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化和耶律洪基两方队伍合做一处,已经在草原上行进了多日。
每日里躲避追杀,耶律洪基也算吃了这辈子最大的苦。
途中不但会遇到涅鲁古不断派来的追杀,也接收了很多各处闻风救驾的人。耶律洪基的人马也壮大到了几千人。
袁文化见将耶律洪基也磨砺的差不多了。这才来找耶律洪基说话。
“辽国陛下。我的探马来回报说,那鞑靼部听闻耶律重元谋逆,已然起兵勤王,兵马便在前方五十里处。”
耶律洪基想了想道:
“这鞑靼北阻不部狼子野心。哪里是勤王,分明是欲坐那坐拥一方的诸侯。嗨……”
袁文化心中好笑,这耶律洪基本就是朝北阻不而来。现临到事头,又有退缩。但每日皆有袭扰,由不得耶律洪基不干。
所以袁文化也不急,便像个局外人一般不加理会了。
耶律洪基折和来救驾的耶律仁先商议。两人商议一阵,到底也不过是还得用鞑靼之兵。
袁文化回了自家军队。便让人集结起队伍。北阻不那里有自己人马?
这些兵士和他在这北辽出生入死一回。有了逃生的机会,当然不能把他们留在北阻不。
这边刚刚集结不久,那耶律仁先便寻了来。
“卫国公,我家陛下有意纳北阻不为先导。倒是要劳烦卫国公陪我走上一着。”
袁文化撇头不去理会。
耶律仁先闹了个红脸,又道:
“我们辽兵尽是残兵,恐北阻不小瞧与我们。到时怕有不歹。或做出不听号令的事情出来。
却是要烦劳卫国公走一趟,给我们镇镇场子。”
袁文化这才回过头来。
“本来便是要借北阻不的力。刚在帐中。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这大丈夫行事当断折断,若是有些志气,便只身打回上京去。
要是打定主意合作,便痛痛快快,就不见你们这样犹豫不决的。”
那耶律仁先连连称是。
袁文化看他态度便不再推脱。答应了陪耶律仁先走上一着。
耶律仁先心中冷笑 。这袁文化勇则勇已,就是脑子不大灵光,几句话便被哄得便去给人当枪使。
怪不得又是攻破西夏,又是打下燕云,一样被出卖来了大辽。
北阻不离耶律洪基并不是很远,说不得耶律仁先也不多做耽搁,没多久便合着袁文化部一块去谈判去了。
等到了北阻不驻地。耶律仁先报了名号。北阻不首领也不出迎,只叫了个兵士便把耶律仁先和袁文化带进了营帐。
耶律仁先身为皇族哪里受过此等冷落。面上是红一阵,青一阵。
袁文化就泰然的多了。
等进了营帐,营帐内正在聚议,上座坐得是北阻不得首领特拔尔。
次座的便是袁文化养在漠南的马匪头子原名李云亭,现化名达哈得的。余下更有十几将领坐于下面。
那特拔尔一手拿着满是羊油的匕首,一手虚空。看着袁文化两人道:
“你们便是大辽皇帝派来的使者?”
耶律仁先也不去管特拔尔的无礼道:
“我正是皇帝陛下卿派的使者。特来你部调兵。
这位是宋国护送皇帝陛下的卫国公袁文化。”
到底是人的名,树的影。听了袁文化之名,帐中端坐的帐中的人等皆呼啦啦站了起来。
特拔尔站起身来。
“莫不是那攻下燕云的人间修罗袁文化。”
袁文化拱手为礼“正是某家。”
特拔尔听了正是袁文化本尊,忙跑下座位。
“啊呀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真神便在眼前,却不自知。来来来。快来坐于首座。”
说着那特拔尔便来拉袁文化。
袁文化自是不肯坐那首座。那达哈得便也舍了次席,让于袁文化,自去下面挤了三席坐下。
袁文化得了座位。那特拔尔叫了人又给袁文化新上的酒肉。只把耶律仁先闪在地中间。尴尬无比。
还好特拔尔不过是要去去耶律仁先的气势,落落他的威风。过了一阵,方后知后觉,直拍脑袋。
“啊呀!这天使还在这,快给天使拿来坐席。”
耶律仁先这才入得席来。
“天使此来可带了陛下的消息。我部牧民疾苦,远远而来勤王更是耗尽资材。
不知陛下可有补偿?”
耶律仁先听了,知是戏肉到了。便回道:
“皇帝陛下知北阻不艰难,今不畏险阻而来。定然是要封赏的。
但不知首领可有什么要求?”
特拔尔哈哈一笑:
“我便说陛下仁慈,定然不会忘了我们。我也不要多少金银,只盼陛下将漠南临近大宋之地赐与我族。我族愿为大辽前驱,抵御宋国。”
耶律仁先一愣,这北阻不本在漠北,不断南迁,这又要去大宋边界,分明打了内附的主意。哪里能容。
“那哪里能行,临大宋边界,水草不丰,地域不宁,哪里是筹报的好地方。我国好水草之地甚多。但凡首领挑选。”
特拔尔把眼一瞪:
“你以为我们来救你家皇帝是因为感念你们恩德不曾,你们契丹人做了多少欺负我们鞑靼的事情自己没有数吗?
我们便是要去那南疆。省的你们时时来欺。否则再好的水草,也抵不住你们来夺。”
特拔尔讲话一下挑明。耶律仁先也是陷入无解。
若是不答应,立时谈判便崩,哪里有转圜于地。便是打个哈哈说些客套话也不能。只得糯糯。
“首领!哪至于此。哪至于此。”
特拔尔冷笑:
“我也不与你胡缠。若是答应。我部便是拼死也将你家皇帝送回上京。若是不同意,便一拍两散。
没得我们出尽鲜血。到头来给自己惹来祸端。”
耶律仁先欲再说。
却又被特拔尔堵了回去。
“今日话便到此。你等会回去自与你家皇帝商量。我这还要款待卫国公,便不和你纠缠了。”
话毕,特拔尔只把耶律仁先散在一旁,自己拿了酒杯来敬袁文化。
“卫国公声镇环宇。今日得见尊颜,乃是天大行事。我这满饮此杯。已做警意。”
袁文化也笑着端起酒杯和特拔尔一起一饮而尽。
只用余光看那耶律仁先在哪里愁眉不展。断的可怜。