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你说这家伙又在鼓捣啥呢，连我们也不知道。”
“他有他的想法和主意，我们现在帮不上忙，知道了除了徒添烦恼，没啥意义，按他的安排办吧，倩倩，这边辛苦你，东西和消息我都会带回去，你自己小心点，他嘱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防护，该配的保镖一定得配。”
“嗯，我会注意的，那我就先走了，也不知道七月份你们有没有空过来，到时候再带两位姐姐去海上玩。”
“现在还早，我们也说不定，一路小心吧，他再三叮嘱安全问题，肯定是有啥担心的，你还是尽量多注意。”
送走了邬倩倩，两人清理了邬倩倩送过来的大包小包，其实也都是从广交会上买来的，转一圈两人再带回去。
“娜姐姐，这次回去必须好好审问一下，要不然这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多一个邬倩倩这是没有办法，可每行每业都培养一个家里人，这我可受不了，再说，现在他把生意都做到扶桑和北美欧洲去了，到时候难道还弄几个扶桑婆子和大洋马不成，这个坚决不行的，姐姐，这事还得你来。”
“回去后估计咱们俩都得直接去军训，这些消息到时候怎么给他？你想过这个没有，他应该也去军训。”
“是啊，还有这个麻烦，不想了，大不了先扔在大院的书房，他一回来就能看到，姐姐，我刚才说的，你可得放在心上。”
林娜看着夏雨虹着急的样子也是好笑。
“你就对他这么没有信心吗？我相信他，这么大的事他都做了，这些事他肯定考虑得很清楚，不管他做什么样的决定，我相信他绝不会胡来，你和他在一起也八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匆匆赶到香江的李怀德正在会议室听取工厂汇报。
工厂运行了七个多月，现在运转正常，年前因为加班的事闹了点小风波，但很快平息，现在工作量饱满，香江的雇员对收入和工作环境都很满意，很喜欢工厂这种人性化的管理方式，比其它血汗工厂强不少。
“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厂子的盈利能力很强，我们现在每月交付对方4500辆，对方都是当月结算，到目前为止，刨除必要的工资和其它开支，我们这七个多月累计创汇362万美元。”
看着满屋子轧钢厂的工人和干部，李怀德很激动，真是来对了，知道这边挣钱，没想到，这就是个金凤凰，这362万虽然还包括轧钢厂那边的成本，可这是什么，外汇啊，啧啧，老杨对这边的数据一直守口如瓶，自己几次三番想过来都被否了，这次要是没有背后的帮忙，还真不知道这边已经成了金山。
“干得不错，老孙，你们辛苦了，我代表组织感谢你们，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无私奉献，轧钢厂才迈出了这坚定的一步，你们背井离乡，在这片水深火热的环境中取得了如此大的成绩，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说着，李怀德就起身鼓起了掌，其他人也是一个个的红着眼站起来，热烈的鼓掌，这段日子没有被遗忘，得到厂领导的肯定和表扬，一个个心情澎湃。
“这次呢，因为孙厂长家里出现一点特殊情况，组织上考虑到他的难处，决定来我来替换孙厂长，现在我们再一次的以热烈的掌声欢送孙主任圆满完成第一阶段任务，载誉返京。”
“领导，其实我家里已经处理完了，家人们表示，为国家做贡献比什么都强，让我继续坚守岗位，不要临阵脱逃。”
孙主任红着脸制止了大家鼓掌，老婆子太不懂事，一点小事就想让他回去，被他在信中好好教育了一顿，没想到家里工作做好了，也向厂里表了态，厂里还是派了厂领导来主持工作，这级别都超标了。
“老孙啊，你的斗志和精神大家都看到了，革命工作嘛，到哪里都是一样，作为一名党员，一名老同志，咱们还是把个人的热爱和意愿放在一边，要认真落实组织的要求，有你这样勇于当担的老同志，老干部，是我们轧钢厂的福气，回去后会有新的工作安排，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我相信，回到轧钢厂，你一样会做出巨大贡献，为国家的建设发光发热。”
