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抢救不了，只能拖着，让准备…”
也不知道贾东旭是醒着还是晕着，没敢继续说。
这腌肉的事是打死也不能说，要不然这婆婆发起疯来，骂自己谋杀亲夫都有可能，自己可招架不住，这日子真难，往后可怎么过啊，秦淮茹靠着柜子，看着贾东旭灰黑的脸…
“这次把车骑回家，回学校就别再骑车了，这冰天雪地的，一个不好就得摔跤。”
“知道了，我是不敢了，你是不知道，昨天林娜姐中午骑车出去，还没出校门就摔了，一瘸一拐的走回来，车都是其他同学帮着推的。”
“摔坏了吗，你没去看看？”
“当然去了，要不我怎么知道的，人和车倒都没事，林娜姐说太滑了，刹了一下车就摔了，好在骑的不快。”
两人小心翼翼的骑着车，这北方就是这样，下一场雪，好多天都化不了，好在路面上环卫工人都处理过，只是路边再怎么处理也还有不少残留。
“明天我去接你，你在家等就行，别傻兮兮的在胡同口冻着。”
“知道了，没想到你啰嗦起来和我爸一样，我进去了，你也担心点，胡同里的地面可都还结着冰。”
朱雪峰回到家，总觉得大院有些异样，孩子们都在院外玩耍，院子里倒是非常安静。
每周回来时，小妹基本都在和闫解娣在前院玩，方便等自己去傻柱家吃饭，今天小妹也不在院子，总觉得有些奇怪。
走到门口，家里传来动静，感情都在家，正巧小妹开门探头。
“大哥回来了，就等你了，柱子哥在这做的饭，雨水姐也回来了。”
傻柱的神情有些异样，好像有些坐立不安，其他人倒是和以往一样。
“雨水姐，还不把棉袄脱了，这屋子里面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何雨水想想也是，这屋子里烧着壁炉，的确很暖和，这几个月伙食好了不少，这身材也见好，略微犹豫，也就从善如流，脱了外面的棉袄，感觉轻松不少。
大家纷纷落座，朱雪峰有些奇怪，傻柱今天不张罗着倒酒了，上次军训回来后一直没机会陪他喝点，今天外面冷，喝点正好。
“雪松，给拿瓶酒，你俩就算了，得再等个几年。”
“大哥、要不要温一下。”
“行，温一下，少温会就成，一会酒都散了。”
又看看默默无语的傻柱。
“这是有啥事啊，柱子哥，回来就见你古里古怪的，话都没了，来先走一个，雨水姐，喝一小口暖暖身子。”
“行，这天可够冷的。”
难得何雨水大大方方的开口答应，朱雪峰也是实诚，给倒了不少。
“我能有啥事，来来来，走一个。”
酒下了肚，果然一股暖流向四肢百骸散去，一会就全身暖暖的。
“雪峰，你们家这炉子真好，烧起来真暖和，雪梅说是你找人做的，好不好做。”
何雨水喝了一点酒，暖意上来，这会也是脸有点红，可能也是暖气闹的。
“让我想想，当时是找牛大叔帮着做的，好像材料费花了几十，不过是做了两种各两套，到底花了多少可分不清楚，但肯定不多。”
“哥，你也找人做一套呗，有了这个，在家舒服多了，不用老在家还得套个棉袄，再说白铁皮子的炉子可是每年冬季都有人出事，这个我看就挺好，一点味没有。”
傻柱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行啊，我找人帮着做一个。”
“我地窖里就还剩一套，要用先拿去，不过，得在房子上面设计个出风口，现在不太好弄。”
“再说吧，我哪天有空找人看看。”
见傻柱还是心不在焉，何雨水也不再提起。
几人吃了点菜，看弟弟妹妹一副实在憋不住的样子。
“有啥事就说，这又没外人，来柱子哥，雨水姐，再来一个，这冬天喝点白酒就是舒坦。”
气氛有些怪异，朱雪峰也就频频举杯，努力想搞得热闹一点。
“大哥，你还不知道吧，贾东旭回来了。”
朱雪峰上次在厂子里就听说了，只是没有细问。
“没到时候啊，怎么放他回来了，出了啥事？”
“这不前几天，保卫科把他送回来，说是病了，没法劳改，让在家养着，可这几天院子里都在传，说是得了绝症。”
“绝症？”
朱雪峰有些吃惊，依稀记得是事故丢了性命，这是又有了变化了。
傻柱指了指中院隔壁，那是贾家。
“这老贾家也来人了，看了贾东旭，这人还没去呢，老贾家就惦记着接替他的工作了。”
朱雪峰有些吃惊，这样也行？有这段吗。
“不会吧，秦淮茹应该也可以接班吧。”
“贾家的说了，秦淮茹有工作，这贾家在乡下也没粮食吃，琢磨着来当个工人，吃计划粮，减轻点负担。”
“这贾张氏能干？秦淮茹能干？”
“具体就不知道了，反正前两天热闹了一下，这老贾家的风气很邪乎啊，还是兄弟你说的对，这种事还是躲远点好，只是可惜苦了秦姐。”
意识到自己好像扯远了，叹口气，举起杯子。
“算了，不说他了，咱们过咱们的，来再来一个。”
几杯酒下了肚，傻柱果然还是忍不住说了自己的烦心事。
“兄弟，你说我这是不是真傻，好心帮个忙吧，好像还闯了祸。”
何雨水明显也不知道情况，看着哥哥，都不知道说啥好，自己为这事都和哥哥说过好几次了，哥哥就是改不了，总往前凑。
朱雪松、朱雪梅也是神情古怪，既不赞同傻柱的做法，也有点幸灾乐祸的味。
“柱子哥，你别多想，这秦姐是苦，你有帮人一把的想法也很正常，都街里街坊的，这事你没做错。”
傻柱明显轻松不少，其实最怕的是拿着朱雪峰送的肉和骨头，去帮贾家而让他别扭，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关心这点小事。
“再说他病情加重的事，这和你有啥关系，送个肉还能送出仇来了不成，那就是不知好歹，这事啊，只能说贾东旭命里该着，该有这一遭，即使没有你，迟早也得有这一出。”
傻柱让朱雪峰说得浑身舒坦，开心的举杯。
“来，哥哥敬你一杯，还怕你不乐意，真是小瞧兄弟的心胸了。”
只有朱雪峰自己知道，贾东旭根本就过不了这个坎，有没有傻柱的补刀都一个样，肾衰竭没法透析，根本挺不了多久，当然就没放在心上。
肾衰竭，不会是…，应该不是吧，也可能是，管他是不是呢，早该死了。
傻柱啊傻柱，只要两人还有交集，看来是拉不住了，这秦淮茹就是他迈不过去的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