怀好意地说:“怕不是被人推下去的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猜得倒对,可惜......
“我的家事你管不着,”君晔像是忍耐到了极点:“到底有没有事?没事就——”
“哦,我今日原本是很忙的,”太子不慌不忙地说:“谁知道星回的那个小丫鬟居然进了宫,说有人害了她家主子,这不,我就赶紧来六妹你的府上了——来人,带那个小丫鬟上来!”
几个侍卫带着白烟走了上来。
白烟脸色雪白,一看见我就开始发抖,活像见了猫的耗子,不等我开口问她是不是得了癫痫,她却突然一声尖叫,然后直接往太子身后一躲!
“是她,是她!”
什么玩意?
我眼角一抽,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在哪里发生过呢......
太子和蔼的扶起她,温言道:“你慢慢说,不要急,有本殿下在,你很安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给谁说话呢?
“发生了什么,你一一说来。”
“是,是。”
白烟完全没有在我面前飞扬跋扈的样子,而是乖顺的跪在地上,说:“回太子殿下,昨夜我家公主折腾了一番才睡,本来我应该随侍公主身边,可是六公主府上的规矩,是下人不得晚上进入竹子的房间,我家公主说要寄人篱下,要客随主便,所以我就宿在下人的房子中。”
“半夜,我突然心里面慌得厉害,我服侍我家公主多年,隐隐约约觉得我的心慌和公主有关,于是我就跑来公主房中,谁知道,竟然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冲进了公主的房中......”
“那你可看到那刺客的面孔了?”太子着急的问道。
“看到了!”白烟斩钉截铁地说:“就是六公主殿下的驸马!”
一时间,周围向我投来各种震惊、无措混杂的目光。
可是相对于房子里面其他人的惊讶,有三个人表现得很平静。
我:心如止水,我就知道轮到我了。
太子:意料之中,果然如此。
君晔:......
“所以......你看见刺客冲进公主房中,”君晔慢慢的说:“第一时间不是呼救,而是舍近求远跑去宫里通知太子?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
“我,我,我当时心里害怕,知道我无法抵抗这个刺客,”白烟支支吾吾的说:“所以才——”
“六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说:“你是要包庇你的驸马?”
“那倒不是,”君晔冷着脸说:“我只是觉得,自己主子出了事,当下人的不想着拼死保护主子,反而因为自己打不过就去搬救兵——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的府上的侍卫?还是看不起我?”
“奴婢不敢!”
白烟连忙说:“奴婢......我......”
“幸好星回已经没什么大碍,”君晔说:“不过就此来看,你也算不上什么忠仆,我真替星回感到悲哀。”
白烟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六妹,”太子不耐烦地说:“我们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我们不是说你驸马——”
“我讨厌驸马没有错,但是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他既然入了我的府,就算我府里的人,”君晔打断太子的话,“仅凭一个不算合格的下人的一面之词就说我的人有杀人嫌疑,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太子皱了皱眉,又很快露出一个笑来。
“六妹,谁说没有目击证人?”
他面带得意地对身边的太监说:“去,把‘目击证人’给我带上来。”
那太监挥了挥手,门口的侍卫迅速出去,不一会,两个侍卫拖着一团东西走了进来。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那侍卫将那个东西往地上一扔。
君晔脸色黑沉,盯着地面上那一团血肉模糊、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生物。
“这是什么?”
太子看了看,“哎呀”了一声。
“我说让你们去问,你们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殿下,”他身边那个太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