“谢谢领导理解，我服从组织安排。”孙主任知道事不可违，只好默默坐下。
李怀德算是接下了香江工厂的指挥权，自己总算能独立处理事务，多年来在后勤位置上除了憋屈就是憋屈，笑容更加亲切。
“考虑到大家远在他乡的不易，所以让我代表厂子给大家带来了一些慰问品，还有大家最想收到的东西，你们猜猜是什么。”
“对象！”一个小伙子红着脸喊到，会场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对象带不过来，这里毕竟是资本家的地盘，不过你放心，你找媳妇这事我包了，好不好。”
小伙子在这边憋了快八个月，又不让出厂区，不小心喊出来心里话，被大家一阵取笑，也是懊恼，听李怀德这么说，顿时开心起来。
“谢谢领导。”
“同志们抛家舍业的来到这，给你们解决个人问题算不了啥，这么优秀的小伙，不用我介绍，回去肯定也有人抢，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现在请大家去把门口的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慰问品，还有你们的家书。”
会场顿时乱了，家书值千金，在这地方又不能出去，唯一的情感寄托就是信件，虽然平时也和家里有书信往来，可不是太方便，都是收起来统一邮寄，这下听说家里来了信，一个个都开心得不得了。
“领导你真是太贴心，感谢领导。”
“谢谢领导！”
看着喜笑颜开的十几个工人，李怀德很满意，还是工人纯朴可爱，不像老杨，明明是个大老粗，却总是耍心眼，老李表示很不喜欢。
“老孙啊，你刚才的汇报很详细，可是我没搞明白，这厂子里一个月就能交付4500辆，按我的了解，应该是90万美元，你们不到八个月时间，应该是六百多万的产值，怎么才362万的外汇，工资开的很高吗。”
“这倒不是，李厂长有所不知，刚开始可没这么多，每月连两千都凑不够，当时这边的邬小姐就很不满意，后来我们熟练了，厂里的配件也从每月二千升到二千五，再升到现在的四千五。”
“喔，是这样啊，你们这几个月看来是没少吃苦头，产值翻番，这个成绩很惊人，家里不清楚你们的努力，倒是错误的估计了这边的形势，我代表家里给你道个歉，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孙主任很奇怪，这边的数据家里很清楚，怎么李副厂长这么说，但没多想。
“去年年前我们又招了一批工人，现在香江的雇工有216人，每月的薪水开支是三万四千多港币，人均一百五左右，在这边属于相当高的，但我们的劳动时间长，强度大，这个得请领导多注意，这些人和咱们轧钢厂的人不一样，不要和他们讲奉献，他们喜欢的就是多劳多得。”
李怀德根本没听进去，他一个副厂长还需要孙主任来教导？
“听说这边公司的负责人是位漂亮女同志，我这以后得与她打交道，还得麻烦孙主任给联系一下，看看她有没有时间，最好让她下午来办公室找我一趟。”
孙主任微微皱了下眉头，这厂子名义上是东升公司的，每次都是自己主动上门拜见邬倩倩，但领导是副厅级干部，可能不一样吧。
“领导，邬小姐去羊城参加广交会去了，现在不在香江，其实厂里有他们公司的联络方式，这边打电话很方便，他们公司有专门的秘书负责我们厂事务的对接。”
李怀德和孙主任在厂子里参观，看到四处都井井有条，李怀德很满意，今天会议自己发挥得不错，看得出轧钢厂的职工都很欢迎自己，这对自己是个极大的好事。
“还有几个事，我听说香江市面上的摩托车价钱比咱们交给他们的价钱高不少，是不是真的，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出售。”
“这个双方订立了销售协议，在部里和上面都备了案，产品按他们的要求设计和生产，他们负责销售，当然，如果我们想销售也不是不行，得销售东升摩托以外的产品。”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们指定的只能他们自己卖，我们要卖别的他们不管。”
孙主任点点头，“一个是红星摩托根本没有配件送过来，再一个，我们只有十几个人，根本无力开展销售，这边人讲话我们都听不懂。”
“这些都不是问题，厂里既然招了二百多工人，这种问题应该很好解决，这事我知道了。”
李怀德认为自己找到了取得进一步的突破口，看得见的利润，必须得争取，不就是卖车吗，多简单的事，让商场按计划拿走就行，哪里用得着自己去卖。
“你给我讲讲，邬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打交道，都喜欢些什么，有啥爱好。”
“这个我也说不好，邬小姐对我们厂都很客气，但她们公司在这边好像有很多业务，贸易公司里面我就见过很多部门，不是很清楚他们忙些什么，每次我都是先给陈小姐打电话，约好时间再去和她商议。”
李怀德皱了下眉，这么麻烦，“这陈小姐又是谁，是不是就是上次去京城和轧钢厂谈判的那个小姑娘。”
“您说去京城，那八成就是她，她是邬小姐的第一秘书，管很多事，还算好打交道，能说汉语，比较好交流。”
“等等，第一秘书？邬小姐有多少秘书？邬小姐不会汉语吗？”
“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几个，四五个总是有的吧，邬小姐会汉语，也会英语，据说现在还在学别的语言，很努力的一个小姑娘。”
“一个小姑娘管这么多事，我还真是有点兴趣，这样吧，老孙，你多留几天，到时候带我拜访一下这位邬小姐，方便以后我们合作嘛。”
刚回到香江的邬倩倩很意外，“小陈，你是说，他们厂换了负责人，想和我见一面？”
“是的，邬小姐，他们昨天上午换的，下午就想见您。”
邬倩倩无可奈何的吩咐，“那好吧，现在就去安排，去个车，把他接过来，我这边的时间很紧，明天必须出发，你和那边的律师团队确认一下时间，我们这边的律师你再确认一下，务必明天一起出发。”
“好的，邬小姐，我这就去安排。”
老爷说这些人都是一年才换，这才八个月不到，怎么就换人了，这个老孙虽然有点固执，但还算讲道理，新来的是个什么人，又得重新配合。
会议室里，几人相互介绍后就步入正题，李怀德简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是说，你们也想自己销售？”
“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有过销售协议，里面写得很清楚，东升牌的只能我们销售，其它的我们不予限制，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自己处理。”
“可是，邬小姐，听说这边销售还要得到港府的同意才行，我们现在名义上属于东升公司，这个工作还得您这边支持才行。”
还真是有个漏洞，邬倩倩考虑了一会，“这个没有问题，我记得你们原来的商标是红星吧，我们可以帮你们把手续办下来。李怀德看着眼前的丽人，很欣赏，办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也没有拐弯抹角。
“我听说，现在香江的摩托车都是指定在贵公司下面的几个销售点销售，邬小姐，您看看，在这方面，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您想怎么合作？”
“我们想委托贵公司销售店销售，我们支付一定的管理费用。”
李怀德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突击学习了一天，明白有管理费这个玩意。
邬倩倩很无语，这是要抢自己的市场，还是让自己和自己抢，对方要付出的就是一点管理费。
“那您愿意支付多少管理费？”
“按我们的计算，5个点就应该能够支付公司销售人员的支出，您看看怎么样？”
邬倩倩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两个方案，一个是您自己重启炉灶，这个我们全程不干涉，另一个依靠我们现有销售渠道，仅限于香江，我们收取纯利润五成作为回报。”
李怀德脸色铁青，资本家真是钻到钱眼里了，帮着销售一下就要纯利润的五成，这是明抢，狗屁的爱国商人。
“李先生，您如果不满意，可以按第一条思路，当然，如果您有其它合适想法，我们也可以下次接着谈，我现在时间很紧，明天要飞北美，就不留您进餐了，我不在的日子，您可以联系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